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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在第六特异点的时候,你好像也是回应了别人的召唤才会出现,而且还抢了圣杯……”虽然——虽然啊,很有可能是巧合,法老王抢了圣杯之后,也没有用圣杯做什么事情。但事实却是就是这样。先前法老王丢过来的那个理由,似乎太过敷衍,存在着细想就能发现的漏洞。在好歹还挂着“维护人理”这个伟光正名头的藤丸立香召唤英灵之前,不可能回应他人召唤的法老王就已经现界过一次了。他夺走圣杯。他把自己所统治的埃及国土整个搬到了特异点,也变相地把自己困在了神殿里。一直等到前来回收圣杯的藤丸立香等人出现,他又莫名其妙地把圣杯丢给了他们,像是毫无留恋的样子。悄悄转移视线,人类御主偷瞄到了此时此刻法老王的脸色。啊,他竟然面无表情。这就像是另一件,很难想象会发生的事情了。法老王喜欢大笑,笑声通畅,不管用意是最简单的欢喜还是干脆利落的嘲讽,他很少露出这般近乎能用冷漠来形容的神情。以前见过吗?不对……见过,应当是见过的。就是在特异点,第二次见到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的那一回。穿过沙漠的阻拦,迦勒底一行人闯入屹立在沙漠后的宏伟大神殿。按照第一次走过的路线找到了地方,通向正殿的石门就在眼前缓缓敞口,从缝隙中投来的光柱也在逐渐扩大。那时的人类御主是什么心情,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需要阐释的是,那一刻,当大门彻底地敞开,让内殿中的如黄金般熠熠生辉的布景在同一时间映入眼中。可是,最先看清的,却还是一直延伸向上的长梯的顶端。有一个男人正高坐在王座之上。到目前为止,还是处于预料之中的情景。可与所谓的预料不同的是,那位王并没有在高处冷眼俯视向他们。单手托着头,他闭合的眼帘将阳光永不熄灭的金眸遮掩,也掩去了那夺目的光辉。王似乎在王座间小憩,无声的安宁悄然降临在他身边,更有无形的轻柔光线将他包围。那安宁和柔和——很不幸地,都只存在于藤丸立香等人闯入之前。神殿内的喧哗理应早已传入法老王的耳中,但他直到大门敞开的最后一刻,才宛若刚从梦乡中苏醒一般,缓缓地将眼睑抬起。瞬间之内,望见法老王的身影,投入擅闯者心中的感触究竟是什么呢?——是冰冷。抬眼俯视过来之时,男人就如雕塑般五官深邃的面庞上,仿佛显现出太阳所无法照耀的阴翳。他看见了藤丸立香等人,却又像是根本就没看到,一丝一毫的外人的影子,都无法在他的金眸中留下任何痕迹。他好像很失望。这个感觉只能算是人类御主个人的直觉,找不出可以用来证明的依据,宛如涟漪泛起,极其轻微地在心里扩散。可他为什么要失望?因为藤丸立香他们打败了神殿的护卫,擅自闯了进来吗?还是因为,自己难能可贵的一次小憩就这样被突兀地打断了?大概……这几种猜测,都不是。莫名而来的“直觉”在确定这个问题时,再度莫名地更清晰明确了几分。这也就是让事后,再在迦勒底见到法老王的藤丸立香决定小小地询问一下的真正原因。他好像在失望,因为门打开的时候,出现在门后的,并不是他耐心地,静静地坐在这里如此之久,想要看到的那个人。哦,不止是冰冷,不止是失望,还有一点情绪差点被遗忘了。——那里也还有,不知来源,却总觉得确实缠绕着那个男人的孤寂。……将时间转回来。就回到人类御主得到法老王的恩准,将最后一个疑惑委婉地点明出来的现在。“……”法老王倒是不出所料地沉默了。人类御主从男人的脸上看到了过去也曾看过的冷漠,但不知为何,他也能察觉到男人的愤怒开始滋生,却仍有一种“法老王不会对他发火”的直觉。他的直觉向来都很准,这是已经通过无数次试验判定了的事情。法老王面上的冰冷,心中的怒火,两者都确实存在,但却并非是冲着藤丸立香去的。男人没有那么关注他,因为,思绪早已因他的这番话,不由自主地沉入自己都难以言明的晦涩情绪……还有那更是说不出道不明的迷茫里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余也很想知道。”不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心头品到了晦涩”而迷茫,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解清这迷茫”而迷茫。“啊,是了,余要在这里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余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余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在余的记忆里没有一丝半点他的存在痕迹的情况下,还让余如此牵肠挂肚,难以安眠——”不知道。根本就找不到头绪!说来定然会有损王的尊严,但却无法反驳,“迦勒底”这三个字,成为了法老王唯一能抓住的名为线索的关键。多少次午夜梦回……从生前,王还在世的时候就开始了。最开始做梦的时候,他大约只有十几岁。起初还以为是年轻气盛时的冲动懵懂,毕竟每当那个梦浮现,就会感到血液在血管中沸腾,就差热至灼烧,蒸腾的地步。可到了后面,时间长了之后,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同样的情景,每一天都会锲而不舍地入他的梦,像是孜孜不倦地要让他铭记,绝对不能把这些零碎的画面忘掉。在切身经历过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记性那么好,又那么差。竟能将模糊不清的残缺画面记得那么清,也能在许多时候不经意地就忘记。他不喜欢自己的想法被违逆。就算试图违逆的是自己的“感情”,也不愿意轻易就顺应了它。所以,年轻的,十几岁还未登基的王子一开始就倔强得不行。他觉得梦就只是梦而已,弄出那么多不真实的东西只会让他恼怒不已,即使在心间堆积得几乎喷涌的陌生感情再真实不过,他也不相信。“少开玩笑了。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凭什么要我相信。”而年轻人和年长者的想法,又有着明显的不同。随着岁月的增长,那梦还在延续,他就在这一过程中,似是非常突然地改变了主意。他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大费周章地搜寻一个人。给不出具有辨识度的特征,连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大概多大年龄,全都描绘不出来。这个时间,他大概二十几岁。啊,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