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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楔子

一个年青貌美的女人牵著一个年莫四岁的男孩,一大一小的拿著一包二包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嬉笑著走进一幢约十层高的公寓,没有注意到身後一辆银色车子里有一个男人正以深沉的目光凝视著她们。

这一个炽热的目光在她们进到公寓之後仍不能消散,良久,才转成过去令人痛苦的记忆。

「我到底要给你什麽,才可以换回你一个笑容?」男人向前方冷漠的女人说。

女人冷笑一声,回答:「没有了笑容,就算有千金又如何买得回?」

那一次是他们最後的一次对话,男人叫作沈日康,女人叫作宋思思。

☆、第一章

那时候宋思思二十三岁,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是美丽的,而宋思思更甚。她有一张好看的脸,灵动的大眼睛,粉润的菱唇,个子不高,却有一副玲珑有致的身体,尤其是她一份出尘的气质使她看来更美丽。

然而造物主却跟这麽美丽的人儿开了一个罢,郭佳就推门出去,门上挂著的铃当响起预示著宋思思走入命运的摆弄。

但是她的确不後悔,一直到後来都不後悔,她只要帮到欠债累累的养父!

郭佳走到外头後敲响了旁边一个钟,嘈杂的人群便沉静了下来。

这里大多人今夜的来意都是为了那个弹琴的少女,早在宋思思在这里弹琴的第一话,只是默默地替宋父处理好伤口就回到房中。

她躲在漆黑的被窝里,任由这种无助感蔓延,再化为一滴滴眼泪。

她g"/>本没有办法去解决这笔债项,她曾经想过去找另一个买主,但是愿意买的人都忽然拒绝了她,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日康背後做的小动作,可是他有财有势,她又如何对抗?

如今债主临门,二百万变成四百万,她该如何办?她不希望宋父再受半分伤害,毕竟这个人还是最疼爱她的人。

她想起沈日康三日的期限,看来剩下这个办法了。

到了下一个晚上,宋思思便去了酒吧,她的出现令郭佳叹了一口气,正想过去拦住她,只见她已经走往暗角里沈日康坐著的方向。

「我答应你。」她没有多馀的话,劈头就说。

听到宋思思的声音後,沈日康晃著手上的酒杯,自信地说:「我早说过你会来。」

「但我有一个请求。」她放下身段,柔声说。

「宋小姐,你拒绝我的第一次就失去了请求的资格,现在这笔交易的条件由我来订。」

「我只有这个请求。」

看见宋思思倔强的模样,沈日康也想知道她口中的请求是什麽,「说吧。」

「每年让我见一次孩子。」

他冷笑一声,说:「不可能!你知道我为什麽要用钱来买一个孩子吗?就是希望将来你与我们沈家不再有任何瓜葛,包括那个属於沈家的孩子。」

「我是孩子的mama!」

「是,但你选择了用八百万将孩子卖给沈家,所以那个不再是你的孩子。」他无情地说,但都是不想日後麻烦缠生,免得让她日後借孩子攀龙附凤。

「你、」她生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生他,但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最後只得妥协地低头恳求说:「我不会告诉孩子我是她的mama。」

「你也没有颜面说,不是吗?」他冷声说:「宋小姐,希望你明白我们这交易是建基在金钱上,可以的话,你是不应该对孩子有什麽感情。」

「孩子会在我肚子里十个月!你g"/>本就不明白!」

「对,我不明白,可是钱是我付的,交易是我主导的,你没有权利去请求什麽。」

宋思思死心地看著沈日康无情的脸,又想起那些逼迫他们上绝路的高利贷,最後只得狠心地放弃她拥有第一个孩子的权利。

「我知道了。」她敛首说。

「那麽我们就达成口头的协定了。」沈日康看著杯里暗红的酒色,黯黑的瞳孔里就多了一份色彩,接著他命令道:「明∶「爸,我回来了。」

「思思,你回来就好,我刚刚煮好了午饭。」

「太好了!我刚饿得要死!」她淘气地说,坐到饭桌前等待宋父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放到桌上。

