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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第三十一个妖精敖钦带孟谟去港式茶餐厅吃了早饭，到公司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员工们都还没上班，他把孟谟晾在一边，处理了一会儿积压下来的文件，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孟谟乖乖地坐在旁边会客的沙发上，低着头看一本杂志，从落地窗里漏进来的金灿灿的朝阳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美好的侧颜轮廓，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看书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妖孽，反倒透着一股学生一样的清新可爱。敖钦禁不住心中一动。就在这个时候，孟谟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对他嫣然一笑：“敖总，忙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签我呀？”敖钦：“……”得，车轱辘话还会定期升级，这回不说“我想签你的公司”了，而是直接问“什么时候签”，是笃定他一定会被他勾引吗？小孩儿未免也太自信了。上午九点，敖钦让助理小卫联系了之前打过招呼的几个公司——都是他在业内的老熟人，一个个都是眼光精准毒辣的老油条，海选的时候就看出孟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早就想从他手里挖人了，要不是敖钦说让他们等孟谟退赛之后再联系签约的事儿，恐怕早就出手了。这会儿听到敖钦说让他们公平竞争，就麻溜地派人过来了。一小时后，会议室。敖钦对孟谟介绍说：“这位是HA娱乐艺人经纪部负责人姚先生，这位是SQ娱乐的负责人李先生，这位是WM娱乐的负责人……”虽然他死活看孟谟不顺眼，但这几个公司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油条，合同里难保没有坑，孟谟毕竟是因为他才……还是他亲自把关才比较放心。孟谟撑着下巴坐在敖钦身边，敖钦介绍到哪位，他就对哪位点头微笑，看起来特别乖巧可爱，心里却默默吐槽——HA门禁不严，倒是有两三朵噩梦，已经被他吃光了。PASS！SQ里面一个噩梦也没有，差评！PASS！WM倒是有五六个噩梦，门禁挺严的，他还没找到机会吃，只是一签约至少签五年，五六个噩梦连半年也顶不了啊。PASS！……敖钦一路介绍下来，还没等他们谈合约条件和能给的资源，孟谟就已经在心里把所有公司都PASS光了。于是敖钦刚介绍完，孟谟就笑着看了他一眼：“我哪个公司都不想签，就想签你的公司。”说着还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只可惜现在是白天，要不然他说不定就能饱餐一顿了呀。所有人：“……”敖钦眉头一皱，还没说话，小卫过来敲了敲会议室的门：“敖总，王海平王导找你。”王海平导演是业内首屈一指的大导，敖钦新投的一部谍战片想请他出山，联系了好几次都说不一定能空出档期，等确定了档期再抽空过来当面聊。这可是耽误不得的大事，敖钦对几位负责人告了个罪，就去和王导聊新片的事儿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了孟谟一个小妖精。敖钦皱眉看他：“怎么回事？人呢？”“都走了呀，”小妖精眯着眼睛笑，“我告诉他们我是你养的第三十一个小妖精，昨晚我和你吵了一架，你很不高兴，所以急着把我签出去，等过两天翻过味儿来肯定会后悔。签了约，人当然是要不回来了，可是保不齐你心里不爽，背地里给他们使绊子啊。然后他们就都走了。”敖钦：“……”什么鬼？他是那种当面笑眯眯背地里捅刀子的人吗？不对，什么三十一个小妖精？到底是谁瞎传的谣言？到底是谁？“不好意思啊，我说了谎，”孟谟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眸子直视着他，看起来特别真诚，还带着一点儿干了坏事心虚的小模样，“不过我想，反正你已经有那么多小妖精了，是三十个还是三十一个也没多大区别。对吧？”而且这种心里不爽就背后使绊子的事儿也很符合敖总的做事风格，他这么说应该也不会崩了他的人设，而且更深刻地凸显了他作为总裁的霸道和我行我素。可是敖钦的脸色却越来越冷。孟谟瞅见敖钦脸色不对头，以为他误会了他想和他那三十个小妖精争宠，连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正好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只要你签了我，我保证见了你就躲得远远的，一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招你烦。行吗？”敖钦：“……”按说孟谟的态度非常好，他说的正是他想要的，如果孟谟真的能做到，那么签了他也不是不行，可是……听他这么急着和他撇清关系，心里却莫名气闷是怎么回事？“再说吧。我还有事。”敖钦说完就走了。“哦。”孟谟撇了撇嘴，心想这个敖总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啊，为什么签个约就这么难呢？敖钦是真的有事，一口气忙到了下午一点才顾得上吃饭，四处没看到孟谟的影子，他还有点儿诧异，忍不住问小卫：“孟谟呢？”“走了啊，”小卫笑着回答，“从会议室出来就走了。”敖钦松了口气。那个粘牙糖一样的小妖精终于走了。总算能清醒清醒了。虽说他自打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给自己下了个封印咒之后，助理精卫就多次以下犯上，感慨他没之前那么霸气睿智了，不过人间的这些生意对他来讲难度不是很大，为了保持他睿智的形象，他一般能不开口说话就不开口说话，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生生地把自己弄成了一座让好女仙闻风丧胆的冰山。也是非常郁闷了。可是这个小妖精怎么就不怕他呢？而且说来也怪，自从昨天晚上在后台通道碰到孟谟，他就感觉自己的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完全失控了，一会儿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会儿又觉得小妖精迷人又可爱，脑子里乱哄哄，情绪完全被小妖精牵着鼻子走，这一天下来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玩意儿。真是邪了门了。难道是因为他久在人间，神魂不稳，真的中邪了？要不要找钟馗过来看看？“对了，”小卫突然开口道，“他走之前向我打听了点儿事儿。”敖钦：“什么事儿？”“问你喜欢什么样的艺人。”其实孟谟问的是“他喜欢‘签’什么样的艺人”，小卫转述的时候把“签”字丢了，对一般人来讲有没有那个“签”字意思都差不多，可是对于多心的敖钦来说，少一个字，意思就千差万别了。敖钦想，嗬，小妖精果然对他有意思。亏他上午还一脸真诚地说只要签了约保证不来烦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