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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或者还有些别的意思。月被弥海砂拥抱着,无法耸肩,只好僵硬着维持着不动如山的姿态,戴着墨镜和棒球帽,看上去像是一个试图躲藏自己的人。“月当然认识我,我是月的女朋友啊!你又是谁?见到别人连面具都不脱,太没礼貌了!”弥海砂转视而瞪,声调不高,语气却很重,然则那几分自我得意却掩盖的并不好,空有演技却没有真情实意,连自己都看的透,L这个对他人观察的细致入微的家伙又怎么看不穿她的激将?——他还能说什么?小心谨慎地用余光扫向四周,并没有发现有谁是和弥海砂一起的,那个“外来者”……“……这样看来,月是隐瞒了很多事情呢……”不仅隐瞒,还隐瞒的侦查总部无人知晓。月无法解释,情态失去控制,心中百转千回。“她……”月顿一顿,然后推开弥海砂,“很久没见过了。”如此表态,却并不尽如人意,弥海砂再次拉住他的手,“我就是月的女朋友,你又是谁,真讨厌!”——真的……很吵。听着弥海砂喋喋不休地抱怨和自以为是的激将,本是心平气和地心境顿时起了毫无头绪的烦躁,当事态失去自己的控制,他的确无法做到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开。”他甩掉了弥海砂的手,脸色平静,却冷若冰霜。——那是连L都没看见过的冰冷的月,厌恶、愤怒、敌视……所有的负面情绪夹杂在一起,却难以想象地用如此平静而又淡定地表情表现出来,这样的月,陌生而带着疏远的感觉。——谈论着法理和法度的月尽管冷淡,却是带着希望与憧憬的。——而这样的月,就好像失去了任何可以依赖的支柱般遗世。“我先走了。”月看向L,眼神有了瞬间的软化,并不多说什么,开口是一种阴郁地气场。甩开弥海砂,夜神月大步出了茶餐厅。夜风冷。正文章十三-越狱犯在自己面前,应该一直留有一个地方,独自留在那里。(Weshallwayssaveapceforourselves,onlyforourselves.)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虽然夜神月并没有什么计划,但不意味着从来没有过什么想法,弥海砂充其量只是表面上的麻烦,真正的障碍来自于她背后的“外来者”。——外来者,和他一样站在了作弊的那一端。夜神月并不相信有谁可以真正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死亡笔记这种东西,是可以真正把人逼疯的吧?就像L曾经说过的——真正邪恶的不是死神,不是基拉,而是这本笔记。——如此而已。走出茶餐厅,夜风微微有些冷,这个季节的风从四面八方袭过来,杂乱无章、没有头绪,连带着连心情都变得阴暗晦涩起来,这并不是一种特别难形容的感觉,反而越加清晰明白,在最后恍若明镜碎地,直接明了地传递了痛感。——在与那个“外来者”的第一次直面对话中,他终究是输了完全。他无法通过现有的资料去推断什么——那个人是谁?来自于哪里?对整个故事知道多少?又做了多少的准备?更重要的,他到底想干嘛?——想干嘛呢?月不知道,他恍惚间想到了自己,然后把这个问题反过来问到了自己的头上——他想干嘛呢?一开始,并不想蹚这浑水的,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身不由己,身在局中,并没有过多的选择权可以去行使,而更多的仅仅只是随波逐流。然后,他想到了L。——或许是因为L,他才去涉入整件事情的呢。他如此想到,自己和L就是正义的两个极端,又或者正如L所说的,L是坚信自己的立场的,而自己如同“菊与刀”,徘徊在形式与实质地两端,既想眺望、又想回头,矛盾而已。那么那个外来者呢?不动声色地靠近,处心积虑地试探,欲盖弥彰的阴谋……为了什么?——死亡笔记……真是有如此大的魔力呢……夜神月叹口气,对于在剧情之外的东西丧失了把握的能力,他并不是神,无法把握和控制一切,所能做到的只是控制自己,让自己并不要在现实面前露出太多的疲惫与破绽,于他,死亡笔记并不完全是实现理想与实验的工具,有的时候也促使他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许,他高估了自己……自己并没有能力去掌控好这本笔记呢。——人总有欲望。夜神月穿过长长的马路,灯火通明的东京,属于东方的不夜城,即便入了夜,也丝毫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思。他款行几步,在走出离那家甜品店不过一条马路的地方,看见来来回回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猛然有一种与这个世界完全格格不入的感觉,如此的明显,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那般。——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个地方是能够让他单独停留的。他如是想到,但或许又仅仅只是一个片面的极端,他在热闹中感觉到时代的遗弃感,在浮华中体会到了另个层面上的寂寥。叹口气,抬眼就看见一家书店。事实上吸引了夜神月目光的并不只是书店,而是书店门口巨大的海报广告——“我妻荣著作新版上市。”——或许所有对生活敏感的人始终对生活抱有质疑,那是一种推翻复又重新假设证明的桥段,月看到广告之后就觉得奇怪,若真的说起来又完全说不清楚。——仅仅只是感觉。月稍微犹豫一下,仔细分辨这样的感觉的来由,这并不特别难解释,在这个趋利的世界,任何一个作古已久的法学家的著作即便是再版,也没理由打出广告……这个社会对法制严谨的要求,几乎到达凉薄的地步,行色匆匆的路人,又有谁会去购买一本晦涩的法律书?月笑了,摇了摇头,却走进了书店。双手打开,铜版纸的封面的确质感十足,我妻荣三个字在书籍上透着黑金色的光泽,并不明亮,却郑重给观者看了。食指抚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