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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要我送他回去,真的很烦。”晏沐不知该答什么好,觉得陈老板的话还未说完,便安静继续听。“你跟他说的不太一样,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个任性的小王子,”陈未挥了挥胳膊比划,“就是很酷很帅,去了美国会打一堆耳洞,纹许多纹身,眼睛长在天上的那种。”晏沐:“……”他没有耳洞,眼睛也没有长在天上,但他确实有个纹身,在后背肩胛骨下,是一颗小小的,遍布环形山的满月,不是因为酷也不是因为帅,是因为一个意外。“看来老简也没有多了解你,”陈未眯着眼道,“要不然也不可能半个字都说不准了。”晏沐迟疑片刻,说:“其实他说的没错,以前的我确实是……那样的。”但不是小王子,应该说是个中二病。陈未道:“那就是你变了。”晏沐无奈笑了笑:“变了很多。”他自己是最明白这一点的人。陈未笑得颇有深意,用一种过来人的,曾经历过的眼光看着他,道:“每个人都在变,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不是变好,就是变坏。”晏沐:“……陈老板想说什么?”陈未将烟头踩在高跟鞋下掐灭,撩了撩身后的长发笑道:“我是说,谁都不会停在原地。就像现在,你的代驾师傅来了,而我也该回去陪我宝贝儿看店了。”晏沐转头,果然迎面驶来了一辆面包车,上面印着代驾公司的广告。中年人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对驾驶座上的人说了什么,便关上了车门,想来应该就是张师傅了。十分钟竟然这么快。大概是看出他有些意犹未尽,陈老板挑起红唇一角,道:“我这店晚上都开,如果你还想聊,不如下次一个人来。”语气一本正经,表情却像是在约他做坏事。晏沐点头应了。他有一种预感,他很快还会来这家店,与陈老板和陈夫人再次相见。第十二章简辞喝醉了,晏沐怕他坐不稳,便同他一起坐了后座。张师傅问送去哪,晏沐让张师傅开回简辞家。一是因为简辞喝醉了,他怕张师傅一个人搞不定。二是他小心,虽然张师傅看起来与简辞很熟,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把简辞送到家比较放心。谁料张师傅一边调整反光镜位置,一边问道:“回他哪个家啊?市中心的公寓,还是城南的别墅啊?”直接把晏沐问懵了。晏沐:“……他一般让您送哪儿啊?”张师傅是个大嗓门,大咧咧道:“我也就送过这位老板两回,一回是市中心,一回是城南,大概是换着住的吧?哎呀大老板嘛,说不定不止这两套房子呢,你把他叫醒问问?可别给送错了。”晏沐只好去叫简辞。叫了几声,简辞眼睛终于睁开了一条缝,一脸头痛的表情,“嗯?”晏沐:“你回哪里?我叫了代驾。”简辞眯了眯眼,也不知听没听清晏沐的话,就这么盯着他,也不说话。晏沐放慢语速又问了一遍,简辞还是没有反应,眼看着眼睛又要闭上了。前头张师傅催促:“快点决定啊!我等会还要去送别的客人。”晏沐:“……那您等等,我打电话问问他女朋友。”简辞住哪,徐绵绵总归是知道的吧?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正点开通讯录,旁边简辞突然一个侧身,直接把头按在了他肩膀上,吓了晏沐一跳,“简辞?”“嗯……”简辞似乎终于上线了,因为醉酒,额头有些烫,温度隔着衣服直达晏沐肩上,“你刚才说什么?”晏沐:“……问你回哪。”简辞又安静了十几秒。晏沐叹了一口气,还是认命地拿起电话,找到了徐绵绵的名字。“别打……”简辞说,“别给她打。”晏沐手一抖差点拨出去,“为什么?”简辞抬起头来,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他不喜欢我喝酒。”他明明喝醉了,却准确无比地按住了晏沐拿手机的那只手,低声道:“别打,我不回去,去你那里。”晏沐:“……”其实我也不喜欢醉鬼。简辞从他手里抢走了手机,蹙着眉:“不许打。”“……”晏沐说不出来此刻的心情是无奈多一些,还是无语多一些。因为简辞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对着亲近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任性和幼稚。而他因为自己恰好是此时此刻那个被亲近的人,生不起气来。简辞见他不吭声,眉心蹙得更紧,直接对前头张师傅报了晏沐酒店的名字,还说:“车是我的,你听我的。”张师傅显然是真的着急,简辞刚说完他就一个油门冲了出去,根本没有问晏沐的意见。大概在张师傅看来,因为怕被女朋友嫌弃,去同性友人那里借宿一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简辞像是发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次把额头贴在了他的肩上。在那半寸肌肤相抵的热度间,清酒的后劲渐渐上来,晏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开始头疼了。他望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灯红酒绿,想自嘲,又笑不出来。——大概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会觉得,跟简辞睡一起,是一件极其对不起徐绵绵,也极其为难自己的事情吧。结果真的去了晏沐住的酒店。晏沐有心为他再开一间房,奈何简辞一直挂着他的脖子不放,问他身份证在哪不说,找遍了钱包里也没有,简辞人高,压得他喘不过气,晏沐找了一阵实在找不到,只得作罢。张师傅停了车,把钥匙丢给晏沐就着急赶下一单生意去了,晏沐在保安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简辞弄进房间,放在了床上。他又出了一趟门,在几十米外的药店买了解酒药,回来时简辞已经自觉裹进了被子里。西装外套从店里出来时就没有穿,扔在车里没带上来,一件衬衫被他滚得皱巴巴的,从腰里掉出来了一截。简辞皱着眉,酒店的设计不太科学,中央空调出风口正对着床,他大概是觉得冷,整个人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看起来有些可怜。晏沐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一些,又烧了热水,拿矿泉水兑温,与解酒药一起放在了床头边,然后去浴室拿毛巾泡了热水拧干,过来给简辞擦脸。擦着擦着简辞醒了,被顶上的光刺到,抬手捂住了眼睛。晏沐:“起来吃点药再睡。”简辞模糊应了一声。晏沐把药片剥出来,放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拿着水杯,等简辞自己接过。简辞强撑着坐了起来,视线游离地盯着他的手心看了好几秒,沙哑道:“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