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汤,宋思思眼眶一红,感动於宋父这麽多年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如今宋父欠下一身赌债,都是为了找一笔钱让她到伦敦进修钢琴,才会在赌台上放手一博,但结果却这麽不如意。

所以她真的不怪他,只是不懂他怎麽这样傻,赌台上的悲剧永远多於奇迹。

「思思,你怎麽不吃?」宋父解开围裙坐下来,拿起筷子挟起一件糖醋排骨给她:「来,你最喜欢吃的。」

她咬了一口,又扒了一口白饭,鼻子却是酸酸的,眼眶里又禁不住流下泪来。

「怎麽了,我的乖女儿,你别吓爸爸。」

「没什麽。」她抹去眼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对了,爸,我筹到钱了。」

但这番话却更吓到宋父,厉声问道:「你一个女生到哪里找这麽多的钱回来?」

「我的老板人好好,借了我一大半的钱,另外一部分是同事和一些旧同学借来的,再加上我的积蓄就够了。」

「但是这麽多的钱,你怎麽还给人?爸不想你抬不起头来见人。」

「所以老板推荐了我到国外的公司工作,那里的薪酬比这里高几倍。」宋思思垂下头说:「可能要一年半载後才回来,这些日子爸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宋思思的话听起来合理,但宋父还是於心不安地说:「思思,这都是爸爸惹的祸,你别为爸爸赔上自己的人生。」就像爱好钢琴的她为了这个家,放弃了钢琴,去做一个小文员。

「爸,你别多想,吃饭吧。」她拿起筷子,挟了一g"/>青菜给宋父,二人便默默无言地吃起饭来。

一顿饭过去,宋思思说:「我今晚就要乘飞机走了。」

「这麽急?」宋父仍是不相信地追问:「思思,这笔钱真的是这样筹回来的?」

「是啦,爸,你快点帮忙收拾行李。」

看见宋思思认真的模样,宋父这才相信她,卷起衣?替好收拾行李起来。

行李收拾好的时候,出她等了很久。

「走吧。」沈日康冷声说,一手替她接过手中的行李箱,然後自顾自的向前走。

这麽贴心的举动落到宋思思眼里,令她惊讶的愣住了,待回过神来後,沈日康已经走了几步远,她只好马上追上他。

车子里的两个人沈默的不作声,一个专注地驾著车,一个专注地看著外头快速掠过的夜景。

忽地,车内传来「咕噜」一声,沈日康知道这个从肚皮里发出的声音绝对不是他的,宋思思则尴尬地看著车外。

「你还没有吃晚饭?」他装著随意的问。

她本想否认,但肚子又不争气地传来「咕噜」的声响,坦白招认一切,她只好「嗯」一句,承认了。

「我家里没什麽吃的,到附近吃个饭吧。」

「不用了……」

他打断了宋思思的拒绝:「我家不会饿死人的,你最好给我吃饱才进去。」

「饿死也不会饿死在你的家……」她稍微抱怨地嘟哝著,一旁的沈日康装作听不见。

沈日康找了一个泊车位,将车子泊好就领著这位不会饿死在她家的女人下车大快朵颐。

他是一个大方的男人,所以他本来是打算带她去吃日本菜,或者意大利菜,反正什麽都好,就是没打算过坐在街边一个小摊档,吃著不知什麽来的面线。

但是看著她吃得很欢的样子,他虽然摆了一副冷脸,但也没多说什麽。

吃面吃得双颊鼓鼓的宋思思看到沈日康脸色不对的模样,就口齿不清地问:「你饿吗?要吃一碗吗?」

「不用了。」他立刻谢绝了她的好意,然後不自在地拉一拉身上的领带。

她将口里的面线吞下腹後,说:「我说你,既然坐下来了就不用这麽拘谨。」

「管什麽閒事,你给我吃快点。」他冷声说。

被他冷冷的喝了一句,宋思思知道自己刚刚放肆了,於是就静静地吃她的面线。

但二人坐在一起却一句话都不说,反令气氛更加奇怪,至少二人都有一份不自在。

看著宋思思垂头吃面而双颊鼓起的模样,沈日康不自觉地开口说:「我原来不知道你是这个模样。」

「那是什麽模样?」

什麽模样?他又想起那个在昏黄灯下弹琴的她,这时他才发现当时的自己的确很专注地看著她。

他闷闷地说:「你的样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宋思思不禁笑了一声说:「要是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就可以做到表里如一。」

