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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曲云流有些难为情,连忙转移话题,“我这不是把儿子还你了么,见到他了?”“被我用禁咒锁在屋里了。”提起沈棠,南烛又不免开始埋怨,“还不都怪你,当初让他闯什么灵虚之界,又放任他回仙门横行霸道。若非是你,会闹成现在这副局面么?”“的确,事情都怨我。”曲云流叹息一声,“但棠儿中的毒不可不解,这件事,你可有头绪了?”“不太好办。”“那……”南烛又摇摇头,“不过这件事没什么好不好办的,那是我儿子,就算付出一切,我也要救他。”☆、代价南烛夫人再回来的时候,曲云流也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后者此刻褪去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总算有了些世外仙人的意味。沈棠原本正与谢景离说着话,见这二人进来,转身便回了床榻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南烛与曲云流轻易穿过屏障,走到床边。这个屏障只为禁锢沈棠的行动,就连谢景离都不会受影响。曲云流率先开口,“谢小宗主,跟老夫过来一趟吧,有事要与你商议。”谢景离多少猜到是何事,他转头看了一眼沈棠,后者依旧是恍若未闻的模样,遂点点头,“好。”曲云流领着谢景离出了门,屋内的门被合上,南烛方才稍柔和了眉目,在床边坐下,“还在生娘的气?”沈棠摇摇头,闷闷地说,“不敢。”“我已经从你师父那里得知事情始末。”南烛道,“这几日,你先留在此处。你体内的蛊毒并非不可解,我会与你师父想想办法。别担心。”沈棠眼眸微动一下,没有回答。“虽然你已经杀了那下蛊害你之人,但这件事,我不会这么轻易算了。”沈棠道,“娘,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南烛扬眉,“都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还不许我这个当娘的出头讨回来?”“当然不是,只是,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沈棠笑道,“您儿子可是武圣,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好,还怎么在仙门立足。”“你还想在仙门立足?我怎么听说,仙门已经联合将你通缉。说起来,那个带头通缉你的,不就是外面那个万剑宗宗主么?”沈棠忙道,“娘您可别找他麻烦,景离一路帮我良多,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我就是随口一问,你着急什么?”南烛悠悠道,“还从未见过你对谁这么关心,看样子,连心蛊对你的影响当真不小。”沈棠哑然,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连心蛊在南疆通常是主仆或夫妻之间,未免对方背叛而用,中蛊者不仅会对对方的灵力成瘾,在心理上,同样会对对方产生依赖,受到对方情绪牵动。南烛会有此误会,也实属常理。“不过我看,你似乎并未从他那里吸收太多灵力平复蛊虫,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你的蛊毒恶化极快。”南烛道,“这样也好,连心蛊极易对牵引之人上瘾,你现在既未上瘾,想要根除也会容易些。”沈棠问,“根除之后,会怎么样?”“既然是控制人心、产生牵绊之蛊,解除过后,牵绊自然也会随之消散。”沈棠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发干,“消散……指的是什么?”“我也不敢确定。连心蛊从未有过成功解开的事例,也无人知晓结局会如何。不过想来,既然是这连心蛊带来了你们之间的牵绊,那当蛊虫除去之后,这些牵绊定然会有所损耗。”南烛道,“损耗的,可能是情感,也可能是记忆。这一点,与灵虚之界有共同之处,你应当能够理解。”“我……会忘了他?”南烛注意到沈棠的异样,又道,“我知晓你与那万剑宗宗主定是交情不浅,这样做,的确对你们不太公平。可如今,你手臂上的黑线已近心脉,已是毒入肺腑之象,你别无选择。”她又道,“这也无妨,等你的蛊毒解开之后,你便与我回琼灵谷。在外面发生的事情,就当又进了一次灵虚之界,都忘了吧。”“我不要。”沈棠立即脱口而出。南烛脸色沉了下来,显出一丝温怒之色,“是不愿回去,还是不愿解蛊?你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还能做什么?你看看这天下,除了圣巫族,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所?”“天大地大,我哪里去不得?”沈棠道,“您若是这样,倒不如索性别费心思替我解蛊。反正我这一世活得够长了,让我就这样聊此余生也无妨。”“混账!”南烛厉声道,“以前你想要如何,我都能依你,可这次绝对由不得你胡来。这次,我就算是打断你的腿,也要将你带回琼灵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说完这话,起身离开。静谧的室内只留沈棠一人,他偏头看了看挂在床头的解语剑,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屋外,谢景离与曲云流一道出了门,便被对方引到了一处幽室之中。幽室中有一张冰床,一个男人正躺在上面。正是凌逸松。当初谢景离被带来流云坞后,便将二人在墨幽谷的遭遇告知,而凌逸松的尸身,也同样交给了曲云流。谢景离问,“曲前辈,凌老谷主的死因,可是查出来了?”“他的确是中毒身亡,此毒极为罕见,需以圣巫族秘法加以炼制。”曲云流道,“据你们所说,墨幽谷中有人正在偷学圣巫术,那多半,就是那人所为吧。”“我们也有此推测。”曲云流轻笑一声,“这可不太妙。凌逸松身上有你的流魄剑伤,又死于圣巫秘术,此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很难说清啊。你们这次,是着了别人的道了。”谢景离说,“前辈放心,此事晚辈会一力承担,绝不让沈棠受到牵扯。”“你这孩子,”曲云流突然抬手敲了一下谢景离的额头,说道,“人又不是你杀的,有什么可承担的?你们万剑宗的怎么都这么死脑筋。”“那前辈的意思是……”“先发制人。”回答他的,是随后走进来的南烛。曲云流见她进来了,立即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正色道,“没错,要先发制人。阿烛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墨幽谷内乱,与我无关。可现在,那决明不仅打我儿主意,甚至将我唯一的徒儿软禁。此事,我不能不插手。”南烛说着,淡淡将目光落到了凌逸松身上,“一别数十年,没想到再见竟是这等光景,当真是世事难料。”“南烛,你……”南烛的神情有片刻松动,又恢复如常,“无妨,我只是在惋惜,为什么不是我亲手杀了他。”室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