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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陷阱,而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书名叫——“朱雀神本传。”谢木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气力才忍住了将这里掀翻的冲动。铁铸剑蠢蠢欲动,每一步都灌上力道,仿佛轻轻一跺,这里便能山崩地裂。就在谢木佑忍耐即将到达临界点,地砖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纹路时,眼前的书柜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等待自己的景安。墙上镶嵌的一连串的夜明珠织出了藏书阁内柔和的光,昏黄的光投映在景安脸上,为他深邃的五官笼上了一层薄纱,修长有力的腿一伸一只,书卷被他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揉着白孔雀的脑袋。谢七只能看见他的侧颜,却莫名地觉得此刻的他格外的温柔。就这么一瞬间,激荡的心情突然间平复了下来。当景安抬头时,谢木佑已经压下了所有的暴戾。还不是时候,雀氏的债必须还,但却不是以这样的名目。“你看什么呢?”“啧,雀氏的编年史,好无聊,是这个大家伙拿来给我看的。”景安打了个哈欠,这些书远没有谢七书柜里的书有意思。谢木佑倒是有几分了然,他大概能猜到白孔雀为什么拿这本书,大约是景安嫌弃了它吧,这是在力证自己和景安有关系吗?“走吧。”“好。”景安起身把最后一颗青果塞到了白孔雀嘴里,这么一动,膝上的书卷突然落了地。翻着翻着在一页停住了。景安皱起了眉头,对着谢七招手:“这里,好像是被撕掉了。”谢木佑也走过去蹲下身,确实如同景安所说,中间的这几页有着明显的锯齿。“这书……”谢木佑捡起来,看了眼封面,随后快速地向后翻了十几页,最后下了定论:“这书是最早的那一本雀氏纪传。”“那怎么会这么新?”景安咂舌。“翠羽有不腐不变的秘法,雀氏可能也有。”他是认出了第一个族长的笔迹,那也是很多年前他和景安第一次涉足雀氏一族。他们并肩坐着,开始研究被撕掉的那几页,谢木佑眯着眼睛算了下时间,再对比前后两任族长在任的时间,不可思议道:“少了七年,这是撕掉了一任族长的记载?”景安也发现了,而且他刚刚已经看了一部分雀氏的历史:“不止如此,雀氏族长一般任期很长,动辄三四十年,可这个被撕掉的族长只有七年的时间。是叛变还是……”“……非正常死亡。”谢木佑接着景安的猜测,喃喃道,“而且,这位族长后面那位族长上任的时间,刚巧就是雀氏被当时皇帝追杀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位消失的雀氏族长很可能和翠羽的覆灭有关系?”谢木佑点了点头,和景安对视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要不要追查下去。一声“呀——呀——”的叫打断了他们的对视。白孔雀向后走了几步,又扭头看他们,但拖地的尾巴让它的动作变得格外地艰难和滑稽。“它想干嘛?”随着景安的质疑,白孔雀又跳了两步,再次回头看向他们。谢木佑略微迟疑道:“这是让我们跟着它去?”白孔雀似乎挺通人性,激动地拍了拍翅膀,眼见着就差点开起了屏。谢七差点笑出了声,景安则是扶额,伸手压了压,虽然这只孔雀跟他没啥关系,但他怎么就觉得这么丢脸呢?他们跟着白孔雀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上面悬挂着一幅画卷,画中只有一位坐在凉亭中女子的侧影,似乎正在低声吟唱。画卷上写着“琴瑟和鸣”四个簪花小楷。白孔雀用脑袋拱起画卷,但奈何腿太短,只能不甘心地原地蹦跶。谢木佑伸手解救了它,他卷起画卷,画卷后的白墙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法阵。就在这个时候,谢木佑的口袋冲出了一道绿光,直冲着法阵中心而去,“咔哒”一声,暗门开了。第八章幻境【玉簪断,入幻境】门开了,可通往何处并没有人知道。是福是祸,是吉是凶,也尚不可知。谢七不会让景安身犯险境,可白孔雀用力拱了拱他们却让他们注意到外面的声响。“咔——哒——”那是藏书阁门开的声音。“走。”景安一手牵着谢七,一手掖着白孔雀步入了黑暗之中。身后的门缓缓关上了,谢木佑看向手中摘下的画卷忍不住担心这个门会不会被发现。却不知道他们身后无声阖上的暗门,门上的法阵缓缓地隐没入了墙后,仿佛变成了一面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白墙。从未有过法阵,也从未有过故事。暗门关上的一瞬间,暗门里的夜明珠亮了,暗门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伴随着拐杖敲地的声响,族长沧桑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他们真的进了藏书阁?”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女子乖顺地低着头:“我只是听他们提过藏书阁这个地方,可刚发生那样的事,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在,这实在是太凑巧了。”“是啊,太凑巧了。”族长意味深长道,“青钰,又死了一个稚字辈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她惶恐地抬头,秀丽的脸庞满是惊慌失措,女子赫然就是丁钰,“族长,我,稚舞也是我侄子我怎么可能想要害他?而且稚凌是我义妹,我们情同手足又怎么会……”“稚凌我相信不是,毕竟她血统不纯,对你来说没有威胁反而是助力。可稚舞……”族长摇摇头,“青钰,我是你爷爷。”“爷爷”两个字咬得极重。丁钰把头低得很低:“爷爷,青钰以后会好好孝敬您的。”一番对话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可对话的两人都知道彼此在说些什么。若景、谢二人在这里,怕是要再次感慨雀氏族人的冷血。那日死亡的少年不仅仅是族长的玄孙,亦是丁钰的侄子。而丁钰,竟然是雀氏族长的亲孙女。***暗道里的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弯弯道道,他们正沿着狭窄的通道艰难前行。景安忍无可忍敲了一下白孔雀的脑袋:“你走前头去,要是怕就去后头,别跟我们挤一起,你是个肥鸟有点自觉行不行?”白孔雀拖着长尾巴灰溜溜地跑到了他们前头,谢木佑也寻思着要不要和景安错开身子,毕竟这个通道容纳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有些艰难。景安却皱起了眉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谢七张了张嘴巴,指了指白孔雀。“你又不是大肥鸟,又不占地方,瞎跑什么?”随即,抓紧他的手腕。白孔雀哀怨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