不是说穷人儿女早当家吗?她不坚强一点,就会遭人欺负。

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沈日康反问:「钱真的很重要吗?」

宋思思想了再想,最後点头说:「当然重要!」

但就是这一句,令到沈日康又冷笑一声,不知在笑谁。在他眼里第一眼见的宋思思是美好的,那个弹琴的柔弱女人的确吸引了他的目光,但因为钱,她的确是个表内不一的女人,今:「我晚上回来吃饭。」说罢,他就急忙的挂线,他不想宋思思会拒绝他。

挂线後他发愣了一会儿才拿起西装外套,赴李总经理这个午餐约。

至於被挂线的宋思思,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把电话放下,心里还在想著,这是什麽啊,他们的交易可没有包括煮晚餐这回事吧?

然而她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脑海里开始构想今晚煮什麽菜式,中餐还是西餐。

张妈看见宋思思含笑的样子,知道这次一定是好事近了,大少爷终於有女朋友了!

她放下手中的吸尘机,走向未来的女主人,体贴地问:「宋小姐,你午饭想吃什麽?」

宋思思一惊,连忙摇头说:「不用了,张妈,我可以自己来。」

「可是、」张妈为难地说:「因为少爷很少在这边吃饭的,所以厨房没什麽食材,我看还是我去替宋小姐张罗回来吧。」

「你还有事情忙,我就不麻烦你啦,附近有超市吗?」

「下了楼向右走,转一个弯就会看到。」

「好,那我自个儿去买就好了。」

宋思思回到房里换一套轻便的休閒服,然後拜托张妈留下来看房子及待会替她开门後就亲自去选购食材。

张妈看著她离去的身影,在门关上的一刻便兴奋地拿起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沈爷爷。

本来她是想晚上回去再说,可是看到宋思思俨如贤淑的女主人的架势,她就忍不到晚上了!

***

沈日康下班时已经黄昏了,他踏著轻松的步调踏出办公室,想到家里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而是有人为他预备热腾腾的饭菜,他的跨步就因为期待而变得高速。

但是秘书的声音拦截了他:「总经理,成了沈日康家住了一个女人,而他孙子还特意放下公事,致电回来给这个女人时,沈爷爷便激动地闹著要过来看看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

说笑,他的孙媳妇怎麽可能是张妈第一个见到?他没了第一,也要第二?

「宋小姐是吧?」

「对、我是。请问……」

沈爷爷打断她的话:「你这麽晚才起床,是不是昨晚太疲累了?」

「不是、我……」她一脸红地回应,哪知道又被沈爷爷打断。

「我都明白,年轻人有体力是应该多活动一点。」沈爷爷含著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宋思思颈项处的吻痕,兴奋地跟张妈说:「看来我快有曾孙抱了!」

宋思思心里一惊,立刻将沈爷爷的身份反应过来。

「沈老先生,我……」

这句话再一次轻易地被打断:「什麽沈老先生?你都快做我的孙媳妇了,来,告诉爷爷你的名字。」

「宋思思,思想的思。但……」

「思思,以後你就是我的孙媳妇了,快点叫我爷爷。」

她的话已经被打断得不足为奇,三番四次後她已经能适应与沈爷爷的对话,就是他问她答,答完了不要多说话,继续听他说话就对了。

「爷爷。」

「张妈,你看,我的孙媳妇多乖!」沈爷爷炫耀似的看向张妈,只见张妈对於沈日康终於找到一个伴多感动,不过沈爷爷可不甘心只有孙媳妇,他继续追问:「你和日康什麽时候结婚?打算生多少个孩子?我们男家不需要什麽嫁妆,人嫁过来就好了,愈快愈好!」

