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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鼻子冻得通红也没停下来,我有些羡慕南远的无忧无虑。正午时出的门结果南远带着我黄昏时才到他舅舅的府上。我看他挺着肚子与怀孕的妇人一样进门的时候,除了我之外,府上所有的人都笑了。阿弥陀佛,能吃是福。“舅舅、舅舅……我难受!表哥你别笑啦你好烦!”南远皱着脸要哭不哭地挺着肚子坐在厅堂的椅子上哀嚎。在场的南表哥自南远一进门就笑个不停,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看了装模作样训斥几句,脸上抽搐,胡子一抖一抖的,也没忍住噗嗤笑了几下。平静下来以后,那中年男子转头看我,眼中有几分惊讶,随后温和地笑了笑,道:“老夫是南远的舅舅,姓南名广和,不知小友如何称呼?”我双手合十,“在下卫心。”我忘了我现在是平常人家,双手合十的礼节自然是有些突兀的,所以南舅舅下一句就是问我:“卫小友是出家人?为何没有剃度?”我抬眸朝着南舅舅笑了笑,道:“只要心中有佛,处处都是佛。”23卫戎:十三王爷说这番话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可我在意的不是十三王爷,而是身旁的这个人。能动摇我的心神的人不多,慧心就是其中之一。他把玉佩还给我以后,他就说他要走,我害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于是我趁机向他表明心意,可是他留给我的,只有他匆忙逃避的背影。我得让他冷静下来,殊不知,第二天我早早去客院里寻他时,不见他,见的只是一张冰冷,如他背影一般孤寂的纸张,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向我诉说无奈。当即,我牵了一匹马,翻身上去便往南边奔去,因为我跟他说过江南水乡,我直觉他一定会到南方去。这一路上,我是何等的惊慌,没有人知道。我说想跟他走,他摇摇头,说我肩上背负着这个国家。是啊……□□将士无诏私自出逃,必须承受连坐之刑,我有一个哥哥,我不能连累他。我说,世人皆知慧心师傅蕙质兰心,他的心在哪里?他依然没有回头。那一刻,我是恨他的,我恨他的决绝,恨他的理智,同时,我也恨自己,我以为我为他建功立业只为了功成名就那天,他甘愿留在我身边,我却忘了,他只是一个两袖清风无牵无挂的出家人,我恨自己,为何唯独心悦于他。可是,这世间情之一字,又是谁人能道得清说得明的呢?谁又能过得了这情关?我在南门看着他越走越远,单薄而孤寂的背影,左胸的位置那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让我这一生都无法忘却。若是没有十三王爷那番话,也许我还能多留他几天吧!思至此,怒由心生,我便被仇恨蒙了神志,纵马闯了王爷府,一路上绊倒多少人引了多少惊叫我已无暇顾及,心心念念的就是——杀了他!慧心便会回来!我辛苦等的五年,全因为他!让我一朝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几乎走火入魔,谁也看不见了,踹了门,拔出腰间的长刀只想直取十三王爷的性命,却不曾想,我的刀却被挡下,所用的力道被反弹回来让我虎口一震,刀□□接清脆的声音惊醒了我,我抬眸一看,竟然发现哥哥也在王府!“哥哥?”我疑惑不已,哥哥怎会在此?卫战收了刀,看着我,一副了然的样子,道:“昨日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今日见你不在武场练功,我便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我是你哥哥,父亲让我好好照顾你,你想做什么,我岂会不知?我总不能让你坠进万劫不复之地。”我已经清醒,急喘几下平复了心神,收了刀,斜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十三王爷,见他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我话都不想再与他说,准备转身离去,却在转身之时听见他低低说着:“我算是明白了,为了他,你竟然敢不管不顾直闯王府,单单是这份情意,我明白是我终其一生都求不来的。昨日我说错了话,细细想来也内疚的很,卫……戎将军,若是能再见到他,替我说声抱歉吧!今日之事我不会让皇兄追究……”后面说什么,我已完全无心去听,他能懂是最好,若是再缠着我,我保不准会真的杀了他。我心烦意乱,回了卫府把自己关在慧心住过的客院里。……卫战看着弟弟远去,也回头看着喃喃自语的十三王爷,嗤笑一声,这辈子,他最恨的就是皇室中人,说话的语气也顾不得恭敬:“在下救得了一次,便不会再救第二次,你要死还是要活,自己掂量着。卫戎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只因为你的命是那和尚救的,他下不去手。”看着十三王爷瞬间绞紧衣角的手,卫战轻哼一声便走了。24卫戎: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天,期间十三王爷时常找上门来,我没有心思去应付他,便避而不见。今日,他又找上门来了,我烦躁得很,拔了刀去见他。十三王爷见我提着出鞘的刀,吓得后退了一步,神色更加凄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跟我说:“我……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去寻回他。”听到这句话,我多少有些触动,凡是关于慧心的,我都忍不住想去接触,了解。半信半疑,我将十三王爷迎进前厅。“条件?”“我去求……皇兄赐婚……”他呐呐地开口,而我瞬间捏紧了准备放下的刀,一转身提起手刀尖直指坐着的十三王爷的鼻尖,距离刚好一指。我怒极,咬紧牙关,神色有多狰狞我不知道,反正下人见了都离我远远的,我说:“滚!”“皇家赐婚到成亲是六个月,之前有五个月准备的绝对自由时间,皇兄不会去追究……你可以……你可以……”说到这,十三王爷流了泪,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五个月,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移开刀,伸手抹去十三王爷脸上的泪,冬日里,我感觉到他的泪是温热的。终究是我负了他,可我不得不负他。毫无疑问,我用这五个月去赌我与慧心的今后,赌他的心到底有没有我。我不知我被赐婚的事情他有没有知道,不过万幸,他答应了我,给我这五个月。我送他那盏艰苦啊灯,在那天,是有特殊意义的。男女双方早早准备一个小纸条,买好一个灯,点燃灯芯,把那张写好小纸条藏在灯芯下面一个特制的暗格里,送给对方,希望对方会看到并且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不知道,我也不告诉他,他只需要知道,这是我送他的。我教他纵马,只为了看他开心的笑颜,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换上便装戴上长发笑起来是多么好看,可以让人沉溺在他的笑颜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