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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区别。就在很多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长沅府衙门前忽然张贴了一张告示。告示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但概括下来,就是有一位大善人,以粮价上涨前的价格,对外售卖一批粮食,凡是家中缺粮的,带上户籍,证明了自个儿的身份和家中情况,就可以买走一定数量的粮食。这批粮食虽然不是无偿捐赠给长沅的,但这位大善人此举,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了。告示上也没说大善人的名字,只说称呼一声江先生。有人就觉得这名字熟悉了,江先生?好像之前圣人推广的肥土树,也是这位江先生发现的。大伙儿就忍不住感叹了,这位江先生,真是位博学多才、忧国忧民的大好人啊。缺粮的百姓们带着对江先生的感激,成功买到了粮,暂解了燃眉之急。不过长沅城边的人没高兴几天,便忽闻铜锣炸响,有几名官民边敲铜锣边高喊:“城外飞蝗逼近,此地民众速去!”长沅这里时有风沙天,为了防风沙,长沅城外沿途都种有大树,此时这些大树成为了飞蝗们的口中之食,却也给了城内民众们暂缓做准备的时间。“怎么办啊!飞蝗来了!”“飞蝗过境,寸草不生啊!”有过经历的老农早已哭喊了起来,地里重要的庄稼都还没到收成的时候,又不能拔。这时有一大汉将一名瘫坐在地上的老大爷拉起来,塞了一张编织得十分结实,套了竹子的网子到他手里,“哭甚!拿着这个,将飞蝗扑进去便是。”老农傻乎乎地拿着网子,依然绝望:“飞蝗成群,一张网子,又能扑多少。”大汉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一张不行,便多加几张。”那大汉肩上扛着不少网子,旁边就有人主动来拿网子。有人道:“扑了飞蝗,飞蝗又如何处理?”大汉道:“我东家说这是滋味上好的食材,用油炸了,放上调料,十分美味。”旁人皆震惊!“吃?!”“吃不得啊!这是害虫,吃了要生病的!”大汉斩钉截铁道:“不会的,东家不会骗人。”密集地铜锣声再响,催促着民众们往城外去,大汉也不再与身旁的人多言,扛着许多网子边走边发。这些与他交谈的人才发现,发网子的不止这大汉一人,还有不少与他穿着相同的人做着与他相同的事。那拿着网子的老农到了城外那排防风林处时,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不少人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该做什么,但有更多的人,手里拿着网子,高高的举起,扑向那些不停飞来的飞蝗。也不知那大汉与他的朋友们做了多少张网子,不停有人加入举起了网子,而那些被扑下来的飞蝗,被旁边几个汉子用麻袋装起来,数量多了,便用牛车拉走。到后来,大汉们带过来的网子都不够用了,有的人便拿衣服直接扑。起先,天空处密密麻麻都是飞蝗,大家举着网子扑了半个时辰后,数量便明显的少了下来,那树木被啃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又过了一个时辰后,这一处的飞蝗只余稀稀落落的几只,被长沅民众赶尽杀绝。扑飞蝗是个体力活,但是再累,也比不上他们将飞蝗在城外消灭的喜悦。然而喜悦还不止如此。他们从城外归来,一进城,就看到城门口支起了几个帐篷,里面摆着几口大锅,炉下的柴火烧得旺,几个打着赤膊的壮汉,拿着勺子从旁边的箩筐里舀了一勺什么东西,猛地倒进油锅,便听“滋啦”一声,油与食物碰撞的声音发出,随之还飘出一阵rou香。离得最近的人,恰好看到其中一名,正是之前给他们发网子的大汉,他快走两步往那竹筐里一瞧,瞠目结舌:“这是飞蝗,你真的在油炸飞蝗?!”大汉一边盯着锅里,一边从旁边灶头上端来一个盘子,递到这人面前,“尝尝。”这人根本没想过飞蝗还能吃的,毕竟不止他,在大周人心里,飞蝗是害虫,吃了要生病的。扑飞蝗忙了那么久他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早就饿了。此时他闻着诱人的焦香rou味儿,看着那盘子里,里面放着似乎被吃了不少的油炸飞蝗。再看大汉还好好站着,他便忍不住,拈起了一只飞蝗。帐篷外早就围了很多人,这会儿除了油锅滋滋响,大家全都安静地,带着期待与不忍地看着那人将飞蝗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然后一瞬间,大家便看那人双眼猛地睁圆了。坏了,吃出事了!有人这么想着,便听那人爆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惊叹:“好吃!”“真的太好吃了!”仿佛觉得一句惊叹不够,那人将口中食物囫囵咽下,又口齿清晰地说了一句。“真的能吃啊?”有人怀疑道,却也忍不住暗暗流口水,以为实在太香了。大汉道:“为感谢大家积极消灭飞蝗,我东家自掏腰包,请大家吃一顿油炸飞蝗,要吃的人回家拿盆来装,过时便没有了。余下还没处理的飞蝗,有要的也可来取,什么时候取完我们几个什么时候走。”大家虽然知道那飞蝗是他们合力扑没的,但那网子都是这些人提供的,没他们提供的网子,这竹筐的飞蝗早进城祸害庄稼了。现在他们不止有的吃还有的拿,纷纷说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最近粮价上涨,rou价也不遑多让,大家观望着秋收,都不敢敞开了肚皮吃,很多人闻着rou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终于有人忍不住,直接走上前,抖开衣襟,说:“我也懒得再来回一趟了,便让我这么装着走吧,衣裳回家洗洗便成。”旁边放着一桶又一桶炸好的飞蝗,大汉也没迟疑,将大勺子伸进去,舀了满满一勺子出来,放进那人衣兜,好大的一堆。那人提着衣兜,站在旁边直接开吃,越吃越快,狼吞虎咽的,一边吃一边赞叹。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矜持不起来了,有些人争先抢后地抖开了衣襟,有些人转身往家跑,回去拿盆儿了。留在原地还没走的人,吃得舒坦了,才想起来问:“这么多飞蝗炸出来,要不少油呢,你们东家真是大好人。”忙碌的汉子们听到,与有荣焉的样子,“我们东家,那自然是顶顶好的。”“不知东家大名?”“大名不知,外面都称他‘江先生’。”这个名字,在场的就没人不知的,他们才从对方手里买了低价粮呢。“原来是江先生!”“竟是江先生!”“你们那网子,也是江先生让你们提前准备的?”“江先生是会掐算吗?他怎知长沅就一定会闹飞蝗呢?”“江先生竟知飞蝗可以吃呢,他也吃过么?”大伙千奇百怪的疑问一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