听到此时,宋思思只得苦笑地说:「爷爷,你误会了。」

「误会?」沈爷爷全然不把宋思思口中的误会当做一回事,「爷爷虽然老,但眼睛仍j"/>得很,日康第一次带女生回家,而且像你这麽好的人,那个臭小子肯定会娶你回家!」

外人眼中的他们理应是情人、甚至是夫妻的关系,而他们这两天做的事情都是夫妻间会做的,宋思思知道若然有沈日康这个丈夫,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偏偏内情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的关系仅仅建基在那桩交易上。

他爱的人不是她,所以他们不可能是沈爷爷渴望的夫妻。

正当她不知该怎样回应时,沙发旁的电话又响起了,她顺手地接过电话:「喂?」

「起床了?」

「嗯。」还陷在矛盾中的宋思思不自在地应道。

「我今晚想吃冬瓜汤和鱼,什麽鱼都可以。」低沉的声音说著极温馨的要求,天知道这通电话他要多大的勇气才敢打来,听到她的嗓子後他才松一口气。

「好。」

然而她的回应太过冷淡,令到他立刻想到一个可能x"/>,「爷爷来了吗?」

宋思思马上看向沈爷爷的方向,只见沈爷爷和侧跟的张妈狂摇著手,又以口型跟她说∶「不要说我来了。」

免得被沈日康知道他的介入,弄巧成拙。

她只好照著说∶「没有。」

可是聪明如沈日康,听到宋思思很自然地回答没有而没有一丝疑问时,他就知道那个极疼爱他的爷爷来了,可是他现在心情很好,也不怕沈爷爷继续在孩子一事上缠绕著他,所以他高兴地开著玩笑∶「他来了。」

「呃……」她心虚地看向沈爷爷,再以口型告诉他∶「他识破了。」

「而且他坐在沙发上。」电话里的沈日康再补充一句。

「你怎麽会知道?」她彻底地被吓倒了,一双眼睛左看右看,口里不自觉地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你不会是在家里装了监视器吧?」

「哈哈哈……」沈日康唇里溢出一连串笑声。

这个宋思思的确与他心中的模样不同,愈认识愈发掘到她内里的一面。

「笑什麽?」她不满地嚷著。

「思思,我没有偷窥的癖好。」

「那你怎麽会知道爷爷来了,甚至坐在沙发上?」

「我是他的孙子,他脑里想什麽我都清楚。」

他知道张妈昨天回去一定将宋思思的事告诉爷爷,也知道爷爷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赶过来,至於坐在沙发上这回事,不过因为沈爷爷每次过来都是坐在沙发而已。

不想与他於这个话题上继续争辩下去,她压低声量说∶「爷爷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

「随得他吧。」

「随得他?」宋思思惊呼出声,这个男人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现在是他们一起被误会,而且是他家爷爷将她误当成孙媳妇!

现在随得他,那麽将来她到哪里找回一个孙媳妇给他?

「他想要孙媳妇想得疯了,你就当是替我圆圆他老人家的心愿吧。」他理所当然的说。

「这样太过份了!」

她明知道内情,却要造一个假希望给这个老人家?

「思思,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让爷爷高兴地误会下去。」他别有深意地说,为宋思思留了一个馀地。

一个将来可以来看看孩子的馀地。

秘书又拿了一堆文件夹进来,他只好说∶「好了,我要工作了,晚上见。」说罢,他就挂线了。

可是另一端的宋思思还握著电话发怔,想著沈日康话里的意思。他要她让沈爷爷误会下去?那样将来要完结的时候岂不会断得不清不楚?

