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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整理了下裤带。余皓:“……”摩天轮缓慢转过高点,周昇脸居然有点红,一脚轻轻碰了下余皓,说:“喂,说点什么?”“不好意思。”余皓带着醉人的笑容,不想看周昇。“老夫老夫的。”周昇说,“你还害羞了?”余皓笑得靠在窗前,周昇去拉他的手,余皓想挡开,侧过头,周昇却凑过去看他,又嘟起嘴唇要亲他,一时间两人都想起表白的那天,余皓满脸通红,不知为何,在这一模一样的环境里,三年前的告白就像还在昨天,让他忍不住心潮荡漾。“亲一个。”周昇说,“快,摩天轮快下去了。”“要亲回家亲……”余皓脸上发红。周昇却不管他,按着他的后颈,凑上去与他认真、温柔地接吻。余皓两手先是按着座椅,而后忍不住抬起手臂,环住周昇脖颈。“快到了……”“还早呢……”电话响了,周昇看了眼:“靠。”按掉,又要与余皓接吻,电话持续响,周昇再挂,电话不死心地打个没完。“谁?”“龟儿子。”“……”余皓恐怕有什么要事,一看周昇手机,老白眼狼。“接吧,这大过年的。”余皓说。“铁定没好事。”周昇答道,却还是接了。“哎,周总,过年好啊。”周昇开了个外放,摩天轮到站,周昇便牵着余皓的手下来,拿着手机,一脸不耐烦。周来春的声音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余皓在不在?”周昇说:“又家宴?不要了吧?上回余皓亲眼目睹你被我妈拉来表演胸口碎大石,心理阴影还没恢复呢。”周来春心平气和地说:“就我一个,没什么大事,真的只是聊聊,车在游乐场门口待命,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我等你们到十点。”周昇挂了电话,与余皓站在摩天轮下,余皓低头看微信,说:“启航碰上高中同学了,晚上和他们吃饭去。陈老师去拜访梁老师,不等咱们了。”周昇想了想,说:“行,不着急,回头北京见吧。”“去吗?”余皓问。“你说呢?”周昇拿着手机,甩了几个圈,搭着余皓肩膀,到得游乐场大门口,司机正等着。余皓说:“他妥协了?”周昇耸肩,摊手。“妥协了还回来么?”余皓说。“你觉得呢?”周昇反问道,余皓没说话,周昇却笑了起来,把他搂在怀里,侧头亲了下。余皓去买了两杯热饮,周昇抬眼看着自己家的车,两人也不过去,司机隔着停车场,有点惆怅地与他们对视。第146章雪夜“嫂子他爸的成功,就像哥哥的失败一样。”周昇忽然说,“很多命运的因素在里头。”“嗯?”余皓不知道周昇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他认真地想了下,说,“嗯……除了自己的努力,也有必然的成分吧?”换了从前,余皓不会去评价岑永昌与他的成就,对于他来说,岑永昌和周来春一样,都是很遥远的人,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但在报社任职小半年,他便渐渐地对财富有了概念,也大致知道许多富豪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肆意妄为,有些靠贷款进行周转,有些钱都押在资金链里,身家数亿乃至数十亿的人,一旦资金链断裂,也是说破产就破产的。“岑叔在合适的时候选择了房地产这个风口行业,如果不是改革开放,十几年里,国家印出来的钱没地方去,只能流向房地产……我觉得……嗯……”说着,余皓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否则他也没资格来教训哥哥吧?”“成功与否,总是被他们所定义的。”周昇满不在乎地说,“一个人有钱,有社会地位,能呼风唤雨,才是成功,我爸就认定了这点。”“但我们也可以选择不被他们定义。”余皓说,“哥哥想清楚了,就可以了。”“嗯。”周昇喝完热饮,把余皓的手拉过来,说,“这天真够冷的,走吧。看看老头子说什么。”司机带他们前往云顶山,黄昏时余皓忽然有点困,便靠在周昇肩头睡了会儿,周昇只握着余皓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望向车窗外头。余皓本以为要让他们去空山春晓,没想到车却绕了另一条路,途经报社与公园一带,车来到了山脚,正是他们最熟悉的那家小炒店。入夜山下显得更冷了,漫天星河铺满夜空,周昇拉开门上塑料帘,里头顿时暖和了不少。周来春自己一个人坐着,面前是个酒精炉上煮着小火锅,桌上六碟菜,藕片豆腐粉丝、脆rou鲩、手切牛rou与斩块的三黄鸡。“改做火锅了?”周昇诧异道。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往外看了眼,问:“加点什么?”周昇道:“新鲜的给随便来点儿。”“坐吧。”周来春拿过碟递给余皓,余皓往里头倒酱油,加点泰椒,轻车熟路,先给周昇调了,再给自己弄。周来春:“麻酱搭肥牛羊卷,重庆火锅得有油碟,大骨汤牛rou丸搭沙茶酱,清汤沸水,就得配甜口的酱油撒泰椒。”“嗯。”余皓随口道:“厨有南北,火锅有南北,料也有南北,只有吃货不分南北。”“什么锅配什么蘸料。”周来春随口道,“跟着周昇这些时候,走南闯北的,吃什么、怎么吃,想必都学到了。”周昇拿过酒瓶,给自己倒点白酒,看余皓,余皓摆摆手示意不喝,肚子早就饿了,也不和周来春磨叽,自己烫吃的。“过年我不叫你,你就不找我了?”周来春说,“还惦记着那事儿呢。”余皓感觉到今天也许有鬼,但食物的鲜美已经让他无暇思考,这老板实在太牛叉了,这是他吃到的,唯一能比周昇做的更好吃的一顿,冲着这家老板的厨艺,余皓有时真是忍不住想回郢市长住。周昇诚恳地说:“好好吃吧,不要辜负了这么好吃的火锅。”周来春拈起杯,示意周昇碰杯,周昇不理他,周来春就拿着杯,与周昇象征性地碰了下。周昇喝了,周来春也喝了。“去年这一年里头,我的味觉退化了。”周来春说,“虽然不至于吃什么都没滋味,但确实吃起东西,钝得不行,喝茶全是苦的。吃麻辣也是苦的,现在吃这锅,也有股苦味儿。”“看医生了吗?”余皓问,“我在北京认识个协和的,托人挂个号,过去看看?”周来春:“……”一别近年,余皓居然也有他的社会关系了,不禁颇为自鸣得意。“上回那个让你帮忙找患者的老师么?”周昇问。“对。”余皓年初做了个采访,恰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