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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阮严格按照食谱试做红烧rou。草食性动物体会不到rou类的美味,只觉那味道腥膻腻人,白阮戴着口罩,同时开着抽油烟机和窗户,站在半年不开一次火的灶台前搅动着锅中焦糖色的rou块。烧到大火收汁时,白阮身后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两截白胖的短胳膊吃力地从后面环住他细韧的腰。白阮怕rou汁飞溅烫到郎靖风,忙把火关小,拍拍那双短胳膊:“离锅远点儿。”“……白老师,你给我做饭了。”郎靖风呢喃道。他声音很轻,但腔调中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危险,听他这语气,好像白阮给他做过一次饭之后这辈子就不许再给别人做了似的,如果不是那稚嫩清甜的童音起到了一定反效果,这种偏执感还会更明显。白阮没把这回事儿,不以为然地笑笑,道:“做个饭有什么,你家保姆阿姨不是天天给你做吗?我这就是怕外面饭店用的油不好。”郎靖风:“……”果真直兔。“那不一样。”郎靖风踮起脚,仰着下巴,拼尽全力把脸埋进白阮身后凹陷的腰线中蹭了蹭——毕竟如果不踮脚仰下巴的话,以他目前人形的身高只能把脸埋进白阮屁股里。……屁股他倒是也很乐意埋一埋,但白阮保不准会一脚把他蹬飞。“白老师,你是第一次给人做饭吗?”郎靖风问。“呃,”白阮犹豫了一下,如实道,“算是吧……就帮我师父泡过方便面。”郎靖风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名为独占欲的小野兽被投喂了一小口糖,还算满意。白阮的身上和家里已经到处都是奶狼的气味了,嗅觉极佳的郎靖风自觉已占稳了物质上的地盘,便开始着手在精神领域划地盘,颇有些蛮不讲理地道:“泡面不算……那你这辈子只给我做饭,做的饭也只给我和你自己吃,行吗?”说完,郎靖风怕被误解,补充说明道,“不是想让你做饭,你可以十年做一次,但只能是做给我吃的,行吗?”白阮不太能理解这种孩子气的占有欲,思索片刻后,从现实的角度认真回答道:“我能活几百年呢,这么长时间保证一件这么小的事不太现实。”顿了顿,白阮一窘,扒开环在腰上的两条短胳膊,耳朵有点儿热,“我跟你保证这个干什么?”郎靖风不悦:“小事怎么就不现实了,我都能向你保证。”白阮不睬他,拉下口罩专心吹着一块锅里夹出来的红烧rou,用嘴唇碰碰觉得凉了,递到郎靖风嘴边道:“啊——”郎靖风啊呜一口吃进去,享受被白阮喂饭的愉悦。“怎么样?”白阮问,“咸淡、火候,都行吗?我尝不出好吃难吃。”毕竟rou在白阮吃来都是难吃的。红烧rou这东西,要做得讲究,做到晶莹润泽块块方正酥烂软嫩入口即化的程度,是需要经验和手艺的,但照着菜谱循规蹈矩的话,要做得普通好吃倒也不难,郎靖风嚼了几下,诚实道:“好吃。”“真的?”白阮确认道,“没哄我?”郎靖风笑了,奶声奶气道:“真的,哄你干什么,你是我老婆?”白阮好气又好笑地在那张包子脸上掐了一下:“你别用这个外形耍流氓行不行,太别扭了。”郎靖风现在是真·长身体的时候,一顿晚饭吃了一整锅红烧rou和三大碗米饭,连盘子底的汤汁都没放过,全拌进饭里吃光了。吃饱喝足,白阮将锅碗瓢盆一股脑丢进水池,准备晚一些洗,郎靖风却搬着板凳站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拿起一个碗,挤上一大坨洗洁精,把碗里外抹了一通,又用指甲去抠碗壁上的食物残渣,一看就是个毫无洗碗经验的大少爷。“你去学习,放那我洗。”白阮招呼道。“宝贝儿歇着去。”郎靖风唇角斜斜翘起,小胸脯挺得鼓鼓的,极力彰显霸道宠溺,“这种活儿当然得我干。”于是下一秒,外形年仅四岁的恶狼少爷就被白阮拎小狗似的一路拎到书房,且途中因挣扎掉落兔耳拖鞋一只,雄性尊严全无。今天白阮给制定的学习计划郎靖风已经完成,趁着还有人手,郎靖风微信上戳李博明:“哥们儿,发几张照片。”李博明便是那个曾经沉迷游戏成绩一落千丈,与白阮打赌比赛却被排位连胜符虐惨的那位同学,这次期末考试他考到了班级第二。虽然成绩不错,但李博明本质上其实是个聪明的刺儿头,所以和属性类似的郎靖风倒是挺合得来,这次暑假他和班上两个男生结伴出去玩,答应郎靖风给他传旅游照片,毕竟网上找照片糊弄爸妈风险太大。“今天照的,爬山的,坐缆车的,还有吃小吃的。”李博明发来一溜儿照片,有带人的也有不带人的,发完还给郎靖风出馊主意,“你可以网上花点儿钱找人给你P一P,把我的脸P成你的。”郎靖风欠揍道:“那不一眼就露馅么?我身材比你好多了。”李博明悲愤:“cao!”郎靖风笑笑:“谢了啊。”李博明八卦道:“你在你对象那住挺好的?”郎靖风舔舔嘴唇:“特别好,今天晚上给我做饭了,好吃。”李博明学狼叫:“呜嗷嗷嗷!除了吃饭还干什么了?讲讲呗,有照片没?待会儿打算干什么?”真狼反而说人话:“写作业,没照片,继续写作业。”李博明:“呸!写屁作业!一起做生理作业啊?”写了一整天作业的郎靖风:“……真是纯写作业,你他妈脑袋里除了黄色废料有点儿别的没?”李博明不干了,非要打探打探哥们儿和女朋友的私生活,可无论他问什么,都被郎靖风滴水不漏地堵了回去,问到最后什么都没打探着,甚至连郎靖风这个“女朋友”究竟是不是女的都不敢确定!转眼又是一天过去,白阮假想中的“预产期”到了。一整天紧张的学习过后,郎靖风妖力耗竭,变成小奶狼跑到卧室想亲近亲近白阮,却见白阮侧身躺在床上,清瘦的身体弓得像只熟虾,因为太用力,透过单薄的睡衣布料都能看见脊骨的线条,显得更单薄、更招人疼。“嗷呜?”郎靖风小狗似的扒着床站起来,用爪子轻挠白阮的背。白阮梗着脖子不回头,只开口问了句:“什么事?”那嗓音虚浮微哑,一听就是身体不舒服了。郎靖风干脆跳上床,绕到白阮正面,只见白阮双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额头满是细碎的汗珠。分娩时都会有些疼的,大脑没找着zigong这东西,只好退而求其次,让肠子抽搐抽搐了。不用力也不疼,哪来的小兔子?——大脑有它自己的想法。“嗷呜!嗷呜——!”郎靖风急得直叫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