但事实上从他们决定要共同孕育出一个孩子後,他们的关系早就不能清清楚楚。

她还未想明白沈日康话里的含意,只好照他的话做,继续对他老人家继续陪著笑说话∶「日康知道爷爷来了。」

「就他聪明,光会拆我的台。」沈爷爷眼看孙子明目张胆地拆穿他,就气呼呼地说。不过这口气没留太久,下一刻就很高兴地对著未来孙媳妇说∶「思思啊,你们快点结婚,爷爷封一个大红包给你。」

「再说吧。」宋思思敷衍地说。

但显然沈爷爷并不愿放过她,「爷爷告诉你,你可是日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啊。日康他、就是跨不过那个心结,我整天怕他不结婚,不生个曾孙给我,现在好了,他既然带你回家,你肯定在他心里有些地位的。」

宋思思不敢让沈爷爷知道,沈日康跟她会生孩子,但他们二人是不可能结婚的了。

她转移话题问道∶「心结?」

沈爷爷定睛看著宋思思,他直觉她和沈日康可以发展下去,所以他仅仅笑说∶「待日康亲自告诉你吧,如果他说了,就证明他真的在乎你,那时候你们一定要结婚啊!」

「那时候再说吧。」

她对沈爷爷的话不置可否,因为她明白沈日康不会在乎她的,她心底里十分清楚二人的关系。

***

接下来的一个月二人都过著近乎平凡的日子,犹如夫妻般平凡的日子。

每个早上宋思思醒来的时候,沈日康已经上班了,而张妈就会来到家里打扫,沈爷爷偶然会过来跟她谈天说地,他疼爱她,甚至将她视为准孙媳妇的表现一天比一天过份。

好像前天他知道了宋思思会弹琴後,便没有考虑过这个家的主人是沈日康,自作主张地从沈家大宅搬来一台钢琴,硬是将沈日康口里的杂物房房中的杂物都搬了出去,改将钢琴放进去。

为了这一件事,宋思思一直在家里坐立不安,就是怕沈日康回来後将帐都算在她的头上。

结果沈日康没有责骂他,只是淡淡的说∶「房里的东西早该要清走,现在放钢琴也不错。」

当她听到这句话时不相信地瞪大双眼,久久不能说话。

照道理来说这个男人应该是不喜欢她的,因为在他的眼中她应该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r"/>体的女人,g"/>本不值得珍惜。

然而日子过得愈久,他所表现的更加不是那回事。

每一天他都会致电告诉她今晚要吃什麽,到了晚上,二人就打开著电视,默默地吃著饭。她光顾看电视而扒白饭,他就把菜挟到她的碗上。

晚饭完了她就会把生果切好再端出来,吃完生果他就会将新的礼物送给她,然後二人就各自洗澡再趁著好天良夜滚床单。

说起礼物,每晚他送的东西都不一样,例如项鍊、a"/>针等,而这些都是贵重的东西,宋思思不敢收,他就强迫她收下,令到她只能找一个位置专门放这些礼物。

这一个月内的日子,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夫妻生活!

「唉!」她叹了一口气,就是这样的生活令她愈陷愈深,她怕自己不能自拔,将来分开时徒添伤心。

「为什麽叹气?」一对强壮的手从後抱住了她的腰,沈日康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问。

「没什麽。」她不敢将心里的话说出,面对不了他,也面不对了自己。

「猜猜今晚的礼物。」

「不是说了不要再送礼物给我吗?」

「礼物是你煮晚饭的报酬。」

「可是一顿晚饭g"/>本不值得这麽贵重的礼物!」她气恼地说,她煮晚饭给他是心甘情愿的,g"/>本不需要什麽报酬。

「我说值得就值得。」

对他来说,这个月来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是他不曾想过的,就像他真的拥有了一个家庭。

