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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不曾。”我不经意间转了一下视线,却瞧得卫战那双掌握成拳头,青筋暴起,差点便以为他怒极要上前来掐死我,最后却听他长吁了一口气,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依我看,这天下的和尚说的谎都不及你一人讲得多。情之一字当真误人,你负了他的,估计是下辈子也还不清了。”是吗?我呆呆地想着。我是出家人又如何,讲得都是佛不是情。下辈子又如何,若有下辈子,再也不愿成佛,这便是佛。动摇了又是如何,我活在当下,使命仍在,情这一字,我始终不能懂得。“怎么?”我刹那回神,见对面卫战已经不知何时离去,卫戎已经梳洗好满身水汽站在我面前,眼中满是担忧,这让我心里更是不好受。我摇摇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你究竟做了些什么?皇帝竟然肯放了卫家,还有,你怎么变成这模样?”卫戎拽着我有些不悦地说。我什么模样,不是好好的么?我撇撇嘴,道:“我用那盒子换了卫家。”“盒子?”卫戎疑惑。“嗯。盒子代表着江南,他答应了。我还得进宫一趟兑现我的承诺。”“我陪你去!”他说。我看出卫戎眼底淤青浓重,已经是疲惫之极却还在硬撑着,心中有些不忍,“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好。”他执意不肯去休息,我只能答应了他,转身出门时,趁他对我不曾设防这一点,使了劲打晕了他搬到内室床上。“抱歉。”我望着熟睡的卫戎轻声道,盯着他英挺的眉眼看了一会儿,似是要把他的容颜铭刻在心底,终究是舍不得,打破了一直以来死守着的禁忌,循着心底的渴望带了几分决绝,俯身低头于他的薄唇上,极轻地碰触了一下。无关人间欲望,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满足感。37我不会忘记那一刻的心动,也不会忘记临走时卫家哥哥说的心狠。佛家人不都是如此么?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吧,看破红尘,披上了庄重的袈裟,断了七情六欲,把一切挡在门外,纵然他们经历过大喜大悲,最后亦选择长伴青灯古佛。如今我又回到了那红色宫墙内,兑现我的诺言。我想,若能活着离开这虽然辉煌永世却沉重之地,大概也会寻一个清净或者残破之地,或诵经念佛,慢慢回忆,或慢慢忘记,了此余生,永世不回长安。心里的抵触感随着面前的引路人越深入越浓烈,再次进入那日的华美宫殿,不见其人,摆在我面前的正是消失了几天的黑盒子。把手按在似是冰凉又似是温热的盒盖上,回想起以往,我的一切都因为这个盒子而起,最后,竟是卫戎那张因疲惫而熟睡的英俊容颜。我猛地收回手,突然听见后方传来一道威严的男音:“想到了什么?方便与朕说上一说?”我顿了顿,转头看他,说:“小僧不过是发现这一切都因这个盒子而起罢了。”皇帝轻笑出声:“不错,曾经也有一人这样对朕说过。”我低头不语,没人提醒我,所以也不知这种做法是大不敬,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不过是时间的快慢罢了,随他去吧。手里不停地摆弄着盒子,扭转,推按,像当初那样听到咔的一声,盒里的白玉印便呈现在眼前。皇帝执起那块白玉印,放在手心里举起端详了好久,久到我的腿都快要站麻了,才低声说道:“寻了十几年的东西。”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浑身散发出一种沧桑感,似乎在无声地悲鸣,靠近他的人都浑身不舒服。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他说:“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朕的条件?”我僵在原地,点了一下头,道:“自然。”冷汗渗湿了后背,估计准备上刑场的囚犯才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我没忘记北山寺的所有都是这个人一手造成,说坦然其实又有谁人能真正的做到坦然面对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黑白无常,况且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呵,怕什么?不过是让你就一个人罢了。”救人?心情的大起大落让我一时间承受不住。那皇帝没有在理会我,转身走进内室,示意我跟上,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再回神时身体已经距离皇帝不过五步之遥。他在某处墙壁上按了一下,那墙壁便一边移动一边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皇帝已经闪身进入,我也跟着他进了那暗道,越走,那股凉气便越深入骨髓,同时视线也从黑暗慢慢变为光亮。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我要救的人在里面吗?一路上那皇帝一言不发,但我瞧见他从有光亮开始就强颜欢笑的脸,夹杂着几分悲哀,着实……难看无比。他终于停下,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住了那扇小门,也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让我看不到里面的神通。感觉到逼人的寒冷充斥着满身,我冷得微微打着颤,想不到竟然有人活在这般寒冷的地方。面前的身影一移,我便看见这石室的全貌,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不过是一张桌子一张床。首当其冲的还是那张洁白巨大而散发着丝丝缕缕寒气的冰床,上面还躺着一个男人。忍不住走近了一看,那一幕却令我毛骨悚然。皇帝伸手抚摸着那男人苍白无血几乎透明的脸颊,勾唇一笑,悲哀依旧,眉眼之间更添了几分疯狂。“他是你父亲,叶知玉。”在我呆愣震惊的那一刻他便俯身在那男人的唇上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世人皆说不知所踪……”“不,”他说,“他一直在这儿,朕一直陪着他。你以为当年他的父亲真的是重伤不治吗?”皇帝的目光灼灼。“那种人,为了帝位,竟然会给自己唯一的血脉下毒,你说,朕会放过他,留得他东山再起吗?”他淡淡地说着,脸上平静似乎说的跟自己毫无干系,“可是朕依旧没有办法救他,为了他广寻名医,却无人能解。”“可是小僧亦不是名医,无法救他。”我始终喊不出父亲两字,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陌生太遥远。“不,幸好有你,有这个。”皇帝摊开手心,露出那块白玉印,接着手腕一翻,另一只手按上白玉印的顶端使力狠狠一掰,一声脆响,那完好的白玉印便断成了两截!我不曾知晓这白玉印竟然是空心的,大概是师傅也不知道罢。那皇帝倒出一颗火红色的药丸来,而我却想起了小狐狸,不知此时此刻它怎么样了,是否安好。他把药丸递在我面前,我伸手接过,不解道:“这便是解药么?”皇帝随手把空了的白玉印丢到一旁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