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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便只得自己把洗的脏水搬出去倒掉,将木桶丢在客栈后院,复返回房中。房中并无别人,还是和他离去的时候一样,隔壁的房间灯依旧亮着,应是赵瑗住在里面,看样子他还没睡。萧山想了想,便伸手推开隔壁的门,果然见到赵瑗正坐在桌前,随意翻着书。赵瑗见萧山来了,便微微抬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萧山随手掩上房门,道:“殿下,这些天我和你一起睡吧!”赵瑗有些发愣,房中仅有一张床,且并不宽敞,两个人睡显然有些挤。萧山道:“虽说已经离了秀州,但路上并不太平,害怕半夜会有贼人,隔得远了万一有什么事情也不方便照应。”赵瑗便点了点头,道:“好。”萧山回房,赵瑗本以为他是回去拿枕头的,却不料萧山只是拿了钱袋和随身的一柄铁剑。赵瑗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自行吹了蜡烛,躺到了床里面,侧着身子,让出一大半床来,道:“有些挤,下次住店找个大点的床。今天就先将就一下好了。”萧山将铁剑放在桌上,道:“不敢和殿下同床共枕,我趴在桌子上睡就好。”赵瑗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说了一个“好”字。萧山以剑为枕,铁剑冰凉,春夜有些寒冷,他又刚刚睡醒,趴在桌子上睡并不舒服,他一时难以入睡,等听到赵瑗细微的鼾声响起时,他干脆也懒得睡了,只是枕在自己的剑上发呆。又过了一会儿,萧山觉得房中空气有些闷,便起身将窗户推开,月光便一下子洒落了进来,他一回头,就看见赵瑗依旧睡在床内侧,外面仍空出大半位置。萧山很想爬上去舒服的睡一觉,但最终却只是走到床边,伸手将赵瑗抱起,将他放倒床中,又拉了被子给他盖好,自己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赵瑗。月色如水,夜中静谧,赵瑗安静的睡在床上,胸脯有节奏的轻微起伏,他的睫毛很长,借着月光,能够看得见在微微的颤抖,但面容却是比上次见他要更加消瘦了,下巴上没有半点rou,唇色也有些发白。萧山在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宁愿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旁,哪怕只是看着赵瑗什么也不做,都让他的内心充实而宁静。或许自己的这段朦胧的感情,永远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了。萧山想起上元节那天,他捞起的赵瑗所放的河灯,河灯上的那一行小字,本也是他的夙愿。“这样就很好。”萧山在心中对自己默默的说道,“能够这样静静的近距离的看着他,哪怕不能再走近半步,也很好。”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使宋朝再振,中华安强”这一句话,似乎又溶入了更多的东西,不仅仅是家国天下,也不单单是雄心抱负,还有想要守护身边的这个人,让他快乐幸福,让他真正的君临天下。萧山在心中对自己哂笑:估计这次回去,亲事恐怕是不成了的,虽然免不了让爹娘失望,但总比身边睡着一个全然不爱的人要好得多。78、赵瑗觐见萧山在心中对自己哂笑:虽然免不了让爹娘失望,但总比身边睡着一个全然不爱的人要好得多。想到这里,萧山凝视着赵瑗,许久不肯移开自己的目光。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回京,赵瑗的身份马上就会变得微妙起来,这样的静静坐在他床头,看着他熟睡的机会,是不会再有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山终于感到了一丝疲倦,但也舍不得就这样去睡,他坐在赵瑗的身边,眼皮却忍不住上下打架,最后他终于在一个恍惚之间沉入梦乡,却依旧是靠在床头的姿势。天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入房间的时候,两人同时醒过来,目光在一刹那互相撞上,赵瑗有些诧异:“你就这样坐着睡了一晚?”萧山忙道:“不,我刚醒过来,是想要叫殿下起床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刚刚醒来的迷糊,这句谎话说得一点水平也没有。赵瑗并不去揭穿他,只是道:“要不你歇息一会儿再走?”萧山摇头道:“不用了,还是及早赶回去的好。”两人一起出门,在客栈吃过稀粥和馒头后,便再次上路。一路上果然有遇到流匪,见到赵瑗的马好甚至还起过冲突,都被萧山顺手打发了,两人一路南下,十日之后便抵达临安。抵达临安的时候正是黄昏时分,赵瑗也没回王府,直接进宫,萧山陪他同去。赵构正在和新宠刘贵妃玩乐,听说赵瑗来了,心中有些不安,这是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私自做的决定,以秦桧今日的势力,若是责问起来,还要想个好借口来搪塞。但当他站在三年未见的赵瑗面前,听得对方叫了一声“阿爹”后,便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错。赵构上前两步,上下打量赵瑗,只见对方果然已经长大许多,身材也修长,和赵构齐平,只是脸上有些消瘦,但精神倒是非常好。萧山上前行礼道:“臣不辱使命,将殿下接回来了!”赵构对着萧山点头夸奖:“做的很好,先下去吧,朕有些话要和瑗瑗说。”即便没有赵构这句话,萧山也不会没眼色的继续停留,他朝着两人行礼过后,便退了出去,他并不知道赵瑗要在宫中呆多长时间,便前去了余漠处等候。赵构看了赵瑗半晌,才叹道:“瑗瑗,你瘦了不少!这三年在家里过的可好?”赵瑗面对着这个把自己从小养大,教自己读书习字的皇帝,心中依然感到亲密,但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往日他不过是承欢膝下的孩子,而如今他已经长大,这次进京,也不是为了见到想念的养父,而是为了尽早的干掉秦桧。在一路上,萧山和赵瑗曾经谈过这个问题,秦桧今日权势固然无人能敌,但其名声太臭,并无多少人真心支持,依附他的不过是一些阿谀之徒,真正有才能的都避之不及。他虽然能够不经过赵构的允许调动军队,但其实际上却并未掌握兵权。赵构自从将兵权收拢之后,便将其分散,共有十多名将领共同领兵,秦桧也无法将其全部收入囊中。赵构明明对秦桧多有不满,但却处处顾忌,甚至有些时候还怕他,并不是怕秦桧,而是害怕秦桧背后的金人,害怕一旦罢相,就会引来宋金两国之战,这才处处容让,弄得前后失守。但如果赵构一旦下定决心除去秦桧,有了皇帝的大力支持,扳倒秦桧这件事情,就会事半功倍。这也是他这次务必要回京的目的,要极力的劝说赵构,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