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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尾巴一翘,颇有些得意忘形,“玫瑰花算什么,玫瑰星云才是男人的浪漫……”郎靖风眸光一暗,把还在滔滔不绝的白阮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卧室。“显微镜还没装完呢!”白阮扭来扭去,被郎靖风掼到床上的一瞬还不甘心地试图激起他的求知欲,“卖家送那一盒标本片你不想看看吗,什么都有……”可惜这野性难驯的小狼崽子被激起的只有性欲,一双眼睛直往白阮下三路瞄,笑了笑道:“想啊,想看小蝌蚪,白老师配合我采点儿样本?”为科学而互撸,听起来十分崇高。……郎靖风这个生日过完,距离高考也正好只剩60天,他最后的放纵结束了。班级中,每个学生的弦都绷到了最紧,连下课时教室里都无人喧哗笑闹,只有被刻意压低防止搅扰他人的讲题声与讨论声。学生们絮絮的语声,笔尖在纸面上演算的哒哒声,书页与卷子被翻动的清脆振纸声,光芒被云层筛下的沙沙声,熏风忽而灌满窗帘的鼓动声,鸟雀划过天幕的破空声……种种细腻琐碎的声响混合在一起,如蚕吃桑叶般嚓嚓地咀嚼着高考前的时间,薄薄的时间不禁吃,一晃眼就是好几天过去,50天,40天,30天,20天……随着下课铃声响起,郎靖风高中的最后一节自习课光荣落幕,铃打完了,全班却没一个人起身,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真的结束了啊……这样的情绪迅速席卷了全班。监督完最后一堂自习课的白阮起身,脊背笔挺,四下环视一圈,随即向讲台下的学生们鞠了一躬。起身时,他露出一个温和的招牌微笑,两枚梨涡盛满了阳光,向学生们打趣道:“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底下有人吐槽:“不是,老白你一共就带过一届啊!”白阮和学生们一起笑了起来,离别愁绪稍减。“祝你们每一个人都能考出自己最理想的成绩。”白阮眸光水亮,在被煽情的情绪感染前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家下楼集合准备照毕业照,陈燃组织一下。”学生们动了起来,正要往教室外走,坐在第一排的周皓辰忽然迈上讲台,豆芽菜似的小身板微微发颤,鼓起了天大的勇气般哆哆嗦嗦地说了句:“白老师,能、能抱一下吗?”“来。”白阮莞尔,大大方方地张开手臂。周皓辰机械地走过去,蜻蜓点水般在白阮上身环了一下便匆匆松开,带着哭腔道:“谢谢你白老师。”白阮一笑,明白周皓辰谢的是什么事,那次严重的欺凌事件结束后这个看似敏感脆弱的孩子却很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学习成绩不退反进,在白阮一周一次的谈心鼓励下性格也变得开朗了一些,不再那么羞怯内向了。白阮伸手在周皓辰那头软乎乎的小卷毛上重重揉了一把,道:“应该的,你很勇敢,加油。”“唔!”周皓辰用力一点头,甩飞几瓣眼泪。他一开了这个头,班上和白阮关系好的那些学生全涌上讲台问小白老师要毕业抱,连带说两句话,连木讷古板的张涛和皮猴子李博明都没错过这一抱。“白老师你课讲得特别好,我爱听。”拥抱完,张涛推推眼镜,严肃点评道。白阮也报之以严肃:“谢谢你的肯定。”“说带我上分都说一百回了,”毕业证到手,李博明大起胆子抱怨道,“分呢啊老白?高考完能不能带我飞一把?”白阮一想起排位连胜符的副作用就头大,虚情假意地敷衍道:“飞飞飞,考完带你飞。”白阮在学生中人气极高,临时开始的告别仪式进行了许久,白血病奇迹般痊愈的沈嘉涵也上讲台要了一个拥抱。白阮双手虚握成拳,在沈嘉涵背部隔着两公分的距离做了一个环抱的姿势,绅士地没碰到人,沈嘉涵红着眼圈,趁教室里闹哄哄的,在白阮耳边小声道:“白老师,我那天半夜好像在病房里看见你了,你还摸我额头了。”白阮退开一步,脸上浮起一个探询的微笑,眼睛无辜地睁大了,温声道:“我探病那天不是走得很早吗?你应该是做梦了。”沈嘉涵露出个不信的微笑,抹了把泪道:“嗯,我想也是做梦。”那天抚在自己额头上的是一只柔软的,毛绒绒的小爪子,像是有只小白兔蹲在枕头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嘉涵总觉得那不是梦,那就是他们班的小白老师。“我也要抱。”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郎靖风走上讲台,一把将白阮搂进怀里,那一勾腰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纯熟,就差顺势低头亲一口了。别的同学和白阮都是友爱的拥抱,郎靖风却是仗着自己个儿高肩又宽,把白阮清瘦的上半身整个箍着笼在怀中,而且他这一抱就不撒手了,还冷着张俊脸不说话。这尊煞神不说话,别的同学也不敢吭声,尴尬的安静在教室中蔓延了片刻,郎靖风用一种挑衅的腔调粗声问:“还有谁要抱白老师?”同学们:“……”白阮:“……”于是突如其来的告别仪式也突如其来地结束了,同学们下楼集合拍毕业照,白阮趁没人留意,在郎靖风手臂上愤怒地掐了一把,结果这狼崽子也反过来捏捏他的腰,弄得两人像在调情似的。教学楼楼门前各班正在依次拍毕业照,校领导们如布景道具般扎根在第一排的椅子上,学生照完一批就换下一批。很快就轮到四班照相,陈燃组织同学们站位,大部分女生站第二排,少数个子高的女生和全体男生分别站第三第四排,白阮则在第一排众校领导间坐下。“等等。”郎靖风叫了一声,从最后一排下来,硬是挤到第二排白阮身后的位置。“郎靖风你上最后一排,你站这挡人……”陈燃一句话没说完,郎靖风立刻半蹲下来,让自己个头儿与左右两个小姑娘持平,冲陈燃一扬眉毛,道:“这不就不挡了吗?”他周围的几个女生嬉笑起来,都没什么异议,白阮也没听见身后的sao动似的,不回头也不吭声,只是耳朵有点儿很不明显的红,陈燃只好站到最后一排郎靖风制造的空缺处。“三、二、一,茄——子。”摄影师重复着万年不变的老套路,在快门按下前的一瞬,郎靖风抬手在白阮头上比了个兔耳朵,唇角扯出一个嚣张的弧度,笑得又坏又帅,他前面对此浑不知情的白阮也灿烂地望着镜头笑着。喀嚓一声,郎靖风的高中生活正式结束。此时,距离高考只有两天半。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疯:我的小蝌蚪比白老师的小蝌蚪游得快。:)白软软:……送你显微镜不是让你看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