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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头上翻过去,一不小心就摔成了一团,白绒绒的一拱一拱,发出奶声奶气的呜呜声。“欸……主人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要不要去叫呀。”粉发的短刀端着一盘洗好的桃子放在桌上,忽然这么问。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付丧神们面面相觑,看样子也是被问蒙了。“啊,不管怎么说,三日月殿也太过分了。”黑发短刀扶了扶眼镜,虽然是少年的形貌,他却有着成熟至极的声线和气质,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两条长腿毫不在意地搭在一起,“明明知道大将很累,还这样折腾他,从这个灵力泄露的量来看,大将已经神志不清了吧……”短刀云淡风轻地说着越来越黄/暴的话,把一边的一期呛得不停咳嗽,白皙的脸上都涌起了淡淡的红晕。“哇,一期哥,你脸红了诶。”一边的乱眯起眼睛,笑嘻嘻的凑到自己家兄长身边,往他怀里蹭:“一期哥要加油了啊,三日月殿都得手了,身为粟田口吉光的最高之作,不能落于人后啊!”一期哭笑不得:“乱,主殿和三日月殿那是不一样的……”药研出乎意料地出声:“也没什么不一样。”室内的谈笑骤然一静。远离这里坐在门边的髭切动了动,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毯子拉松了一点。“人类之间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和一个人发生,或者很多人,不都常见吗。”药研微微歪着头,用学术研究般严谨的态度继续说:“尤其是公家贵族,看到合心意的就可以共度一晚,不仅是男性,在女性中也是正常的啊,在正室之外有情人什么的……”他认真地说着,一期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药研,你怎么会这样想?”水蓝发色的付丧神笑容消失了,那种温柔优雅的气质被兄长的严厉取代,他凝视着自己的弟弟,惊愕地发现药研藤紫色的眼眸中坚硬透彻的光泽始终如一,最多只是带了一点疑惑。——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一期隐隐觉得不对,这个向来最令他放心的弟弟,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省心。“药研,按照人类的伦理来说,这种行为是只有在两情相悦的双方之间才能发生的——”短刀低沉的声音有点无礼地打断了他:“可是我们不是人类。”药研藤四郎脊背挺的笔直:“我们是刀剑,不是吗。”镜框下的眼睛清澈明净的如同冰封的雪原,“被使用,被占有,鲜血,疼痛,这些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是吗。”喝茶闲谈的付丧神们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大广间里只听得见雨声沙沙的声响。一期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使劲闭了一下眼睛:“不,药研你不能……”一期努力压制住内心隐秘而忽如其来的喜悦,想要从脑子里搜刮出什么话语来掰正弟弟的想法,也许是他的苦恼表现的太明显,药研突然笑了一下,摘下眼睛用衣摆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期哥,我开玩笑的。”一期骤然松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忽然说这样的话,药研真是……”药研戴上眼镜,坚硬的紫瞳里冷的像是能结出冰来:“毕竟,总会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吧,等到被大将折断或者驱逐,那就真的是一个笑话了。”本来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若有若无的打量落在门边的源氏重宝身上。鹤丸没骨头一样趴在莺丸背后,把脑袋埋进羽织的兜帽里,露出一个冷笑,玩笑?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玩笑,这种残忍冷酷的样子,真是有那个魔王的风范,一点情面都不留啊。不愧是以忠心著称的药研藤四郎,什么时候都不忘为主人分忧,只是对于已经成为恶鬼的人来说,这样的敲打,可是远远不够的啊。廊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纷纷看向门口,深蓝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天下最美之剑身上只穿着非常简单的浴衣,衣带系的松松垮垮,把付丧神常年隐藏在狩衣下的好身材显露了大半,头发湿漉漉的,发饰不见了,慢吞吞的像个老头子的太刀揣着手走进来,眼睛一眯:“哦呀,都在吗。”令人窒息的沉默。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含义不一,第一个出声的是活泼的小天狗,踩着艳红单齿木屐的短刀风一般卷到三日月面前,宝石红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呐,三日月,我可以去找主人玩吗?”银灰色的长发在耳边绾了一个结,余下的发丝扎成一束垂在胸口,个子小小的短刀满含期盼的抬头望着三日月,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乖巧的不得了的样子:“我会很乖的哦!三日月——”三日月想了想,在他出来前源重光还没醒,他也不放心主君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于是点点头,正要说话,今剑边上又多出了一个人,黑发紫瞳的短刀凝视着三日月,那目光就像是锋利的手术刀,要把他的皮rou都割开看看下面的骨骼,这么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三日月一直淡定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不是他怂,他是真的有种被剥皮内视的惊悚感,而且……——你为什么要在脐下三分停顿这么久?“三日月殿给大将清洗了吗?”沉稳的短刀张口就是这么刺激的内容,一边始终镇定自若喝茶的莺丸手一抖,差点连茶带杯扣到鹤丸头上。三日月的笑容是真的挂不住了,眼神有点迟疑,药研见此,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压抑起来,一米五的身高硬是站出了两米八的气势,眼里的刀刃是真的要具象化了,嗖嗖往三日月身上扎:“没有?!”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身为被人供奉珍赏的太刀,三日月一向是待在专门为他而设置的涂笼里,再喜欢他的人也不会将他放在枕边,所以比起经验丰富的短刀,三日月宗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常识。他连自己穿衣服都不会。三日月·千年老处男·宗近:……药研眯起眼睛,很不满地盯了三日月一会儿,一推眼镜,从三日月身边走了出去,看方向,应该是要去主屋。“欸……”边上传来小小的叹息声,三日月一低头,就对上了今剑满是怜悯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三日月·茫然·宗近:???“三日月真是笨啊。”今剑装老成地摇摇头,“被药研知道了,你要倒霉咯。”说着,丢下了孤立无援的弟弟,兴高采烈地追着药研去了。室内的付丧神们都听见了药研的话,纷纷对三日月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天气真好啊。”软绵绵的声音悠悠响起来,髭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毯子扯了下来,从地板上站起来,正巧和三日月面对面,两人之间隔着非常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