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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最喜欢的水果就是橙子,吃起来就没个节制,他胃不好,不说影响得正餐到时候不好好吃,过量的橙子对胃也有损伤,好几次吃得不舒服了,他却是个记吃不记打忘性极大的,屡犯不改。李行云不舍得不让他吃,只能费心管控着量,经自己手给他把着关。陈年好几天没吃橙子了,这会儿正准备把怨愤转移呢,李行云非得来斜插一杠子。李行云看他的模样,还是狠下心没松口,又故作严肃地补充了一句:“等会我出来看你要是吃了……”他话没说完,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很明显。陈年这家伙是打蛇随棍上,最会蹬鼻子上脸,越是哄他他越带劲非得吃不行,李行云最近发现,反倒是强硬的要求更能让他听话,好用得很。他说完去了厨房做饭,留下咬牙切齿的陈年在客厅和十几个橙子相顾无言。第3章三种种因素共同作用下,陈年这回是真的怒了。这也管那也管我就那么让你看不顺眼么,最关键这是什么态度啊,你说不让吃我就不吃了吗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陈年确实是。他平时虽喜欢撒娇作妖,那还得是李行云愿意惯着来,要是什么时候李行云真的生气了,脸一沉他立马怂得一逼。不过今天陈年在长时间的委屈和担忧下,终于有了奋起反抗的心,妄想翻身农奴把歌唱。李行云从厨房出来时,桌子上已经大喇喇地摊了一堆橙子皮,看起来至少得有四五个,罪魁祸首还在那捧着一整个剥好的啃得不亦乐乎,偶尔一两滴汁水从手上滑下来,落到地板上。陈年吃橙子极为粗犷,喜欢整个吃,剥皮手法也是驾轻就熟。先用水果刀把两头削平,然后在果身上划上几刀,一两毫米的深度,正好在果皮和果rou相接的地方,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橙子皮一块块剥下来,只剩下圆滚滚的果rou。李行云向来不喜欢他这种吃法,一是李少爷从小精贵惯了,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不好去把握量,害怕陈年吃太多。李行云平时连在外面吃饭都害怕他不舒服,挑剔得不行。陈年因为这跟他闹过好几次,后来也有了自己的法子。当着他的面从来乖得不行,吃一点还主动表示够了,反倒让李行云有些于心不忍,好几次差点脱口而出想吃你就多吃点。直到后来有一次他回家早了,正好撞上陈年啃着橙子抬起脸看他的呆滞模样,面前一兜橙子皮。虽然陈年哭天抢地再三辩白自己真的是第一次偷吃,从来没有等李行云出门就去楼下买橙子然后看着时间在他回来前扔掉垃圾,还是得了李行云三天的冷脸。那三天把陈年整得够呛。李行云买了十斤橙子放在他面前,陈年看都不敢看一眼,小狗仔似的每天就眼巴巴地看着李行云,锲而不舍地黏上来求亲亲。装可怜一直是他的强项,李行云那次却铁了心要冷落他,把陈小混账吓得不轻。冷暴力比暴力可怕多了。最后还是李行云心疼了,在陈年第无数次表决心时接受了他的决心,然后在床上吃干抹净不在床头吵架也要在床尾和。那之后陈年着实乖了一段时间,可李行云平时给他宠出了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没几天又重回原样再次在家里横行霸道,只是在橙子这件事上守规矩得很,李行云看他表现良好,渐渐地也适当放宽了一些量。陈年一手汁水,他其实一直吃得很忐忑,心里难受,嘴里也尝不出多喜欢的味儿,偏偏这份忐忑更让他生自己的气,也更委屈了,铁了心要跟李行云对着干。食不下咽也得努力咽,还得让人看起来咽得欢快。等李行云出来,他强撑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模样,腿盘在沙发上,脖子微微前伸,从啃得还剩半个的橙子上方瞟了李行云一眼,嘴下动作不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实在是欠揍得不行。李行云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又在几秒的时间里把不悦全收了回去,面上不再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双眸子沉得发黑。李行云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也不喊陈年吃饭,转身去拿了一条干净的抹布,一句话也没和自以为抖腿抖得风流不羁实际上无比僵硬的陈年说,蹲在沙发旁边,用抹布把滴了汁水的地方擦干净。陈年吃不下去了,坐在那看着李行云擦完地板擦桌子,心里憋闷得不行。他有点后悔了。“你干什么啊?”李行云忽然抬起头来看他,把陈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又啃了一口嘴边的橙子。下一秒李行云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抢过陈年手里的橙子,哐当一声扔进了垃圾桶。他用的力道很大,砸出的声响在没人说话的客厅里显得更响,让陈年的心跟着咣当一声,猛地往下一坠。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瞪着一双眼去看李行云的眼睛,李行云毫无愧色,却也因面无表情显出了阴沉的感觉,跟他对视着,一点点要安慰的意思都没有。屋里陷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安静,陈年的眼眶有点红了。第4章四陈年从沙发上跳下来,因为动作太急崴了一下,又迅速站直,颤着手指着李行云,声音因为愤怒有点劈开:“李行云!你他妈想干什么!”李行云跟他冷战三天那回,也是气得厉害,但再气也只是无视他,没动过他一手指头。这回也没动?陈年觉得那垃圾桶里的橙子就相当于他了,不过是替他受过。李行云不理陈年愤怒的质问,自顾自站起来转身把抹布放回卫生间,洗过手,重新坐到了餐桌前。他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这才瞟了还在那跟个斗鸡似的站着的陈年:“你还吃不吃饭?”陈年手指攥得发紧,咬牙切齿:“不吃!”“哦。”李行云收回视线,不再管他,自己吃起来,动作闲适又优雅。陈年看着他,觉得他一举手间都全是对自己的嘲讽,映衬得赤脚站在地板上发火的自己像个傻逼。“你又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李行云放下筷子:“我怎么样?陈年,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即使是质问的话,他的声音仍旧冷静,整个人沉稳克制得像谈判,陈年最受不了他这种样子,被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他还有理智的话,就应该在听到李行云连名带姓喊他的时候及时收手,不过,如果他还有理智的话,之前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我他妈就这个样子!你以前不知道?那可对不起了,我从小就这德性,我爹妈都没法让我改,你要是不喜欢那也没办法……”“陈年!”李行云语气放重打断他,“你最好冷静一下再说话。”“哈,我冷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