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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想了想,便从房中搬来了一个板凳,临出房门前,忽然想起自己的发型来,又拿了个毡帽戴上,他搬着板凳刚放在墙角,便听见院中一声惊呼:“哎呀,小官人你要做什么!”萧山此刻已经坐到了墙头上,他回过头来一看,原来院子里走进来的是伙计张三,萧山一笑,便朝着张三说:“三哥,陪我出去一趟!”张三摇头:“不行,当家的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扒我一层皮啊!”萧山笑道:“那你放任我一个人出去,万一遇到个三长两短出了事,我爹怕是要扒掉你两层皮!”张三一愣,随即劝说:“小官人,今天外面要出大事,你还是在店里安全些!”萧山一笑,噗通一下跳下墙头,隔着墙道:“我已经出去了,你是去告诉我爹娘,还是陪我出去保护我安全,或者让我一个人去遇险,随便你自己选了!不过我爹和娘刚刚出门,恐怕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的!”张三当然知道自家老板和老板娘是刚刚出去了的,此刻也没办法,只得去将萧山刚刚翻墙用的板凳放回房中,又自己跳墙出去,只盼这位小官人能够早早的回家,出门的事情别被东家知道。张三跳下墙头,看见萧山正抱着胳膊在墙下的街边等自己,是又气又好笑。萧山走上前来,拍着张三的肩膀,笑道:“就知道三哥你不放心我,要出来的!”张三无语,自己这是活脱脱的被绑架了,成为共犯啊!回去后少不了要挨东家一顿责骂,早知道就不该跨进院子,也不会撞见少东家爬墙了!☆、初遇赵眘张三无语,自己这是活脱脱的被绑架了,成了共犯啊!萧山见到张三的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正在暗骂自己,也不在意,只是一笑,道:“三哥,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好好的带我转转吧!我尽早回去!”张三听到萧山这样说,心中总算是有了些安慰,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正街走去。萧山在店中多日,从未出门,这次他特意绕到了自己家油铺的门口,抬眼望去,不由的呆了一呆。只见一条街上,多是店招,自家的店招红底黑字,上面写着大大的四个字——“秦家油铺”。这秦家油铺的店招,足足占了半条街,由此可见,自己的义父秦重,还是很有点家底的。萧山先认到了自己的家门,这才与张三朝外街走去,只见街上的情形却是奇怪。临安城中虽然店铺林立,今日却不知为何,有些萧条的样子,这才不到正午,街上的行人也少,偶尔几个也跟幽魂似地。街上的铺子大多已经关门,只有极少的几个买吃食的还在开张营业。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士兵倒是很多,各个身穿黄甲,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如临大敌一般。萧山已经察觉到,这城中要发生的“大事”,恐怕就在眼前了。他低声问张三道:“三哥,那些当兵的,是哪里的队伍?”张三道:“啧啧,这可是殿前诸卫,官家亲令的御林军!”萧山心中觉得更加疑惑,他仔细的推算时间,心中琢磨:这岳飞已死,街上却还是全城戒严的样子,难道有比岳飞之死还大的事情发生吗?“三哥,今天城里是有什么大事么?怎么大街上看起来怪怪的?”张三生性豪爽,光棍一个,不似秦重有家有业的诸多忌讳,这些天萧山所了解到的这个时代的情况,就是在张三哪里打听来的。张三见萧山相问,便压低声音说道:“今日要处斩‘赢官人’和‘张大帅’,这城里的兵丁,都是为着这件事情!城中百姓,晓得了这个消息,谁人还有心思做生意?都关门去菜市口看行刑了!大家都私下议论着,说是岳爷爷只怕是出事了,不然朝廷是不会动这两人的!”萧山这几天在店中,已经知道“赢官人”指的是岳飞之岳云,“张大帅”则是岳飞的部下张宪。很显然,岳飞之死的消息依旧是秘密,但恐怕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了。张三又颇为鄙夷的哼了一声,愤愤的道:“狗秦桧,总有一天有报应的!”萧山当然知道秦桧没啥报应,所得的也不过死后名声不好,就连这个,后世学者还层出不穷要给他翻案,便道:“朝中那么多大臣没人说话?岳飞手下号称十万岳家军,都全没反应,我瞧秦桧不见得会有什么报应!”张三一听这话,立刻对萧山怒目而视,道:“小官人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还不是因为秦桧那个狗贼早在半年前,就将为岳爷爷说话的那些官员给贬的贬,关的关,御史中丞何大人原本是奉命审问岳爷爷的,因为不肯跟着秦桧狗贼陷害忠良,上书为岳爷爷伸冤,也被那个狗贼罢了官贬到徽州。连朝中大官们都被整成这样,百姓又能说什么?”说道这里,张三又不住的低声骂秦桧,骂了两句尤不解恨,咬牙切齿的道:“狗秦桧,他一人坏也就算了,还拖累的咱家油铺!”萧山并不太清楚油铺的经营状况,奇道:“秦桧的权势那样大,我们油铺也姓秦,不是应该生意好才对么?”张三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唾弃秦桧,怒道:“小官人你有所不知,我们铺子虽然姓秦,可是和秦桧那个狗贼没有半点关系!他当宰相照顾不到我们油铺不说,却因为油铺子里打着个‘秦’字,闹得这些天前来大油的顾客都少了不少!还有些人因痛恨秦桧,不敢去他丞相府门口闹事,就跑到我们这油铺里来扔些死猫死耗子。东家前些天还商量着是不是要将铺子上的‘秦’给去掉,改名为‘清波油铺’呢!”萧山看着张三的脸色,忽然能够理解那个传说了:自秦桧以后,姓秦的都纷纷改姓,名桧的都纷纷改名。他也开始有些纠结,若是旁人问起自己的姓名,该回答秦山还是萧山呢?!!!!两人说着说着,便走出了自家所在的仁美坊,穿过中和坊,来到了御街之上。御街是临安城中南北向的一条大路,直通皇宫,地上铺着青石板,从这里朝南边看去,能够直看得到皇宫大门。只见皇宫大门虽然敞开,但门口摆放着隔断行人用的红漆杈子,宫门口亦有一队侍卫把守。御街上的人比其它地方的稍多一些,侍卫军队则更多,来来回回的不停巡逻,张三见状,便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