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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架子走,旁边堆着几个箱子阻隔了视线。把人拉到身前,付丞雪还以为是看上什么东西,方要转头去看就被抬起下巴,以半侧回头的姿势猛然被人吻住,于此同时眼睛被捂住。付丞雪立刻抬手,放在陆绅肩上,想要推拒。黑暗中,一切感官被放大。异样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滚,让他不知道先护住绞痛的心脏,还是抵触地干?咬紧牙关拒绝进入,抓住陆绅肩膀的手指逐渐用力,骨节泛白,脸上也煞白如纸。隔着一个架子,还有人在挑选货物,说话对比价格的声音,走动摩擦地板的声音,推车滚动的声音,和货架上食物的味道,全都表明:身边的走廊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而一向谨慎不露把柄著称的陆绅居然、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用充满破绽的方式……吻他?嘴中guntang的温度,烧得他全身血液都像是逆流,让心脏差点爆掉的感觉,苍白的脸色更是触目惊心……真想晕倒算了!陆绅挡住背后的所有视线,拥吻付丞雪。强硬的攻入,深入彼此的纠缠——酥糖被两人的唾液融化,甜腻的口感消失在唇齿间,不知消耗多久?付丞雪开始缺氧,完全倚靠着拖住脊背的那根健壮手臂,直到最后一点糖味消失在口中,让舌头的交缠变得苦涩,才总算结束让人窒息的吻。陆绅扣紧付丞雪的帽子,让他没法看出陆绅把脑袋搁置在他头顶的表情。“不会有事的。”付丞雪从陆绅怀中爬出,双眼恢复光明,就见一个老妇人站在他们面前。老人眯着细细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陆绅面色如常地拖着付丞雪走开,离开老远看见老人走向他们之前挡住的货架,拿起商品仔细翻看,最后从兜中掏出老花眼镜才总算看清。陆绅低头看见付丞雪仍然面无血色,连手都微微打颤,用粗糙的大手包裹住。“不要怕……一切有我!”怕?……怕什么?付丞雪不知道,只是止不住心中泛起的寒意……他没想到陆绅真敢这么做?付丞雪这时突然很想给宫戚打电话,那个无论何时都会义无反顾站在他身后的混血少年,想必会一脸嫌弃地慢慢把他抱紧怀里,告诉他:你知道的,我永远在,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摇摇头甩掉那个总是让他自惭形秽的混血少年,付丞雪抬头,看着身侧的陆绅。陆绅下巴上的胡渣爬满脸侧,付丞雪垂下眼,卸下特意表现的伪装,有些疲惫地揉揉眼角,冷淡地说,“……回去吧。”然后甩开陆绅的手,率先离开。这天夜里,付丞雪把牙龈刷到出血,也没办法洗刷掉满心的罪恶感,手机上属于宫戚的号码几次打开,都没有按下,直到睡觉,也还保持着握着的姿态。这还真是到了……作茧自缚的地步。☆、第119章——117——这天夜里,陆绅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还是叠加了无数个梦境的梦中梦,梦到的是新闻发布会的那两天——陆绅出院前的那个早上,刚收到白绵绵发来的第一波内·幕,陆绅没有给付丞雪看后面的内容:【……付丞雪蓄意接近您,这点可以肯定……说不通的一点就是……看他往日的行为,做事很有原则,行为也堪称大气……唯有面对您的态度有点古怪,就像变了一个人。】随后,就发来一张简报。标题是:图中少年弯下腰,捡起地上被随便扔下的垃圾,随手放进垃圾箱,低下一片赞美之词,陆绅注意力却全被衣服里面的光景吸引住,夏天大领口t恤暴露出胸膛光滑的肌肤,挂在脖子上,被粉丝猜测过无数次的项链也露出庐山真面目——是被链条穿起来的,两个款式很老气的戒指。很眼熟的戒指。陆绅在和付丞雪相处时,并没见少年佩戴过。电光火石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让头脑乱成一团,感到胸闷,气短,呼吸困难,陆绅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照片,目光定格在付丞雪嘴角的痣上,这种很少见的痣,在这之前被付丞雪特意遮掩,唯有全童预赛上惊鸿一瞥,就让陆绅暗自心悸,却因为秦逸生的举动,而下意识忽略掉这种心悸。陆绅手抖地拿起床头相框上陆诚的满月照,肥嘟嘟的唇上相同的位置,同样有颗黑痣。那种感觉真像困兽一样……想相信,却又不敢相信。恐惧感攥紧心脏,阴霾像钟笼罩住大脑,咚咚咚敲!新闻照片中的金戒在胸中燃起一团火,似曾相识的黑痣也如燃烧的利剑,让眼球倍感灼痛,热烫的泪烧红眼球,心海中天翻地覆,眼前都似一瞬间天地倒转,世界昏暗。陆绅倒在床上,相册从手边脱落,胃里抽搐一般绞得浑身酸痛。……这是假的吧?……是玩笑吧?……付秀兰……付丞雪?见鬼的玩笑……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平生第一次萌生爱意,前一刻还满心暗喜对方即使深藏阴谋也愿舍身相救,下一秒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陆诚的满月照笑得天真无邪,躺在手边。陆绅低头看着、看着、看着……咣当!一下就把相框重重摔到地上,玻璃瞬间粉碎,迸裂的弧度擦伤手指,把脸埋入掌中……那是他一生中能体会到的,最大的绝望——暗无天日。密密麻麻的阴影无孔不入,把心脏蛀满了洞,一瞬间连未来都变得茫然。这一定是假的吧……玻璃碎了。照片烂了。但存在的事实依然完好无损、不容回避,清晰得惊心动魄。如果说地狱与天堂同在,或许就是这般,烈火焚心,那怕天地逆转,时光倒流也无法改变。喉咙中渐渐发出某种强制压抑的低声嘶鸣……他不想知道,这世上还存在如此让人绝望的选择,简直像是为他抛妻弃子准备好的枷锁。前半夜,陆绅都是在混沌的追忆中度过。时间走得像蜗牛一样拖拉,陆绅捡起照片,细细擦拭掉玻璃渣,过去的记忆纷纷呈现。他离开时,宝儿才四岁半,通透乌黑的双眸带着懵懂无知。他甚至想过,如果儿子说出哪怕一句挽留,他都不会忍心转身离去。但儿子只是让他快点走。他知道,儿子是怕自己后悔,他不可能看不出来。无数次把儿子抱上膝头,他叙述着那些在别人看来遥不可及的梦想,儿子会悄悄握住他的手指,那么软那么短的白胖指头,轻轻攥住他的拇指,让他一瞬间充满对未来希望……为了宝儿,他可以无所不能。如果不是想着宝儿,他不会有勇气迈出改变人生的那一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