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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怎么说呢,想把风哥和岑幺请出来,只不过是因为这俩真是老江湖了,而且这一笔雇主给的薪金足够分了,这俩人不又是刚好需要点金银财物的好去隐居吗,此行之前也答应过这对夫妻了,不会太暴露他们,所以他一开始也不想让他俩现身,只留到最后出来便好。毕竟有约在先,他们这群藏头露尾的杀手,真名可能难以叫人知道,都是代号响亮罢了。——哪有像自己这样缺心眼的就叫谢常欢。小白到底还有个江湖人称白无常的雅号呢!要不自己下次弄个代号叫阎罗王?不好不好,有点糟心……「想甚么呢?」温浮祝微微挥手在谢常欢面前晃了晃,「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们江湖人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我不多问就是了。」——这两个名字已经足够我知道他俩是谁了。——是老江湖了。——不过并没有做过对不起隗昇的事,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谢常欢一愣,忍不住又伸手过去握紧了他的手,「老温,你真好。」「因为我这个人无趣,便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脾气好一些,这样才能融入你这个环境里不是吗?」温浮祝慢慢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敛眉去瞅桌腿,「可是常欢,算我求你饶我陋习难改,我终归不是……」谢常欢忙抬手去捂了他的嘴,他是真怕他说些甚么我终归不是你的同路人这等刺心话来。「只这一次,只这一次。」谢常欢接过话头,「这一次事成之后,独我一人带你天南地北的玩乐去,不会再跟其他人有来往关系。」「当真能断的如此干净利落?」温浮祝苦笑,一段感情一段关系岂是一方拍拍屁股就能简单走人的,他有徒弟,他还有兄弟,他还有许许多多好玩的事。是啊。外面世界实在太有趣了。哪怕肮脏,也很有趣,他俩自是个中豪杰,自是不怕这脏水泼身。可你怎么不知我怕不怕你玩心太大,收不回来呢?「呃……老温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啊?」「你朋友终究太多,你又讲义气。要不然你瞧,这么一笔凶险的买卖,怎么还能请的动已经退隐江湖的人了?定是你当初做过甚么让他们感念的事,他们才如此劳心牵挂。谢常欢,我认识你的时候终归是有点晚了。你自己拼闯江湖的时候,难道就没欠下什么恩情债?」——欠过的。这是最后一笔恩情债。还尽了,我才能得心里头的自由,才能真正毫无忌惮的带你玩乐。所以你不必怕我再因甚么恩怨情仇而会抛下你又出江湖。「谢常欢。」温浮祝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我知道有一句话问出口,会让你我都很难堪。可是……」「那这一笔事成之后,我只陪你隐在茶渡小筑。」温浮祝错愕抬头,谢常欢一双瞪圆的狐狸眼也慢慢又慢慢的重新弯了起来。老温要的无非是安心罢了。如果你正好需要的东西,是我恰好能给的,那我该多么庆幸,我是有甚么能给你的。总觉得你一个人活在那种寂寥天地,不能说过的清贫,但也没有太欢快在哪里,可你恰恰又甚么都不缺,甚么都自足。所以这么多年,我恨不得带你见识所有好玩有趣的东西。——温浮祝,你不知道的,当年溪水旁错眸一瞥,自你成我心头朱砂痣上一点之后,我是有多疯狂的去跟过往一刀两断,天天疯狂的奔波江湖,恨自己以前乱赌成性欠下一屁股金钱债,恨自己以前嘻嘻哈哈从来没做过几件正经事。之所以要这么拼命,便是想把欠下的恩情人情身外之物统统还尽。换自己一席干净自由之身,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到你面前,再像当年言之凿凿一句,「这位兄台,在下无名小卒谢常欢,瞧见兄台这块风水宝地甚是不错,若有空闲房屋可否借租几间,收留了在下?」谢常欢又忍不住将嘴角挑了挑,所以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老温竟然愿陪他出这笔任务时的心情了。已知他无意江湖,更知他无意庙堂,那么……俩人躲着逍遥快活去,不也正经挺好?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章。一步跨马而上,温浮祝微扯缰绳,一调头恰逢上毅风的目光。略微点点头算作致意,温浮祝从善如流的从他身边牵过谢常欢的那匹爱马。——因为谢常欢弃了马,转为带着他用轻功赶这路程的时候,也是引起他疑问的一个地方,之前就是先前的那些猜测,但也仅仅是猜测罢了。当初待在宫里头的时候,他天天处理那些信息消息,很多事也是一步步推测而来。往往事情就需要一个十分可疑的突破点。——当初能将前朝欲孽扫荡干净,全凭着温浮祝能不能寻得到这个突破点。多少个日夜案前凝目不动,一坐便是成天成宿。脑海里却要追寻至上下七八十年,甚至百来十年,死了身入了土的也有可能是线索,也有可能埋大患,指不定谁家家训便是要推翻当初那个叛将苏远山呢!那时候皇帝的个人怪癖,真的不足以被天下人所知。但是谢他陋习多多,终归是能引起天怒人愤,终归是不会让苏远山最后真落得叛将声名。如今把这种思来想去推测的习惯延续下来了,因此温浮祝才是在这轻功之行时彻底判定——身后之前跟着的那三拨人里,总归得有一拨是谢常欢的人。不然他的马放哪儿了呢?那可是他花费了心血,还花费了大量金银从一匹病弱小马喂成了如今的踏风烈马啊!没有几个江湖人是不爱马的。这个道理,他温浮祝也懂。所以必然有人替他照料着,他不可能随手就放哪儿了,他之前还骑着呢!温浮祝之前并没想要迫他们现身,因为这样势必会让谢常欢难堪。——他之前都藏着掖着了,定然有不想告诉自己的由头,自己非逼他说实话做甚么呢?可也正是这短短几日的心历路程有所改变吧,温浮祝换了想法。这事……能给他造一个好时机。造一个迫着谢常欢对自己心怀有愧的好时机。你瞧,刚才他不就是亲口自己先说了,将来会随着自己走么?可是若换做自己的把柄被他抓着了呢。终归纸里包不住火的。那三拨人里,一拨谢常欢自己的人,另外一拨便是羽鸦——就在他和聂白单独行的那天,恰巧撞上了羽鸦。怎一个巧字了得。真真是赶巧了而已。那个慎独里的人恐是在隗昇里头瞧见过自己的,因此那一刻才会如此惊愕,惊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