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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书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艰难坐下,喘息着道:“我知道。”寇落苼蓦地睁开眼睛。望着他眼底的诧异,傅云书自觉终于也恶作剧成功一回,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好了,你今天任我处置。”这句话如同一滴热油跌入火焰,瞬时将天地间所有的火花都点燃,寇落苼拉扯着傅云书,两人便一同跌入这多情的火海。他翻身将他覆盖住,傅云书光洁的皮肤便直接触到了床上垫着的虎皮,柔软而细密的毛发连同汗水一起,将一切都打湿。傅云书不自觉地伸手紧紧地拥住他,听见寇落苼附在自己耳畔,哑声道:“遵命,我的县主大人。”作者有话要说:傅云书:我要反攻!寇落苼:……(紧张)傅云书:骗你的。第119章江湖之遥(四)两人来来回回折腾了足有两三个时辰,等到清洗完毕后傅云书已然支撑不住,把头埋进寇落苼怀里沉沉睡去。此时尚未入夜,寇落苼毫无睡意,但傅云书枕着自己在睡觉,他也就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样躺着,想摸出本书来打发打发时间,随手一摸,还真在床头摆着的柜子上摸着一本,拿到眼前一看,竟是自己写的那本。他写下卷时正是家破人亡,自己孤身一人颠沛流离来到江北,刚遇上义父的时候,看着这乌烟瘴气的土匪窝十分鄙夷不屑,对周围人的好意也视而不见,一心只觉自己便是那朵淤泥中的白莲,濯清涟而不妖,与旁的那些歪瓜裂枣十分不同,晚上闲来无事便挑灯奋笔疾书,将满腔苦水全洒在了纸上,用文字来倾泻自己的苦难与愤恨。有一日义父忽至,他来不及将藏起来,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书捧起看,心中正叫苦不迭,想着这大土匪必定是要将自己吊起来狠狠抽上两三番,没想到义父咧嘴一笑,说,写的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是块当状元的材料,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转身就走了,留他在原地发呆。时间过去太久,他甚至都已经忘记里面写的是什么了。寇落苼把书翻开,几眼扫去,只觉满篇矫揉造作、故作深沉,看了没几眼便觉辣眼睛得很,连忙把书合上丢到一旁。看看怀里熟睡的小县令,心想他居然能看得下去也算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看看看着,就移不开眼睛了。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十三载春秋轮转,这样漫长,却又似只一瞬。只在他俯首凝眸的一瞬。寇落苼缓缓低头,在傅云书的嘴角亲了一下,砸吧砸吧嘴,尝出几分甜来,感觉滋味不错,正打算再尝几口时,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很轻,很小心,像是屋外的人晓得里头现在不可打搅,但不得不叨扰,于是硬着头皮轻声道:“寨主,寨主您听见了吗?”寇落苼捂住傅云书的耳朵,道:“听见了,什么事?”屋外头的人道:“按您的吩咐,已将王先生请来了。”寇落苼尚未来的及回答,原本沉睡的傅云书忽然窜了起来,“知道了,我们这就来!”寇落苼含笑问:“你究竟是睡了还是没睡?”“睡了,”傅云书扶着腰赤脚下床,将那本先前被寇落苼扔到地上的捡了起来,小心地掸了掸,又放回床头柜上,“又醒了。”寇落苼单膝跪下,给傅云书仔细地穿上袜子,又套上皂靴,然后捏了把他仍带绯红的脸,“那走吧。”两人又下了山,马车已经备好,赶车的土匪望着他俩嬉皮笑脸地道:“寨主,这回还是慢慢来?”寇落苼一记眼刀飞过去,“越快越好。”再度来到乱葬岗时,山下已聚了数人,寇落苼的目光立即落在被围在中央却显得有些怂包的王木匠,脸上扬起客套而亲近的笑容,拱手道:“王先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王木匠颤颤巍巍地回礼,“多谢寨主关心,小的身体康健,寨主可也安好?”“别假客气了,”站在一旁的青燕子忽然冷冷地道,“办正事儿要紧。”又转向王木匠,道:“王先生,今天咱们寨大费周章地将你从州府请过来,可不真是为了喝酒,而是有件正事要办,这件事儿办好了,美酒佳肴少了你的,若是办不成……哼哼。”说罢,他朝乱葬岗的方向怒怒嘴,示意王木匠跟上来,然后便抬腿往山上走去。王木匠被吓得小腿肚子打颤,却不敢不从,可怜巴巴地朝寇落苼望了望,只得跟上青燕子往乱葬岗上走。望着青燕子散发着浓郁煞气的背影,寇落苼凑到鸽虎旁边,小声地道:“怎么了他这是?被下了降头了?”“啥呀,”鸽虎也小声道:“州府不全城戒严吗,咱为了把王木匠接出来,给看守城门的那个头头儿塞了好点儿银子,咱几个都没带钱,就青燕子身上藏了张银票,你知道他抠得那样儿,这回可把他rou疼坏了。”寇落苼料定从州府弄个人出来不会太难,但也没想到会这样简单,有些诧异地道:“就只是塞了点钱就成了?”鸽虎点点头,“可不就塞点钱就成了么?”冷笑一声,寇落苼道:“腐朽不堪,我且看着靳云龙大厦倾颓的那天。”青燕子的声音从上头幽幽传来,“别畅想未来了,先把眼前这关给破解了吧。”见到寇落苼和傅云书手牵手一起走上来的画面,青燕子像是辣椒迷了眼那般嫌弃地眯起了眼睛,而另一边王木匠已经盯着那块石碑,呆愣如木鸡了。寇落苼询问地看了眼青燕子,青燕子却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于是寇落苼走到王木匠身边,轻轻一拍他肩膀,“王先生?”王木匠被拍得浑身一颤,瞬间回魂似的,连晃了好几下脑袋,扭过头,神情又是惊诧又是激动,“寨……寨……寨主!”“怎么?”寇落苼问:“王先生认得这块石碑上刻的意思?”王木匠道:“寨主既然想到要带我来,想必是已经猜出这石碑上刻的究竟是什么了。”傅云书道:“我们将这石碑上刻的壁画拓印了下来,发现几笔相连,正好是一柄斧子的形状。”“不错!”王木匠一挺胸,先前的怂气烟消云散,他傲然道:“这正是我们鲁班门的标志!”寇落苼道:“那还真是请对人了,王先生,这底下藏了一件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您有没有法子破解这个机关?”王木匠沉吟片刻,道:“若我猜得不错,此机关名为如意合心九转连环扣,即便是在我鲁班门内,也算是极为精巧奇绝的,共有九重锁扣,若非知晓开启法门,随意转动一重,就会打乱其他几重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