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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无事,坐下陪我说说话吧。”她对谢景离说。谢景离依言应允,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南烛问:“棠儿应该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他的父母?”谢景离摇头。沈棠来历在修真界中素来神秘,更是从不在任何地方提及他的父母,否则,也不会导致修真界对其出身猜测议论数年。“也难怪,他心中,多半还是在怨我的。”南烛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或许也不知道,棠儿的父亲,其实并非仙门中人。”“当年,我与他父亲定了私情,不顾族人的阻拦,执意远嫁他乡。那时的我与棠儿一样,向往着外面的生活。”南烛道,“那时候,圣巫族还依附于墨幽谷,圣巫族人更是世代守护墨幽谷传人,而我作为圣巫灵女,是决不可轻易离开的。”“果真,我走之后不久,墨幽谷便遭到了大劫。”谢景离眼眸微动,缓缓开口:“难道是……魔教?”“正是。”南烛回答,“墨幽谷受到重创,也害得即将继承门派之位的少谷主死在了那场战乱之中。”“是凌忘渊的父亲?”南烛点点头,“墨幽谷遭遇大劫之后,少谷主身死,凌逸松只能继续执掌掌门之位。他认为是我圣巫一族守卫不利,便找了个借口将我的族人屠戮驱逐,圣巫族几乎遭到灭门。而自从渊儿的父亲死后,墨幽谷便开始内斗不休,渊儿的处境也极为危险。我与他的父亲从小一同长大,已答应会收他的孩子为徒。权宜之下,我只好抛夫弃子,回到圣巫族,带领族人躲入琼灵山谷,再将渊儿收为弟子,悉心教导。”“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一走,竟与棠儿的父亲,从此天人永隔。”“他出事了?”南烛淡淡道,“棠儿的父亲,本是当朝护国大将。”谢景离忽然心中一动,问道,“难道是沈倾霄,沈大将军?”“你竟然知道?”南烛面露诧异。“沈将军与家父乃是故交,幼时曾听家父提及。我没想到……”谢景离的话戛然而止,如果是那位将军的话,那……“棠儿从小便喜习武,与他那当武将的爹像极了。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最喜的,却是和他爹一样的枪兵。”南烛笑了笑,像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可惜,他父亲为朝廷争战多年,忠心耿耿,却也遭人记恨。我提点他jian人当道,不可不防,他也答应我会卸甲归田,可我最终,并未等到那一天。”南烛道,“我离开后不久,棠儿的父亲便遭jian臣诬陷,锒铛入狱,被那狗皇帝一纸文书,处死了。”“他父亲临死之前,派亲信拼死将棠儿送还给我。我那时才知晓,原来整个沈家已遭灭门。”这些,谢景离也曾父亲口中听闻过。那位一生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最终却落得个株连九族的下场。夜风带来些许凉意,谢景离的手在身侧悄然收紧。他不敢去想,年幼的沈棠是如何在那等株连九族的变故中活下来的。南烛道,“棠儿从小便不喜欢琼灵谷,变着法要逃出去,直到他遇到了曲云流。曲云流修为高深,却始终未寻到一个天赋极佳的弟子继承衣钵。他极看重棠儿的根骨,竟帮助棠儿从琼灵谷逃了出去。我自认对不起棠儿,这些年便也由着他去了。可谁能想到,事情竟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此间种种,说到底都是我一手造成。若非我临时离开,事情说不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对于他的父亲,我已经留下遗憾,绝不可再失去他。等事情结束,我便会带他回琼灵谷。”谢景离道,“可是,前辈知道沈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吗?”南烛愣了愣,没有回答。“前辈只想着要补偿他,为他计划好一切,可是,前辈当初都可为了情之一字,不顾族中戒律,远嫁他乡。现在,却为何不顾及沈棠的感受,执意要逼他回去?前辈当真知晓,他究竟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么?”谢景离顿了顿,这才觉得自己言语失态,低声道。“晚辈逾越,还请前辈见谅。”“你与棠儿……”南烛欲言又止。可就在这时,她忽然脸色大变,身形猛地一震,嘴角滑落一抹血痕。“前辈?!”南烛面色冷峻,“琼灵谷出事了。”☆、内贼流云坞雅居内,南烛静卧在床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已是元气大伤。谢景离配合曲云流向她输送灵力,但对方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谢景离问:“南烛前辈的灵力流失很快,好像是……受到了某种灵力反噬?”“不错,”曲云流点点头,面色难得凝重,“为了守卫圣巫族,南烛不惜将自己的灵力与琼灵谷结界相连,她如今这副模样,恐怕是琼灵谷的结界出了问题啊。”“可琼灵谷地处偏僻,究竟是谁,竟能够准备找到琼灵山谷所在,还冲破了南烛前辈的结界保护呢?”曲云流敛眸未答。既能找到琼灵谷结界所在,又能知晓结界的缺陷和弱点,只能是出了内贼。“你觉得,现在谁最希望对付圣巫族?”谢景离想了想,“墨幽谷的决明?”“可是……他是如何知晓,琼灵谷结界的破除之法的呢?”曲云流若有所思。门外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凌忘渊。”沈棠从门外踏了进来。谢景离惊讶道:“你怎么——”“你那点三脚猫的催眠术法,和我比可差远了。”沈棠不以为意道,神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师父,让我去琼灵谷一探究竟吧。”“不行。”曲云流想也不想地回答,“南烛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更得替她看牢了你,你别想趁此机会逃走。”沈棠对这个答案似乎早有预料,他在桌边坐下,不紧不慢地说,“可是,除了我之外,现在谁还能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呢?难道,师父您愿意替圣巫族出头?”他说这话的时候,语中带了几分讽意。曲云流神情一滞,没有答话,便听沈棠又道,“师父应该没有忘记,您曾许下过诺言,要归隐山林,从此再不插手世间之事的。怎么,如今又要为我圣巫族破例不成?”“这……”曲云流难得语塞,他停顿片刻,道,“你这小子,你每次想做什么,我到底是拦不住你。也罢,事到如今,你就去吧。”他说完,又转头看向谢景离,“谢小宗主,我这孽徒,可就交给你了。”虽然谢景离并未说话,但他已经默认,这二人定是会一同前往的。谢景离依言回答:“前辈放心,我会护好他的。”“有什么可护的,我需要你护么?”沈棠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