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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冲了过来,萧山大喝一声,将他拦腰砍断,半截尸体留在了城中,半截留在了城外,肠子被夹在了紧闭的城门处。萧山一回城便马上冲到了城楼上,接过一旁送水的士兵递过来的碗,咕嘟嘟的灌了一大碗凉水后,又将另外一碗淋在脸上,用来洗去脸上的血。他将水胡乱的从脸上抹掉,躲在城楼上远眺,果然已经看见远处大军逼近,一万军队聚集在城门处,摆散开来,好像秋天的蝗虫一样,而且让萧山心情跌落谷底的是,他看见了敌人的步卒退运过来的东西——不下五十架抛石车,其中还有专门发射火炮用的机车,以及工程专用的鹅车和挖地道用的铁皮车。刚刚的只是先头部队,此刻敌人已经抵达了城下,激烈的攻城战,正式开始。城楼上的箭矢不断的射出,敌人的火炮和巨石也间断的砸了过来,城中临近城门的房舍很多都着了火,张孝祥指挥着城中的百姓用平时收集起来的马粪和灰土灭火。而城楼上的瞭望兵则举出不同的旗帜,指示出敌人抛石机的位置,城楼下的两门单梢炮的炮兵,就根据这种位置来发炮。为了避免被金人发现城中仅存的两门大炮的位置,每发射两炮,就要有五六个人将单梢炮搬动位置。城外鼓声大振,敌人已经架起云梯,开始了强攻,城楼上纷纷的拿出撑杆,将云梯推倒,偶尔有爬上城楼的金兵,便展开了激烈的rou搏。先前跟随萧山出城,拼杀过数个回合的八百步卒根本不能够得到任何休息,就要加入到这种战斗中,一轮又一轮的攻防中,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是正午时分了。敌人鸣金的声音传来,正午的时候,金人怕热,暂歇。萧山也趁着这个机会,清点了一下部队的人数,同时估计敌人的伤亡状况。让他比较欣慰的是,在这种战斗中,宋军伤亡人数并不多,仅死了十人,伤了十五人。而敌人至少损失了两百余人。这应该是很不错的战绩了,完全得力于平时的严酷训练。可萧山手中的人数少,即便是这种程度的折损,也会让他陷入被动的境地。萧山被抵着城墙,一边啃着窝头,一边扭头查看敌情。敌人的军队有异动,北面攻击不能够让其成功的拿下城墙,他们开始朝着东面移动。萧山将一些体力严重消耗的士兵调去做炮兵,而将略微做了休息的士兵迅速的集结到东门处。下午的时候,又是一番苦战,比上午更加严酷,伤亡也有所增加。直到太阳落山,金人才放弃了今天的攻击,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半夜不会来sao扰,更不意味着他们明天就回退去,放弃攻击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天黑了不方便作战,金人占据绝对优势,没必要冒这个险。萧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和伍峦,张孝祥以及军中的几位队将商议:敌人的抛石机足足有五十多辆,这样下去,明天的损伤会更大,我们必须趁着夜色的掩护,出城捣毁敌人的工程器具,才能够夺取一点点的胜利。前半夜是伍峦带着五十人去的,这五十人中,有十多个都是光复会的,今天作战十分勇猛,行动也非常的迅速。伍峦出去了半个时辰就回来,每个人身上都有伤,但并没有严重的伤,也没有人死亡,得到的消息让人振奋,已经捣毁了敌人十辆抛石机。然而这并不能够让人安心,敌人还剩下四十辆抛石机,并且他们还可以现场制作。萧山和另外的五十人已经休息了半夜,下半夜该他出去。萧山害怕惊动敌人,亦不敢骑马,吊着绳子出城,然后悄无声息的潜伏到敌人的前沿,摸掉其暗哨,潜入营中,因为有了伍峦前半夜的行动,后半夜敌人防守的更加严密,将这种重型的攻城武器都收到了大营中,营寨外巡逻的士兵根本不断。萧山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了机会。他先是随便找了个地方防火,等到敌人大营有着片刻混乱的时候,就趁机的往抛石机上浇油,然后烧掉它们。这一次敌人的反应比萧山想象的要快,只干掉了五两抛石车,便被敌人追到,只能撤退。撤退的时候有一个士兵不幸被敌人砍断了腿,萧山无法回救,只能忍痛将其抛弃,迅速回撤。天明的时候敌人再次发动攻击,这次的攻击力度比前一天小了很多,城中的士气却非外的高涨,由于士兵伤亡,人手不够用,便临时招募城中的青壮年充当士兵。夜晚的时候依旧是萧山和伍峦轮流出去捣毁敌人的工程器具,一次比一次困难,这一次一整夜,也只能捣毁三辆抛石车,外加一辆鹅车。信阳被围,城中的粮草,武器都是缺乏,然而金人的粮草却源源不绝,亦开始在城外砍伐树木,重新制作抛石车。五天之后,张孝祥告诉萧山,城中的石头已经不够用了,这样对于抛石机的准头,就有了更高的要求。八天之后,城中的箭矢也不够用了,每天萧山都会派人出去,将扎在城墙上的箭矢拔下,重新回收了用,但消耗依旧很大。十天之后,城中储备的粮食也开始了短缺。即便每个人的眼中都布满了红丝,即便有人的脸上已经因为睡眠不足而开始浮肿,即便有的人因为伤口恶化,没有足够的伤药治疗而死亡,但每个人的斗志,却前所未有的燃烧着,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个信念——和金人死战!在守城十五天的时候,萧山靠在城墙上喝稀粥,这是清晨,金人以往都会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但今天却出奇的安静。“这不科学!”萧山在心中默默的想,但还未等他琢磨出来到底是哪里不科学的时候,金人便已经给了他答案。数百名金甲武士从敌营处列阵而出,走到了城门下,伍峦准备放箭,萧山立刻制止了他。因为看这个情形,金人是要过来谈话。果然,等到敌人的金甲武士在城下站稳之后,便呈两列排开,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一名全身重铠,连鼻子都被头盔护住的将领策马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的是黄金所打造的铠甲,是真正的黄金,在太阳下显得有些微微发红,腰间束着金带,蔽膝上绘制着日月山河的纹样。这种装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使用的,萧山微微的眯了眯眼,山河日月乃是天子的象征,来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