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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像是耳语,但是短刀们的听力足够他们捕捉到药研的任何一个音节,当下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药研?!”药研手下还做着紧急处理,扫了一圈四周,兄弟们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唯独没有不赞同。沉默了片刻,乱藤四郎才出声:“这样也好,本来就不应该再有同伴来受苦了……”湛蓝的眼里一闪而过刻骨的愤怒。审神者……娇弱的,美丽的,以侍奉神明为己任的尊贵的巫女大人,在剥离了柔弱的表皮后,下面露出的竟是那样肮脏邪恶的贪念,想要通过他们来获取神明的力量?哈!做梦!不过短短四个月,本丸里的刀剑已经几乎换了一批,进入审神者的居室后,他们再也没有出来过。从大量失血中缓过来的山姥切面色惨白如同大理石,嘴唇上都起了干燥的皮,他不知哪来的力气,颤抖着攥住药研的手腕,张了张口,费力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声音:“……一……振……”“什么?”药研有些怔,剔透坚硬的紫色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疑惑,他凑近伤员的嘴,听他坚持不懈地重复那个音节:“……一……期……”药研先是茫然,随后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浇头,脊背都僵硬了,他猛地回头:“你们在哪里发现山姥切殿的?”奶白发色的小短刀抱着最后的一只小老虎,缩在墙角看着这边,幽幽道:“不是我们发现的,他自己来的。”往日畏葸瑟缩的小短刀阴郁地坐在那里,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半边身体藏在阴影里,也掩住了被绷带缠住的一只眼睛。山姥切缓了缓,声音大了些:“她……用言灵命令我们……一期……”他的话断断续续,但是药研已经可以拼凑出大部分内容,其他的短刀愣愣坐在那里,橘色长发的短刀最先反应过来,他嘴里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从地上抓起自己的本体就要冲出去,被身边的厚一把按住,按住弟弟的短刀也是一脸张皇失措,下意识看向他们的主心骨:“药研?”黑色长发的胁差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的本体,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我去,我去找一期哥,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前田一把抓住他的衣角,紧张地看着他摇头:“不,不行、不行的!你会被……会被……”鲶尾想说服他们,可是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没关系……兄弟,已经不在了…一期哥不能……不能没有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站着的,环视了一圈周围,这里是粟田口的部屋,作为人员最多的家族,这个最大的部屋往日里都是热热闹闹的,短刀们跑来跑去,对着比自己大的兄长们撒娇,但是现在,这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个。如果连一期哥都不在了……他们要怎么办呢?鲶尾弯下腰,把前田的手掰开,他的手很冷,很坚硬,前田看着异常坚定的兄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住。”在他的手触碰到幛子门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药研开口了。他们都看过去,跪坐在昏迷过去的山姥切边上的黑发短刀目光又沉又冷,里面好像结满了永不融化的冰,底下冰封着沾血的利刃,他的脊背挺的笔直,瘦削的身体里像是支棱着一根钢铁。那冰一样的视线钉在鲶尾身上,语气不容反驳:“谁都不许去。”他这么说着,就像是没有听见山姥切刚刚说的话一样,将那个名字从耳朵里抹去,神情平静而冷淡地,开始继续手里未完成的包扎。他这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态度让其他人都愣住了,连五虎退都看向了他。乱藤四郎哆嗦着爬过去:“药研,药研你什么意思……”黑发的短刀一言不发,用剪刀剪断了手术线,打了个利落的结。厚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药研?”他在一个伤口上贴上纱布,裹上医用胶带。乱藤四郎猛地捏住他的肩膀,将沉默的兄长狠狠拽到自己面前:“那是一期哥啊!”被拉了个趔趄的药研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拉拉有些褶皱的衣服,凝视着昏迷中的山姥切,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来不及的。”被那一眼看的有些发愣的乱呆滞地坐着,脑子茫然地转动着。是啊,来不及的,他们都知道,来不及的,山姥切和一期哥同时过去,现在濒死的山姥切跑出来了,审神者却不在意的样子,就这样任他跑出来了,为什么呢……还不是……还不是已经有了另一个实验品了吗……可是,可是那是一期哥啊……乱不知道要说什么,满脸的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药研伸手用袖子有些粗鲁地给他蹭掉泪水,什么都没有说。他是藤四郎家的次振,性格沉稳,鲶尾自己就是个孩子性格,骨喰则太过沉默,在一期一振没有来的时候,藤四郎家一向是以他为首的,甚至可以说,比起性格温柔弟控撒撒娇就能对付过去的一期一振,软硬不吃的药研的威严在短刀中们更胜一筹。如果是一期说的话,他们会软磨硬泡,总能够达到目标,但如果是药研开口,就算再不服气,他们也不会提出异议。“那……那就,就这样……不管一期哥了吗……”乱淌着泪,这么抱着膝盖哭着问,药研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门边的鲶尾。长发的胁差僵在门边,片刻后,低着头缓缓后退。药研整理着手边的东西,一向稳定的手及不可察地发着抖,他呆呆看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用左手握住右手,若无其事地合上箱子:“审神者偏爱用灵力强大的大太刀和太刀,越是稀有越好,现在本丸里只剩下了三日月,数珠丸殿——谁?”他一声厉喝,尾音几乎破了调,本体出鞘就向门口扎去。“是我。”属于天下最美之刃的嗓音很有辨识度,药研的刀刺破幛子门的蒙纸,在离他几寸的地方停下,短刀一双紫石英般的眼里变幻莫测,半晌后才收刀,拉开门:“三日月殿,有何贵干?”门外是那振风华绝代的太刀,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布包,绀色布包上有金色的弦月纹路,一看就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药研看着他将布包递到自己面前:“节哀。”他有些恍惚地接过那个布包,里面传来清脆的铁片碰撞的声音。趁着他有些神思恍惚,三日月不经意般一瞟他身后,室内光芒昏暗,五个指头就数的过来的人数。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很快,这几振短刀也会一一消失,只除了……他的视线落在面前低着头的黑发短刀身上。这样的日子,很难过吧……但这只是第一个而已,后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光风霁月的美丽太刀嘴角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