他不是没想过留下宋思思,让这些日子继续,可是他见惯了他爸爸身边的女人,就算宋思思在他心里再特别,他都没勇气去相信这个为了钱而卖身於他的女人,更加不相信什麽爱情。

现在的日子是靠那份交易而来,他只能容许自己在交易完结以前好好享受这一段日子。

「日康!」她忽然严厉地说,为了不让他日难舍难离,她决定把事情说开了:「你不觉得我们过了吗?」

「过了,什麽过了?」

「你对我太好了。」

「我以为女人都想让人疼爱的。」他自顾自打开j"/>致的礼物盒,将里头一条红宝石项鍊拿出来:「漂亮吗?」

「我们不应该这样、不对,我的意思是……」她的话没完,就被颈项的搔痒吓到,一惊就反手拍向那处搔痒。

「啪」的一声,有一个硬物跌倒在地,她慌忙一看,竟是那条红宝色项鍊,而沈日康正以铁青的脸色看向她。

她正想下床拾回项鍊,纤幼的手被一个强力的力道握住,耳边传来一把冷冷的声音:「你的意思是什麽?」

她把心一横,决定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将此刻愈来愈掌握不住的局面说清楚。

「我们始终不是夫妻。」

「对,我们不是夫妻……」沈日康y"/>郁地说,下一刻就狂怒地将宋思思压在身下,一双深沉的眼透露著熊熊烈火,「但我们做的确实是夫妻间会做的事!」

他俯低身,生气地吻住了宋思思的唇,舌头探进里头狂暴地肆虐。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麽生气,但当宋思思将他的礼物推下地,而且将二人的关系分辨得如此清楚时,他就压制不住生气的情绪爆发而出。

「不、不要……」她双手抵住他的a"/>膛,用力地想把他推开,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谈清楚,她最担心自己沉沦下去。

「不?」他愤怒地说∶「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你没有权利说不。」

她别开头,离开了他的唇,清楚地将话说出∶「我们的交易是生一个孩子,g"/>本不能和夫妻相提并论。」

因为夫妻之间应该是相爱的,她在心里偷偷地补上这一句。

沈日康冷笑一声,「的确如此,你可以用钱买回来,谁都可以和你上床,夫妻之间的确不是如此。」

她的身微微地颤抖,前些天的幸福好像一扫而尽,剩下一颗悲伤的心,然而她要的不就是这样?

现在对自己残忍一点,将妄想彻底砍断,总好过将来抽离不了,反倒更加难堪。

「所以你不该对我这麽好的。」她狠心而悲哀地说∶「我这麽的女人不值得你对我这麽好。」

听到她的话後,他的情绪便陷入了一把燃烧得极为炽烈的怒火中,他一手板过她侧开的头,粗"/>暴地吻住她的唇,另一手扯下她身上的短裤,然後脱下自己的裤子,在没有任何的润滑下,粗"/>鲁地刺穿她的身体。

她疼痛地叫了一声後就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发出声音。

这麽一场粗"/>暴的x"/>爱很快就结束,当沈日康看到宋思思因痛苦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以及咬得渗出血来的下唇时,他就後悔的抓著自己的头发。

他g"/>本不想伤害她。

「思思。」他怀著歉意放软声调,搂住旁边侧身的宋思思。

他的温暖包围著她,令她硬起的心又软下来,只是他刚才的粗"/>暴令她还是忍不住发抖。

他感觉到她在颤抖,肯定自己刚才伤害了她。他又想起这个月来平淡而温馨的日子,便放低身段问∶「为什麽要拒绝我?」

「对不起。」她能给到他的只有这一句话。

但心里的答案却是,他太好了,再下去她一定会爱上这个男人。

「我们说了要好好过这一年的。」他将她搂得更紧,「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暂时忘记这是交易?」

这一句话轻易地透露了他心里软弱的一处,他也只是一个渴望家庭的温暖的男人而已。

「可是这到底是事实,不是吗?」她按住自己疼痛的心,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的说∶「我们为何要欺骗自己?」

一个为了钱而出卖自己,一个用钱来买一个孩子,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都是有目的,为何还要欺骗自己?

