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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谢常欢。谢常欢觉得这顿饭真是吃的战战兢兢,甚至就怕之前獐子被温浮祝剖肚塞了些调味的野果草味时叫他顺手塞进去了甚么不伦不类的东西,好在心惊胆战的吃完大半只獐子后,并没发现那些个球球蛋蛋的玩意。而温浮祝那根树枝上原本串的密密麻麻的蝉也尽数清空了。这人是得多可怕啊。谢常欢走到一侧去消食兼带顺马毛,一边寻思起温浮祝吃东西的口味,不由得就在心底恶寒了一把。这边刚顺了两下,便听见身侧有脚步声响起,谢常欢警觉的侧头去,只瞧见温浮祝在拾压在一旁石块下的缰绳。两手空空如也,应该不会有甚么非逼自己尝试一下不可的心思。谢常欢继续惴惴不安的顺马毛。可屏气凝神了半晌也不见的温浮祝有其他动作,他也不喊自己的。谢常欢忍不住了,狐疑的回过头去,只瞧见温浮祝双手拢着袖子,牵着缰绳,微歪着头一脸温柔笑意正看着自己呢。谢常欢的喉头不由自主滚动了下。那甚么……古人诚不欺我也,都言月下观美人总是别有一番韵味的。总是……别有一番……让人想吻上去的韵味。又想起这人刚吃过那甚么,谢常欢忽然又想打消这个念头。可是……可是这样的温浮祝确实很诱人啊。温浮祝的笑意加深一层,压低了嗓音略带沙哑的音色更加拨动谢常欢的心弦,「你老盯着我瞧甚么?」谁让你一言不发站我身后的!我不回头瞧你我瞧谁?!本是想同他玩笑回去,却甚么也说不出口,一味的压着心底难耐的情愫。两人又是这般相寂无言对视了半晌,谢常欢终于忍不住一甩手扔了缰绳,大步踏上前一把揽了他的腰一手按住他肩膀,唇便堵了过去。温浮祝的笑意更深一层——兔崽子,总算是看动你了。舌尖微勾卷起提前压进腔侧的半只烤蝉,温浮祝一面顺从的张开了嘴,一面干净利落的将其推进了他嘴里。谢常欢原本还深情闭起的眼睛一瞬间瞪大瞪圆了。刚想往后退。温浮祝那只手却不知何时扣紧了他的后脑,迫他退不得。倒是这干了坏事的人先撤了嘴,只不过没离的远,鼻峰仍能擦着他鼻尖,垂眼而望也是他低的不能再低的眼睫在月色清辉下投的那一面清淡阴影,呼吸微微扫面,顺着毛孔便钻入彼此肺腑,肆意交缠的名为诱惑的气息,连张嘴多喘一口都怕先行破坏了这个太过暧昧的温度,一瞬间便也不知先前入口了些个甚么东西。——不,不恶心的。在他重新吻上来的那一刻。第二次他先主动了。谢常欢也忍不住笑。——好吧,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吃起来想起来都十分的恶心,但我敬你这次行了件趣事,便……便算作将功抵过罢。直到二人都吻得气息微微有些不稳时,温浮祝当先放开了谢常欢,尔后想也没想的跨步上马。一下子情绪还有点乱,一是没想到他那么从容的接受,二是没想到他也没有甚么太多怪罪的意思,倒让温浮祝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一不留神,便上的是他的马。谢常欢恶狠狠的又将那半只蝉在口中一分为二,吞咽下去了一小块,觉得味道还是不赖的,不过还是没过的去心理上那关,此刻瞧见温浮祝的糗态,只嘿嘿嘿的发笑,「你上我的马做甚么?」温浮祝一愣,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轻功一跃跃回了自己的马上,当先往前慢晃了两步。谢常欢挑挑眉,也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心说嘴里这只蝉味道还能不错大抵是因为沾了老温的口水,此刻只催的马快步上前同他并排,侧着头一个劲张大了嘴伸着舌尖乱颤,含糊不清道,「老温,谢谢你的烤蝉。」温浮祝牵引马头往旁侧移开,暗道了句不妙,总觉得谢常欢是会恶心回来的。「你瞧你瞧,我又把它吃了一半,它现在变成甚么样的尸身了呀?是肚子还是翅膀留在外面。」温浮祝扭跨,再度迫着马离远了他。「老温老温……你快看看好告诉我呀,我自己看不到哟。」「……吃个虫子你难道还要了解自己如何把它分尸了才能安心的吃拆入腹么?」呦呦呦,终于炸毛了。谢常欢狭长的眼尾一眯,上挑的更加厉害了,直勾勾的盯着温浮祝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这最后一丁点吃进肚里。尔后继续一路跟着他,一路盯。温浮祝只当他是还为刚才那事忿忿不平,倒索性坦然的让他盯着去好了。可没想到又这般一前一后行了小半个时辰,这人忽的又仗着自己胯下是匹好马壮马,硬生生再度挤了过来,尔后倾着身子非将他那尖的足可当暗器似的下巴卡进了自己肩窝里,整个人也跟没了骨头似的软耷耷的靠在自己身上,呼吸轻吐,月下风柔,他轻声道,「老温……你以前有没有像刚才引诱我那般勾引过别人?」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五章。这句话忽然便唬的温浮祝一愣,随后略微侧过了脸,脸颊无意间蹭过他头顶的黑发,忽的便像是蹭了一团乱麻在心。「你甚么意思?」——我其实并没甚么意思。谢常欢不愿这时候抬头看他,总怕两人忽的剑拔弩张起来。於是只好继续盯着他衣领下微露的白皙胸膛看个不停,借以缓解心情。——十三寻曾经这么问过谢常欢,问他,「你就没有想过这个人的财路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他温浮祝是个隐士、本该没甚么金银来路,但是吃喝用度皆是不愁,一言一举也绝不像是为生计所困的人。问题是,这人长得还、还……所以不止一个人曾私底下这么问过谢常欢,「你说他这个人是单独居住的,那会不会、会不会其实是被甚么人给包着的……毕竟有时候有喜欢玩弄公子这种癖好的,不可能真往家领吧。常哥你也说过他那个人其实身份很特殊,那么包着他的那个人,自然也不可能是甚么地位低的人。」当时他听了这话总是要跟这群人干一架的,这么讲我老相好,你找打还是找死啊?!可到底也是有几年去茶渡小筑的时候,未曾不是底翻天的找找看有没有甚么可疑的东西。只要去了他那儿,他铁定是要把甚么都翻一把的。没甚么特殊之处,只是一个人生活的迹象。而且,那时候自己身上事还多,谢常欢每年总是不定时的去寻他。次次都寻得到,偶尔一两回他不在家,那必定是到当日初见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