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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去冷,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更激烈的……火焰。“埃德蒙……我本应该认识他,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可是,我们没有见过面,连彼此的身份、背景都不知晓。”“他是陌生人,但他又应该是我最亲密的人。原来如此……原来我们走上了完全不会重合的两条路,但是……依旧‘重合’这么一点微不可见的轨迹。”那火焰是悲伤的,是愤慨的,在那儿孤独地烧灼,他却像是同时体会到了两个人的愤怒。直至最后,目光直直地望向前方——地牢所在的方向——似是让那火焰烧到了自己眼中的艾尔利,倏然间转身。他对埃德蒙的解释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却像是承载了千般重的压力。“它最初的主人,是我。”没有错,这条项链真正的主人,是艾尔利。准确地说,是那个还未成为英灵、还未遇见所罗门、所属的世界还未因巨大的变故而毁灭、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顶多被作者之笔委任了不少还不属于他的“设定”的——人类。…………他最开始,就住在宛如被群星环绕的王城中心的城堡中。命运的轨迹过了许久都没能窥到,他住在这儿等待着,一直都在等待。自己的身份可能是这个国家的王子——他偶尔会这样猜测,但并没有人告诉他对不对,他就继续将这份猜测保留着,继续耐心地等待了。有一条坠着蓝宝石的项链,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挂在了他的颈项间,从未分离过。他虽然没怎么在意它,但一不小心把它弄丢了之后,在难得猜测一下自己究竟是什么人的那“偶尔的偶尔”,还是会稍稍地想念一下。嗯,项链被他弄丢了……也不算。实际上,是有一天他在城堡内的花园间散步,不知从哪儿来的鹰隼向他俯冲而来,叼起项链的一端,就扇起如有一人高度的翅膀,重新投入了天空的怀抱。丢了也就丢了,毕竟大多时候都没什么反应。这么平静的宛如人偶的他继续、继续、继续在城堡中等待,直到有一天,他意外地听说了一个传闻。——全世界最强大的勇者,就要来到这个国家了。——他深受所有人的爱戴,他身材高大,俊朗不凡。鹰代替他的眼,在为他辨明远方的同时,为他寻找到了全世界最美丽的人。——全世界最强大的男人,就要向全世界最美丽的人求婚了。没有名字,更没有更具体的描述,仿佛只有一个最是苍白不过的代名词。他听了,仍旧表现得冷冷清清,没有情绪波动,既不欣喜也不激动。有什么值得激动,值得高兴的呢?体会不了。那是早就定下了,包括他们诞生,他们相遇。早晚都会发生,早晚都会到来。所以,只需要等待,就像他过去坚持着在做的,永远不会改变的事情……——可是,错了。没有等来。“切。见不到面了。”“太可惜了,全世界最好看的人啊……真想亲眼瞧一瞧到底有多好看。头发什么颜色?眼睛什么颜色?如果是蓝的就完美了,我就喜欢蓝色!”脚下是尸山血海。身侧是断裂的刀枪剑雨,正向他刺来的刀枪剑雨,即将穿破他身体的刀枪剑雨。然而,这个踩在尸体上大声叹息的银发男人接住了刚被他抛起的项链,顺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挂。面对着仿佛遮蔽了天日的黑压压的贪婪的人群,他的金眸不但不显黯淡,反而熠熠生辉。“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想抢?”“老子看上的,是你们抢得了的么!”第66章艾尔利和埃迪,来自同一个世界。如果创造他们的神没有抛弃他们,而是将属于他们的故事如其所愿铺设出,并且娓娓道来,他们一定会遵循命运的轨迹,相遇,相识——再加上,相爱。当然,“如果”这个假设是不存在的,最终的结果是,艾尔利还没有跟埃迪见上面,他们俩就分道扬镳了。艾尔利明明对埃迪的情况一无所知,更不知晓那个男人所在何处,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就是那一刹那的,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甚至更加遥远的界限的感应。——不会见面了……因为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就像两条背道而驰又无限延长的线……然而,这两条线虽然没有正面地相交,但在不断延长的地方,还是出现了一个最终交汇一刹、然后再分离的“点”。这个“点”就是威克翰。威克翰的不死的能力便是从埃迪那里得来,随后,他在阴差阳错之下跨越了绝不会相融的两个世界的边线,也将绝不可能相见的埃迪的信息带到了本应该与他相见的艾尔利面前。艾尔利甚至心生出一种更加荒诞的念头。那个男人也许知道他——不是说知道他的长相亦或是基本的讯息,而是知道他就在“这里”。他想死了,所以在临死之前,借一个蠢货之手,把这条项链送到了它原本的主人手中。【抱歉啦,我的鹰太不懂事了,一眼看到你就抢走了你的东西。哦,要我说,还不如那时候直接把你提走呢!算了算了,你加油,老子先去死了。】那个男人很有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艾尔利的五指还紧紧地捏着那条项链。绚丽的湛蓝之光就在指缝之间若隐若现,反而映衬出他那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也是另一类的珍宝。他的眉头彻底地紧锁着,清冷的面容之上,那疑似深沉的浅薄阴影还没有散去,一点一滴地浸入瞳孔略缩的眸子里。“是吗,原来是这样,威克翰得到了埃迪的力量之后,即使那个男人即将死去,也依旧抢先亲手杀死了他。”在不久之前,埃德蒙就见过类似于如今这般表现的艾尔利。得知了“外来者”那无耻到连对人类的情感接纳不多的英灵都难以忍受的所作所为,艾尔利生气了。与往时截然不同的情绪拥有鲜亮无比的颜色,在纯白洁净的灵魂画布上涂抹出更为刺目的色彩。他现在也在生气。不,已经是“愤怒”了。艾尔利从未想到过,除了对素味平生毫无恩怨之人下手,掠夺本来属于他们的一切,并且洋洋得意地享受这一切——这已算得上人类之中最阴暗的那一小部分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在此之上,还有更过分的行为。对待将最后的力量托付与他、对他至少有馈赠恩情的将死之人,不但不表达感谢,尽自己所能带去些毫慰藉,还如同发泄一般,用几近残忍无情的手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