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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衣咄咄逼人,带着笑,迈着步,语调婉转轻轻柔柔,偏好似又藏着什么冰凉的东西。他再一次的问执骨:“将军可还满意?”第一次的,执骨有了想解释的冲动。该死的白画!昔日让他调|教栈衣,并不是如此调|教啊!然而喉头滚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任凭栈衣站在了他身前,任凭他身上陌生的香味窜入口鼻,任凭他若隐若现的肌理在眼前诱惑。“我。”执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虚。若在以往这样被质问,他的剑绝对比他的手更快,而现在,他却不知要如何。栈衣朝他笑了笑,“我以为,将军会让我将这些时日的所学在台上尽数展现。”“怎会!”执骨皱眉,“你是我的狗,生是我一人,死亦是我一人的。谁敢看了你,我会废了他的眼睛。”“这外头都是人,只要这纱一落下,怎么不会?”“呵。”执骨脱下自己的外套:“只要他们敢看,我就敢杀!”就仿佛为了顺应他二人的话似的,就在执骨将外套搭在栈衣身上的那一瞬间——纱幔“哗啦”一声落了下来!霎时间,台上二人倏然出现,落在每一人的眼中。韩栈衣紧了紧外衣上的带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执骨眯起了眼睛,扫视一圈那些舞刀弄棍的人。场中安静了几秒钟,是因为,他们看清了韩栈衣。“cao|你奶奶个腿儿!”“妈的极品啊!”“上啊!”“……”韩栈衣身量比执骨高些,穿着执骨的外衫,脚踝都裸|露在了外面。今夜想必是特地做了打扮,随着四周朦胧氤氲的灯光,更显一股远山谪仙之感。以至于看的那些人,全然红了眼。台下乱哄哄一片,有人奋力的想爬上台来。好在醉梦楼的人都不是吃白饭的,与这些浪荡江湖人能打个平手。垂文君傻眼了的望着韩栈衣,一边摇着头一边赞叹道:“咱们小骨头果然有先见之明,人还没出来呢,就知道先上台搭讪,厉害,厉害。”容耶奴却是望着台上不发一语。怕裹得不严实,执骨撕开纱幔又往栈衣身上裹了几层。韩栈衣抬眼看了他一下,唇角勾了勾,那轻微的弧度又很快消匿不见。这时,忽听一声尖利嗓音冒出:“将我给他拿下!——”霎时,其余人等都往后缩了一步,手中的刀也挥的慢了一拍。说话之人正是那贼眉鼠眼男人。他眼下发黑,脚步虚浮,走个路都要倚在身旁美人身上。伸手一指,对着韩栈衣:“这个人,是我的。今晚,跟我走!”“拿下!”“是!”突然间!醉梦楼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若如潮水一般灌进成群的官兵。官兵手持长矛,穿着铠甲,凶神恶煞的将桌椅尽数踢开。一时间,挤满了场地。先前争抢的人也都在惊呼和讨饶声中被捉了起来。那一时刻,执骨的脸色变了,垂文君也变了。不因怕,不因吓,而是因——此等事居然动用兵权作威作福?!那人不知是何来头,垂文君在此多日却也只是一心关心水患,平时又极其低调,对绮州城的官商了解的不够多。但再怎么不上心,也知那人必定不是为官者。而他却可以调动绮州城的军队。垂文君收起看热闹的神情,放下手中杯盏。面如寒霜。而执骨,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心口统一,直来直去。当下就问:“你是何人?”那人嗤笑了一番:“爷爷我是何人关你什么事?将他乖乖送给我,跪下叫声爷爷,我就留你个全尸。”此话一出,除他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之外,有一点,被执骨准确抓住。留他全尸?如此看来,他杀人该是家常便饭了!听了他的话,执骨笑了声,“我给你三口茶的时间,叫你的人尽数退下,否则……”他拿出背后剑,陡然一抖剑身,雪白锃亮的剑光猛地窜出,他冷声而道:“剑下不留人。”“哈哈哈!”这似乎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鼠眼男人拍掌大笑,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有胆量,哎呀,我在这绮州城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对我如此说话的人。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他转而抽出身边人腰间的刀,刺向执骨:“你可知你爷爷是谁?受死吧!”无人拦,无人挡,仿佛已是家常便饭。执骨没有看他,却是看向四周。看着穿着麟国军服,却恍若不见的军人。看着那些任凭他横行霸道,耀武扬威,却无动于衷的麟国士兵。耳中还传来那人嗤笑的嘲弄声:“告诉你,爷爷我是绮州城军统长的人!你去死吧!”傲立台中,手握长剑。执骨指间捏的发青,一双眼睛如淬了霜雪,冷至极点。素然而立于此,缓缓抽出手中剑。雪亮剑身幽幽而出,带着nongnong杀意。那一刻,他若修罗殿的冥王,剑下不留人。当他刺出第一剑后,绽放出的夺目光华就映衬在了身后默然而立的栈衣眼中。栈衣只是浅浅望着,淡淡看着。他平静无波,站在那儿,格格不入的如若九天谪仙。如此一遭,不过似来凡尘看看罢了。眼前杀戮无限,血红满天。他听见有人在嘶吼,有人在求饶。而当那九幽修罗之人,终停住步伐时,他才缓慢而问:“可好了?”那人一身黑衣,站在逆光的方向。他在光里,像黑暗的使者,迎着光明回头望向他。执骨的眼中似雪如霜,尽管语调冷然,却仍对他伸出手,说道:“走。”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第23章木桃这一夜,没人料到会如此惊天动地,更没人料到会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只为一美人,怒斩绮州一霸。听说那夜在场之人一个不留,尽数死在一位武艺高超的剑者剑下。正所谓血尸遍野,满目狼藉。醉梦楼多少年的招牌,一夜之间毁于一旦。当事人毫不自知,收剑后就再也不关心,只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相隔数日,韩栈衣与执骨再一次相见了。在这个远离京中,民风彪悍的地方,见的措手不及。执骨将他带回自己别院,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给他打上一桶干净的水供他沐浴。也不知那些人给栈衣身上涂了什么香料,一股一股刺鼻的往他鼻子里钻。他不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