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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打扰了殿下歇息,罪该万死。”赵瑗今天的心情很好,随意挥了挥手,笑道:“无妨,是金人的事情么?怎么不去找萧将军?”伍峦道:“是一点私事。”赵瑗便觉得更加意外了,他之前只和伍峦打过几个照面,此刻朝伍峦看去的时候,觉得他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赵瑗穿戴整齐,又命甘昪上了茶之后,便请伍峦坐下,温言道:“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伍峦却没有坐,只是朝着赵瑗深深的行了个礼,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今天末将前去找萧将军,那个人……那个人虽然躲在他身后,但应该是殿下吧?”赵瑗一愣,万万没想到伍峦今天会来问自己这个,在一瞬间,他心中涌起一股怒气,随即压下,声音也变得淡淡的:“伍校尉深夜至此,就是来说这个?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伍峦将头埋得更低了,赵瑗注意到伍峦的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伍峦咬着唇,过了半晌,道:“末将和殿下见过的。”赵瑗微微挑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说这样一句。伍峦的声音有些低,但说出的话却十分的清晰:“很早之前,我曾经干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后来依旧不知错,在从宣城回镇江的路上,曾经去萧将军的营中自荐枕席,被殿下撞见过。”赵瑗一愣,细细的打量伍峦,他的身上依稀有着一点当年的影子,但气质却全然不同了。过了半晌,赵瑗才道:“原来那天的人是你……嗯……你……”赵瑗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甚至有了一种错觉,自己在和一个小倌抢萧山。这种错觉让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烦躁。伍峦没敢抬头去看赵瑗,依旧低着头道:“当日将军把我骂了一通,他说:‘这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男子汉当建功立业,而不是成为其他男人的胯-下玩物’,我想他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赵瑗有点糊涂了,问道:“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我并不清楚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伍峦缓缓的跪下,对着赵瑗叩头:“殿下生来富贵,拥有一切,想要谁就能够要谁。萧将军有今日,都是拿命换来的,求殿下不要让他沦为男宠,被后人唾骂看不起。到时候,不论他有再大的功勋,旁人只消说一句这是靠屁股换来的,他终身都无法抬头。”赵瑗沉默,过了一会儿道:“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你先起来。”说出的话有些无力。伍峦却并没有起身,道:“我曾经做过那样的人,知道被人白眼是个什么滋味。幸得将军教诲,才能够挺直腰板从新做人。今日这番话,必然会让殿下勃然大怒,殿下有令,萧将军不敢不从,但……但……请殿下三思。”赵瑗沉默着,没有说话,伍峦亦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着,亦没有再说话。气氛变得沉默而凝重,过了半晌,赵瑗才道:“知道你的意思了,不早了,你早些去歇着吧。”伍峦起身,朝着赵瑗深深的行了一个礼,转身而出。赵瑗有些失神的看着伍峦离去的背影,他竟然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倌,竟然常年跟在萧山身边。可是萧山这个笨蛋——他竟然什么都不会。赵瑗的心中有着一丝说不清楚的触动,萧山的话再次回荡在他的耳边。“我是认真的,哪怕你只是玩玩,我也是认真的。”“如果是找男宠也没什么,如果你将来不喜欢了,把我丢到冷宫,我也能够接受。”当时听到萧山的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但现在细细想来,却又有着一丝缠绕不去的情意。他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他是认真的。他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实现抱负,他应该不想和自己扯上那种关系,但……他对自己是认真的。赵瑗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房中萧山扯来的芦苇,在穿堂的夜风中,芦苇立在竹筒做成的花瓶中微微摆动。自己的确拥有很多,将来可能还会拥有更多。但决不是如伍峦所说,想要谁就能够要谁。情爱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想要成为帝王的人,本身就是不合适的。可有些事情,却并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些明知道不合适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会去想。赵瑗呆呆的坐在房中,低声喃喃:“我好像也认真了,怎么办?”100、第二更赵瑗低声喃喃:“我也是认真的,怎么办?”他这句话散入夜风之中,消失在灯烛之下,没有任何人听到,更加没有人知道答案。第二天早晨的时候,萧山犹豫了很久,还是去找赵瑗,等他起床。但让萧山非常惊诧的是,赵瑗准备出发前去襄阳了,即日起程。萧山马上劝阻,希望赵瑗不要前去,因为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完颜亮恐怕有围攻襄阳的打算,这一路非常危险,万一赵瑗在襄阳城被围,后果难以想象。他希望赵瑗能够在信阳多留几天,看看情况再说。赵瑗拉着自己的马缰,眼中露出坚定的神情:“官家在襄阳城,他让我过去。或许会有危险,但我必须去。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不能再多留了。”萧山看着赵瑗,这个时候正是清晨,但赵瑗的眼底有着淤青,显然并没有睡好。他的中衣领口虽然紧紧的贴着脖子,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但萧山知道,在领口之下,是自己留下的吻痕。赵瑗露出了一个微笑:“这种时候,我不能不去。你也不用再送了,总是要分别的。”话尽管这样说,但萧山还是将他送出信阳城二十里,才恋恋不舍的回来。直到赵瑗离开之后,萧山才发现,日子竟然有些过的困难了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可他现在总算是明白,思念一个人又见不到他时,寂寞便会将自己紧紧的缠绕。只是过了一天的时间,萧山竟觉得比一年还要漫长,整天他都有些无精打采,按照惯例巡查完边境的时候,他便一个人闷闷的在房中。晚上的时间被无限的拉长,实在是太难熬的时候,他便独自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信阳城的夜间并没有宵禁,一些店铺依旧关着门,萧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乱转,目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