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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滚下了床。噗嗤!下一刻,他方才靠坐的地方竟没入了两根漆黑的羽箭。靠!什么情况!?还没等杜予涵惊讶完,迎面又掠过一道黑影,他连忙身形一侧,堪堪躲了过去。失去准头的羽箭击中了摆放在床头的烛台,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视野内一片漆黑,身上的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自从开始修炼斗气之後,他的五感要比过去灵敏许多,杜予涵屏住了呼吸,边警觉的探查着四周的动静,边努力分析着眼下的情况。抢劫?虽然现在时至深夜,但好歹主人家还未入睡,谁家的蠢贼会挑这个时候下手?仇家?他才到此地不足半年,从没招惹上任何仇家,即便以前遇到过的追杀,那也是奔着拉斐尔去的。可现在本人已不在城内,按理说不该对他们下手才对,那为什么——蓦地,脑海中闪过一张让他咬牙切齿的老脸。杜予涵脸皮抽了两下,努力压抑着体内的怒火,专心应对起眼下的险情。现在敌暗我明,贸然行动只会把自身暴露在危险之中,杜予涵唯一担心的是还在厨房的凯文,只希望对方能尽快发现端倪,别大意中了伏击。黑暗掩藏了杜予涵的位置,可也遮去了敌人的踪影。但好歹这是自己熟悉的房间,脑海中有着清晰的地形图。他轻手轻脚的把身体藏匿起来,渐渐放轻了自己的呼吸,专心聆听着四周的异动。忽然,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似乎听见了什麽动静,可当他再仔细侧耳倾听时,又听不到任何声音。有人!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杜予涵心里的危机感陡然上升,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由于刚刚苏醒,身上没有任何的防身武器,连随身佩戴的手镯,都在昏睡的时候被凯文摘除。他缓缓伸手摸上了床头上的烛台,瞪大眼睛警惕的戒备着。一道几不可闻的呼吸正从右前方慢慢的靠近,杜予涵感到自己全身的汗毛几乎都要竖立起来。他立刻扭头紧盯着声音的方向,而对方似乎亦察觉了他的警戒,竟非常有耐心的定在了原地不再接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杜予涵就这么和对方对峙着。就在他后背上的衣服快被冷汗浸湿的时候,左侧倏地划过一道阴风。就是现在!“叮!——”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在铜制灯台上,瞬间火花四溅。他们不止一人!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同时,杜予涵掰住烛台的把手,用力往下一扭,将被烛台卡住的武器拧了下来。抬脚使劲一踹,随着一声闷哼,接着是重物摔倒在地的声响。哐当一声脆响,惊醒了在场的几人。还没来得及惊讶,不远处的角落里忽的又传来一声惨叫。“啊!”“吱吱!”见方位已经暴露,几名刺客亦不再掩藏,立刻对杜予涵发起猛烈的进攻。待眼睛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杜予涵勉强应付着敌方的攻击。快速的短兵相接,短短几秒钟的功夫,他已与敌人过了十几招。杜予涵粗略的数了一下,方才跟他交过手的人数最少也有三人,而且他们从不恋战,都是一招得手便立刻后撤,想用车轮战的方式耗尽自己的体力。既能给自己带来生存上的压力,又能压制住他制造法术的时间。这种默契的配合度绝对不是普通佣兵所为,定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不禁冷笑。看来那对父子为了干掉自己,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呢。杜予涵咬着牙左支右挡,但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长时间地狱对方的攻击,一个闪神,右臂被利刃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口。就在他找准机会一脚踹开房门,正打算逃出战圈之时,背后忽的一凉,一把锋利的淬毒拳刃朝着他猛地刺去。啧!躲不掉了!杜予涵一咬牙,打算硬扛下这次攻击。在利刃碰触到衣服的前一秒,一层乳白色的薄膜把他整个人笼罩了起来。那支锐利的刃尖咣的一声猛击在神光盾之上,荡起了一圈小小的波纹。凭着往时的默契,在感觉到身上的神光盾之时,杜予涵立刻猛地低头。与此同时,一枚篮球大小的光球从他的头顶堪堪擦过,朝着身后几人气势汹汹的急射而出。在场的刺客皆是一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那道忽如其来的法术打了个正着。“啊!”借着去势,杜予涵就地一滚,逃离了狭小的房间。趁着敌人倒地不起,凯文默念咒文,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的神圣元素猎猎作响,衣袂无风自动。唰的一声,一圈耀目的神圣能量围绕在周身高速旋转。他轻轻弹指,数道神圣法术如离弦的箭矢一般,朝着敌人扑腾而去。此起彼伏几声惨叫,房间内彻底没了动静。两人不禁松了口气。“涵!你没事吧?!”凯文连忙上下打量着对方。“先离开,外面还有埋伏。”打断了对方的话,杜予涵拉起凯文往大门方向冲去。可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把手之时,木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嘭的一声巨响,脆弱的门板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灰尘。他们心里皆是一惊。糟了!第106章审讯见来者咚的一声踩在门板上,杜予涵这才看清地上竟躺倒了一个鲜血淋漓的黑衣刺客。只是还没看清对方逆光的面容,便听到他那让人牙痒痒的声音。“切,真没用,到了最后还是要本大爷来救场。”两人神情一愣,看着忽然出现在门口的海伍德没有反应。还没缓过劲来,对方身后又传来一道冷漠的嗓音。“你挡到门了。”有了拉斐尔和海伍德的加入,情况瞬间逆转,那几名潜伏各处的刺客皆被对方轻易的解决掉。在杜予涵的要求下,他留下了一名疑似领头的人物。两个小时后,四人围坐在客厅面面相觑,看着那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黑衣人,大眼瞪小眼。“啧,早就叫你别让拉斐尔出手了。你看,人都晕过去了,还能问出什么情报?”杜予涵撇了撇嘴。“谁让这家伙那么嘴硬,竟啥都不肯说。”海伍德嘟嘟囔囔抱怨着。“他曾接受专业的训练,这种程度的拷打,是不会开口的。”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