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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脱身不得,只能任他抓着。“非明,还真不像你。”男人轻松道,“我记得原来你打起来的时候连我都要吃点亏呢。”韩非明无言以对。他本非此身之主,也未有原韩非明的丝毫记忆,眼看着一点点透出疑点,也无计可施。“放……”“放开他。”韩非明闻声诧异抬头,却看到毕夏一手一个巧克力球甜筒站在他俩几步远处,眼神冰冷。“放开他。”看着那张平日里常作嬉笑的脸这副说得上是狠厉的表情,他突然觉得心口一痛,说不上地难受。“毕夏,冰……”“你放不放?”毕夏左手的甜筒的底座应声而碎,巧克力色的汁液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男人干笑了两声,竟真的依言放开了韩非明。他站稳后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却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缩到了阴影中,握拳的左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阿夏,二哥我跟你二嫂这是恩爱呢,小孩子不懂,别乱插嘴。”男人整了整因为刚才的打闹而略微皱褶的上衣。韩非明猛地抬起头,盯着毕夏,期望他能说出什么“窝才不是小孩子捏”之类符合形象的话,却见他生硬地挑起嘴角,将左手中稀烂的甜筒碎片一扔,冷声道:“二哥,虽然可能驳了你的面子,但我还是要说。韩非明现在是我的人,你就算想动他,也没有上次那么容易了。”男人嗤笑了一声,并未顺着他往下说,而是另起话头道:“毕夏啊毕夏,我早就猜到了。”毕夏也笑了,笑容带着嘲讽之意,与之前那样稚嫩孩童的傻笑迥乎不同。“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心照不宣罢了。罗家不是恨不得没有我这个智障少爷么?”男人的嘴角渐渐拉成一条线。毕夏的笑容渐渐褪去,换上认真之色。两人对峙,互不相让。许久之后,韩非明移开盯在地面上被人随手乱丢的糖纸上的目光,迈着大步,与男人擦肩后停在毕夏面前,在后者开口之前一把夺过了融化得软趴趴的甜筒,嘬了一口,“你的作业还没写完,回家。”毕夏眨眨眼,冷冰冰地表情像是也被一口嘬去,顿时换回了天真孩童的笑容,“老师……”“回去再跟你算账。”☆、尽管并非痴儿成排的绿树划成一道碧绿带子,带子时松时紧,时而中断,看的人眼花。出租车的前座上,韩非明任凭身后的少年如何聒噪,全然不发一言,只是抿着唇盯着窗外。“老师,你别生气了……”“老师,冰淇淋汤在手上粘粘的好难受……”“老师……”小时候的陛下也曾像他一直以为的毕夏那样天真可爱,会流露出涉世未深的无邪笑容。直到有一天……他侧身将自己挡在半开的门后,看着背对着他的少年活活掐死了一个告密叛徒。少年转过身来,神色平静。丝毫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杀生后应有的慌乱和恐惧。外部的光线弱下来,窗玻璃上依稀可见的那个倒影显得沉静而落寞。韩非明扭头,枕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他该高兴才是。那时候的陛下在他一手谋划下初返深宫,还未站稳脚跟。他早先就对那孩子说了,为君者不能手软,不能天真,还教着他人情世故,心机手段,如此这般,方能成事。陛下都做到了,他又有何好说的?毕夏并非痴儿。毕先生毕女士会高兴罢。……还是说,连毕先生毕女士都是虚有其名?但韩非明想不出他还有甚立场抱怨。痴儿并非痴儿,岂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心里难过。一路颠簸,昏昏沉沉,等到站停下时,他已经睡去许久了。毕夏推了推他,看还不见醒,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撑着他腋窝,将他拖了出来,一把关上门后调整好姿势,将他背起来,颠了颠,向房门走去。·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在梦中的韩非明下意识寻找着毕寒的身影。三个月来,或不入梦,一旦入梦,梦见的就是他。但他看到的却是罗恭。罗恭的背影戴着手铐脚镣,席地坐在倾洒着月光的悬崖上,形单影只,孑然一身。而他右腿侧的酒壶旁却配着两个小酒杯。像是赴约之人未至,像是对酌之人暂离。却更像是,纪念着本应在他身旁之人。韩非明看得出神。许久之后,他试探着抬腿,准备迈开第一步。却——“惊喜!”突然被不肖学生一把推翻,抱着在地上滚来滚去。“住手!孽障,还不给我住——”韩非明猛地睁眼,却看到蹲在他面前的毕夏眨眨双眼,一脸无辜。他四下一看,自己正躺在客厅的双人沙发上,腰酸背痛,脖颈僵硬动不得。毕夏身着深蓝色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再看窗外,日已西斜。“老师,饿了吧,窝给你做了好吃的哦,快起……”韩非明冷眼看着毕夏笑得眉眼弯弯,出言打断道:“好好说话。”毕夏皱起脸,“老师……”“我说,好好说话。”韩非明颦眉,加重音重复道。毕夏站起来,有些局促地抖了抖围裙。“你既然不是痴儿,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大家都累。”韩非明按揉着脖子说着,眉眼间是掩不去的疲惫。毕夏舔了舔嘴唇,支吾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老师,我给你做了饭,你应该挺喜欢的。咱们边吃边说吧,我给你解释。”韩非明坐着并不动。毕夏把铲子换到右手上,挠了挠头,随即转身回到厨房,半晌后端着一个大盘子送到了韩非明身边。纵然还生着气,却禁不住食物香气缕缕入鼻,韩非明忍不住投出一瞥。毕夏还端着那个冒着热气的盘子,脸上讨好一般的笑容仍然傻气。“放下罢。”烫着了可怎么办。“哪儿有地方放,老师你跟我上桌子吃吧。”不用嗲里嗲气的语调和奇言怪语的毕夏说起话来的声音更像毕寒了,韩非明揉了揉太阳xue,“就在这儿,放我腿上。”毕夏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隔着一层衣料,盘子的热气仍然逼人。韩非明看着盘中圆形一指厚的大饼,忍不住挑了挑嘴角,“你还会烙饼啊。不是不会做饭么?”毕夏刚坐在他身边,闻言一呆道:“老师,这,这是什么?”被他这么一质问,韩非明满腔的底气尽付东流,有些心虚起来,也不答话,只是伸指碰了碰表面,即刻缩了回来。实在烫手。毕夏忍俊不禁,拍着大腿笑起来。直到被韩非明淡淡瞟了一眼时才陡然噤声,努力忍着笑意拿出一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