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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靠脑子去找啊。”无非这话倒是在理,看来要缩小寻找的范围还得从江玉楼生前,起码是死前的线索找起。我跟无非商量好,等找到了江玉楼的尸骨,让云兮寺主持一场法事,替那苦命的江公子好好超度一番。临走时我想起一件事,便问他:“你刚才说“只怕他是等不得了。”是什么意思?”无非眼里只有那篮中所剩的半只烧鸡,低头掀盖闻香的盯着看:“你觉得一个魂魄至多能在世间逗留多少年?”又风轻云淡道:“三百年,够久啦。”我又等了一日,江玉楼还未来。作者有话要说:☆、第九章九世懂香春的姑娘何时见着都好看,怎今日见着听着就是这么吵?面前三厮倒是玩的乐乎,酒是一杯一杯下肚,钱是一把一把的朝姑娘手里塞。九爷我冷眼看着,突然觉得我家那二老为何见我就头疼直骂败家子儿,此时九爷我脑子反倒是清明,见眼前之景,当真是败家,可想我自己以前是有多么的败家?乔丞之看我半天没活劲儿,便奇道:“近来也不常见你人,你这个“书香世家”的小九爷怎么安生了?”“我看是个“铜臭世家”才对,你看他,腰缠万贯怀里还天天抱个只吃不吐的饕餮。”元笙笑道。“你们懂什么?”九爷我摸摸小黑:“爷这是让它沾点儿爷的纯阳之气。”“纯阳?”宋离岸一杯酒差点儿被呛死,咳了两声道:“小九你最近怪得很,以我阅女无数的眼神来看,你有心事。”爷一听小九二字,白他一眼:“爷的事你莫管,你还宋离岸呢,宋公子你自己就苦海无边,还想送谁离岸呐?”“呦,九爷恼了!”元笙乐道:“宋离岸这就是你多管闲事了,九爷哪有什么心事呀,他就是有心事,无非也就是今天那家公子长得气人的俊会不会拐了昨天那家美的疼人儿的小姐。要么就是……”元笙转头盯着我压低声音,笑问:“你又见鬼了?”“嗯。”我这一嗯不打紧,把周围几个姑娘吓得不轻,面前三厮相互看了看,问道:“你找我们来,是要干嘛?”“讲鬼故事?”“还是请人帮你驱鬼?”九爷我笑了笑,对他三人举杯,纷纷喝了口酒后,我一搂身旁的姑娘,对三人道:“你们多找些人,帮我去附近山上山间搜一搜,仔细找找,找他的……尸骨。”“你没开玩笑吧?”乔丞之和元笙齐道。“小九,你真见鬼了?”宋离岸小声附过来:“我有护身符,回头让人给你送去。我再请个法师……”“别胡来。”我一把推开他。这一手刚推开,眼前被挡的视线就豁然明朗,看见一袭白影站在鸳鸯牡丹的屏风前,一眼清冷的看过来。不知怎的,我吓得直接一撒手,将怀里的俏姑娘给推了出去。那姑娘坐在地上楞楞的看着我,三厮也被我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刚要问我什么,我已霍地起身冲出门去。后面三人直喊:“小九你不说这次请客吗,别先溜啊!”外面是白日青天,我追出来自然是见不到他,也不知见他在何处躲着。就在伞摊上买了把伞当街撑开,走在人群里寻着,果然,不久身侧便站了一个白衣。旁人看不见,江玉楼确行在我身边。他也不说话。我见他脸色比上次更白了些,怕是上次留财推门让阳光照了他的缘故。说实话,九爷我第一次大白天的当街打伞,又不是爱美的姑娘家,此时一街望去,就爷一个大男人撑着把突兀的纸伞,而且自己肩晒一半在外,一伞偏一大半的打着空无人的一侧,总觉别扭,便将伞朝自己这方移了一移,看起来起码正常些。这一移,江玉楼差些肩膀在外,连忙贴近我身边一躲,手下意识的就抓我撑伞的手,将伞朝自己那边移,他手冰凉,握上我手的刹那,我身子一抖,确是冻得,只是,心却跟着跳的快。刚才差些又伤了他,我连忙将伞全移到他那边去,也不管旁人的怪异,一把伞全像是在给空气打。“为何追我出来?”江玉楼问。我也不知,不过想个原因还是有的,我想了想:“上次留财推门让日光照了你,不知可是伤了你,我追来替他向你道个歉。他看不见你,你可别怪他。”“无事。”江玉楼的确话不多,一路到了慕容府也没再说一句。一进房间,留财就又进来,小声道:“少爷,老爷夫人知道您又去懂香春喝酒,正气着呢。”我喝了口茶:“要如何?九爷我可是独苗,动家法打死了就没了。”留财将纸墨给我铺好,笑道:“嘿嘿,老爷说,等您回来,罚您先抄一百首再说,如果下次再去,就罚千首,再下次,万首,保不齐最后能抄出个状元来。”爷还真是被吓到了,翻倍也不带这么翻的。不过下次能抓到爷再说。我将杯中凉茶一干而净,沁心凉爽,勾唇一抹笑:“九爷我上次罚你抄的那诗百首呢?拿来。”留财茫茫乎的看我一会儿,后恍然大悟,才知我上次罚他是为了这次预先垫底。打发走留财,我起身关了门窗,这回上闩,省的再被推门而入。“你都是这么玩乐度日的么?”一直站在一旁的江玉楼看过来。又道:“如此的九公子,如何继承慕容家业呢?”我笑道:“当年的李承璘不也是被你说成纨绔,后来还不是一样可以当皇帝?”他便不再说话,我给他倒了杯茶,又问他:“你在世间徘徊三百年,可曾又见过他?”“何止是见过。”江玉楼看着面前的茶,只是没喝,语气平淡:“我跟随了他八世,他有两世夭折,四世只活过二十几岁,两世高寿,有一世为相,一世为将,两世为穷苦书生,一世平凡为耘耕田夫……却是世世孤鸾无妻,代代无后。”殊途之遇,我心中有些触动:“他可知是你?”“如何知?”江玉楼苦笑摇摇头:“不知为何?我世世不能为人,只能将魂魄短暂的附于畜生体。不过也好,也看了他几世。有一世,我是他相府檐下的一只喜鹊,眼见着他步步青云,再步步落寞,在他平步青云时总忙碌于名利场,待他落寞时才发觉廊下有一处鹊窝,时常抬头与我诉说,那时身形影语,已是孤单落寞。又一世,他为将军,拓敌千里,风驰疆场,我附身为他的战骑,随他七年刀剑战甲,最后那只毒箭飞来,他从我身上坠下,我就卧在他身边,看着他死去。我记得他死前眼神的疲惫,临死遗言被厮杀淹没,但我听到,他说早想歇兵卸甲,清茶一生,来世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