「因为、」沈日康顿了顿,片刻,才勉强找来一个理由∶「我们要一起生活一年,与其冷著一张脸过日子,不如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不代表你要对我这麽好。」

「那你又为何要对我这麽好?」

「我?」宋思思不解地回头问,刚好接触到他温柔的目光,一颗芳心又重新沦陷。

「你为我煮晚饭。」

为到他了无生气的生活添上一丝温馨的气息,让他感受到童年时缺少的家庭生活。

「这算得上什麽?」自幼与宋父相依为命的她对於煮晚饭这回事十分不以为然,「反而你给我的太多太多了。」

「怎麽我反倒觉得我给你的不够多?」他轻笑道。

「我们的交易不包括你送我东西,对我这麽好,所以已经够多了。」

「也不包括你为我煮晚饭。」

「你怎麽这个固执?」眼见及此,她决定挑明来说∶「你忘记了你希望交易後不再纠缠不清吗?」

「那是之後的事,我们就好好过这一年,不行吗?」

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他是个不会给女人承诺的男人,所以他只能逃避,躲在这一年的期限中,放纵自己享受这段难得的温柔。

那麽他便不必去想宋思思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一年後的事也可以一年後再想。

「那麽一年後呢?」

但是宋思思却执意要想一年後的事,她明白这场交易始终是交易,既然不能奢求什麽,她只想抽身时可以乾脆一点。

沈日康深沉的目光凝视著她,但双唇却选择紧闭的不愿回应。

「你有没有想过我会爱上你?」

人是感x"/>的动物,而女人是简单的,沈日康对宋思思这麽好,她是必然会爱上他的。

在她发现了这个事实後,她只想阻止自己沈溺下去。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他开玩笑说。

「你不怕我纠缠著你和孩子吗?」

「你不会。」他肯定的说。

这个答案令宋思思悲凉一笑,「所以一年後我爱上你的话,你就要我滚得远远的,不得再见你一眼?」

沈日康沉默地看著宋思思变得惨白的脸色,他不明白,因为就算他对她极好,他都没考虑过爱这一个字。

「日康,你知道爱情和孩子对女人的意义是什麽吗?」

她为了宋父已经放弃了孩子,她不能再失去她的爱情。

他又惯x"/>的冷笑一声,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就算生下他们兄弟三人,父母之间也谈不上爱;母亲死後,父亲便流连在女人丛中,这些女人口里说爱,但收了钱後又可以马上滚蛋。

那麽爱情和孩子对女人的意义是什麽?

他只清楚女人眼中只有名和利,而爱情和孩子就是得到名和利最便捷的途径。

可是他竟然不确定,甚至渴望宋思思眼中的爱情和孩子并非用来取得名利,然而事实是宋思思的确为了八百万而出卖了孩子。

良久,他才开口∶「如果我不给你剩下的四百万,而你可以每年见孩子一次,你愿意吗?」

「真的吗?」她惊喜的握住他健壮的手臂,急切想得到他的肯定。

「你会愿意吗?」他犹豫地问。

而她则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愿意!」

她本来只是为了偿还宋父欠下的四百万,既然四百万还了,剩下的四百万对她而言就没有什麽用途。

反而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的骨r"/>,就算一年只可以见一次她都愿意!

「为什麽?」他不解地问。

「可以的话,没有一个女人会出卖自己的孩子。」她难过地说。

「你有困难?」

宋思思默言不应,她不希望用这件事来博取沈日康的同情,而且这次她的选择,她的确出卖了孩子,所以她没权利为自己反驳什麽。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一段时间,沈日康才淡淡地开口∶「如果一年後你真的爱上了我,我就娶你。」

他想过了,如果真的要结婚这女人或许不错,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他可以慢慢观察她。

就因为他一句愿意娶她,将他们的交易打破出一个裂缝,不再只有金钱,而是允许投入一份感情。

「那你会爱我吗?」

「思思!」他低喝了一声,因为她的问题他是没有答案的。

「会吗?」

他懊恼地看了她一眼,随意地扔出了一个答案∶「不知道。」

宋思思心满意足一笑,不知道总好过不会,这说明了她还有争取他的心的机会。

他忽地走下床,将被丢弃在床下的红宝石项鍊拾起,再回到床上,将它戴到宋思思的颈上,这一次她没有再推开。

婚姻是相爱的结合,她在心里说,如果他爱上她,她就愿意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