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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诱敌深入。”言罢,他扔出一颗药丸,烟雾迅速爆开,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姚枂岚看准时机,迅速移动两步,跳下屋檐。甫一落地,便有一顶帷帽落到了他头上。同一时间,三四个身影向屋顶飞去。“你的东西。”一个包袱被扔了过来。“王爷?”姚枂岚试探着问,伸手一抓,抓到了一只空落落的袖子,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抱歉啦,我可不是倾国倾城、文武双全的瑾渊王。”那人的声音中带着重重的嘲讽,“你的剑法还是那么烂,人还是那么恶心啊,姚枂岚。”“彼此彼此。”姚枂岚笑道,松开了手。烟雾散去,楚荆卿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完整地出现在了姚枂岚眼前。“楚兄,是不是知道这里的人特别讨厌我,所以你才故意到这地方来隐居啊?听他们骂我一定十分愉快吧?”“姚兄,不瞒你说,正是如此。我每天听着这里的人像骂家畜一样骂你,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连这断臂之伤也没那么痛了。”听他能拿断臂开玩笑,姚枂岚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你果然很坚强,姚枂岚心道,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看着他笑了,楚荆卿也跟着笑起来:“那什么,感觉你稍微变柔和了。”“是吗。”姚枂岚伸出手,两人的手在半空中对碰了一下。厉王的左臂右膀,今日在华涂重聚。“那么,是千翎让你来这里帮我的?”姚枂岚跟着楚荆卿走进了一家客栈。华涂城本来就归北千翎管,这不起眼的小客栈恐怕也是什么厉王府的秘密据点。听到北千翎的名字,楚荆卿明显地停顿了许久,才道:“不是,是我自己来这地方的。他知道你准备到了之后,就让我帮你一把。”“这样啊,厉王爷果然神通广大。”姚枂岚摘下帷帽。“枂岚,”楚荆卿的声音无比郑重,“虽然我帮了你,但是,我以后都不会再和你们一起了。”一片死寂。楚荆卿不敢去看姚枂岚的神色,忍痛按住了自己空空的衣袖。就算我想留在你们身边,就凭这一条手臂,又能为你们做什么呢?“我知道的。”姚枂岚的声音柔和而平静,“从今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朝野里的事有我和千翎扛着。”楚荆卿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姚枂岚:“你不怪我?”“我怪你?我还怕你恨我。”姚枂岚苦笑道,“那日,若不是我让你去陪北千晗,你也不至于......”“不,”楚荆卿道,“不是你的错。我,从未恨过你。”“那便是极好的。”姚枂岚答。“只不过,我和千翎向来将你视为了自己的兄弟,你若不介意,”姚枂岚把手搭在楚荆卿肩上,“以后无论在哪里,都和我们说一声,可好?”“嗯。”楚荆卿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残臂,“该死的,眼睛怎么就突然看不清楚了呢?”姚枂岚递上一张手帕:“说起来,打我第一次遇见你、把你带到厉王面前以来,已经八年了啊。小弟长大了。”楚荆卿嗤道:“没事瞎回忆个什么劲,跟个老妈子似的。”另一方面,景眳朔一听到排山倒海的“打倒姚枂岚”便觉得大事不妙,立即改变了主意,飞身上马,要去找姚枂岚。景君奚啧啧道:“就说你放不下人家。何必呢,师父。”“闭嘴。”景眳朔的眼中渐渐染上焦急之色。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人一番义正言辞的演说。“师父,”听了姚枂岚的一席话,景君奚有些无法接受,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姚公子说的,是真的吗?”景眳朔点了点头。直到此日,他才微微明白了姚枂岚那句“帝王家,无情冢,为帝王者,最忌多情”的意思。必要的时候,连自己的子民都能舍弃的,才是真正适合统率天下的人。其实他在外出征,又何尝不是如此?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帜,不也伤害了别国的子民?只因为所冠的国名不同,便差别对待,又何尝不是一种薄情?薄情,与多情,并没有他原先所想象的那般界限分明。“走吧。”景眳朔最后看了一眼那逐渐隐于烟雾中的身影,转过身。景君奚反应不过来:“啊?”这么着急地赶过来,就看一眼就走?景眳朔道:“他已经没事了。走吧。”师徒二人,一人靠在马背上,一人在地上牵着绝尘,俱是心事重重,走得很慢。托姚枂岚的福,街上根本没什么人,师徒两人可以悠哉地走。忽然,一名少女直直地跑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跑得十分着急,头上的发饰全都乱了也丝毫不介意。先发现她的是景君奚,他立刻坐起来,叫道:“师父,小心唉。”可惜一个跑得太急,一个根本没看路,两人就这么撞到了一起。景眳朔吃痛地从地上坐起来,正巧那送入怀中的少女也抬起头来——“千晗?”“眳朔哥哥?”☆、第25章辗转“千晗?”“眳朔哥哥?”十多年来一同长大,两人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下一秒,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嘛,我这个很难解释啦,总之就是碰巧这个时间到了这里。”景眳朔率先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抓着北千晗的胳臂一用力,把她拉了起来,顺势把她抱入了怀里。“天啊,”景君奚喊道,“爹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沾花惹草!忘恩负义!背叛娘亲!”北千晗从景眳朔怀里抬起头:“爹?娘亲?天啊,你什么时候成的亲?孩子都这么大了?”景眳朔咬咬牙:“景君奚,你给我滚下来!”“是是是,”景君奚怕他真的发火,忙低头做小,从马背上爬下来,“师父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抛弃我师娘就抛弃我师娘,就算我很伤心我也不会说什么的,总之就是你开心就好。”他个子还小,不足以直接落地。但绝尘似乎和他心意相通,看他要下来,立刻把马头伸过去接他。“景,君,奚,活,腻,了?”景眳朔一字一顿地道,算是给景君奚的最后通牒。景君奚果然不敢再造次,乖乖地牵着马头站在一边。这家伙,怎么就在嘴贱这方面这么像姚枂岚?“眳朔哥哥,他说什么?”北千晗是真急了,拽着景眳朔的袖子,“你什么时候有徒弟了?到底是徒弟还是儿子?还有……师娘?你成亲了?”景眳朔哭笑不得:“不是儿子,是捡来的便宜徒弟。没有成亲,别听他胡说。这小子成心寒碜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