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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阳有些失落,又害怕霍启觉得他任性妄为,“将军定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不可理喻?”被拒绝的小少年低着头,长睫微垂,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下坠,挡住了他白皙的面庞,这样委屈的模样,只叫人心生怜惜。霍启望着他有些任性的模样,心里一直便有的念头更加放肆的涌上来,他想,洛青阳这样娇贵又这样喜欢撒娇乞怜,实在不适合娶妻纳妾,他只适合被人捧在手心里,事事顺着他,叫他没有一点烦恼,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顾及对方男子的身份?他就该把人从洛天成手中抢过来,将他藏起来好好疼爱。“世子所求不过人之常情,只是远游之事关乎世子的安全,还望世子三思后行,从长计议。”听得霍启这般说,洛青阳知道这事儿基本没了希望,虽本没抱着多大的期望,但真正被拒绝后,心底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他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洛青阳整好了发后,两人便一起去了三楼的房间,李建见他二人一同进来,虽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正好到了用膳的时辰,三人索性就在阁里吃了饭,看了几出戏后便各自回了府。凌云阁。凌云阁的总管弓着身子恭敬的立在门外,门边站着的两个仆人身材高大魁梧,表情冷冽,如同两座静止的雕像,叫人望而生畏,总管在门外等了约有半刻钟,门终于从里面被推开,出来一个青衣小厮对着他说道,“总管请进。”总管点头,脸上带着笑,他身后的侍女也一同跟他进了房间,那侍女手上还捧着些衣物饰品,细细看来正是方才洛青阳登台时穿的那一身。进门隔着一扇木质屏风,屏风上镂刻着江海山崖,屏风后有人在谈话,但因为距离较远,总管只能模模糊糊听见‘荆州’‘小心’等字眼,他也不敢细听。谈话似乎已经接近尾声,片刻后就从屏风里退出个黑衣人,是个男人,只是带着头罩,没法看清面容,这男人身量颇高,走路虎虎生风,即使看见了立在一旁的总管,也没有为他做丝毫停留,只径直走出门外。房门被合上了,总管隐约听见门外有人轻轻唤了声‘大人’。他猜想这该是与里面那位有交情的朝中大臣,但他也没时间多想,因为里面那人正唤他。总管进去后磕了个头,“参见王爷。”许是总管进门后还带着点凉风,引起洛天慎一阵咳嗽,半天才缓过来,他微喘着气,“起来吧。”总管站起身,招呼后面的侍女将东西呈上。洛天慎看了示意身边人接过,一个青衣侍卫接过放在了桌上,洛天慎一双苍白的手就细细抚摸这一身衣裳,问他,“你送衣服的时候小世子可有说什么?”因为洛天慎坐着,总管不敢居高临下的看他,因此微微俯着身,“奴才将衣服送过去时,小世子说这衣裳有些艳,但到底还是穿了,后来又说了衣服很合身,别的就没说什么了。”“恩,”洛天慎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为他量身定做的自然合身,小东西平日里很少穿这样花俏的衣裳,但穿上又是极好看的。”这话总管很是赞同,小世子的容貌本就属于上上等,薄施粉黛后堪称国色,他心里也觉得极好看,但他不敢在脸上带情绪,只恭敬的听候接下来的安排。“每年年后,他总喜欢来阁里听戏,房里的壁炉可都安好了?”总管点头答应,洛青阳常用的屋子原本只燃着炭火,但洛天慎知道青阳畏寒,所以特地吩咐在他的房间内重新安了壁炉,他都亲自吩咐了,总管自是片刻也不敢耽误。要问的话问完了,要的东西也到手了,这里便没有总管什么事,他又由青衣人领着下去了。洛天慎收回视线,抬手抚摸着洛青阳穿过的衣裳,碰到衣摆处的铃铛,忍不住轻轻拨弄一番,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这衣裳的材质宫里都不多见,三哥可真是舍得。”背后突兀的想起了一道男声,洛天慎并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不停,不住的抚弄那细小的铃铛,半响才淡淡开口,“什么时候到的?”洛舒朗掀开衣摆坐下,视线在桌上的衣裳上逡巡一圈,“刚到不久。”洛天慎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洛舒朗望着一脸痴相的洛天慎,实在不解,遂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三哥这般喜欢青阳,又何苦要把他往外送呢?”“往外送?送给谁?霍启?”洛天慎连着问了三个问题,但语气慢悠悠的,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双似淬了寒冰的眼眸望向洛舒朗。洛舒朗被他看得有些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洛天慎冷冷一笑,偏转视线望向前方,只是眼神空无得很,“我不过暂时把小东西交给霍启保管罢了,等霍启与洛天成二虎相斗两败俱伤后,我再把他接回来,”洛天慎顿了顿,虚无空洞的眼神似也有了焦距,这回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洛青阳,只能是我的人。”要让小东西变成自己的人,他就必须手握最高权力,然后将所有的拦路者斩尽杀绝。洛青阳是洛天慎的逆鳞,洛舒朗淡淡提了句后很自觉的就转移了话题,“三哥,荆州的事,”洛舒朗的视线往周围扫视了一番,但见立着几个青衣侍者,最终只是含糊道,“荆州的事怎么样了?”“自然是如你想的那样。”洛天慎又恢复了方才的漫不经心。听了这话,洛舒朗舒了口气,京中近些日子盛传老皇帝将要将洛天慎迁往荆州,洛舒朗虽知道这些不过虚言,但传得多了,他心里也有些慌乱,万一要是真的,那这些年在京中笼络的关系可就白费了。“我要的东西呢?”洛舒朗闻言,从自己怀中掏出个锦盒,他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颗褐色的药丸儿。“已经送来了。”洛天慎将小盒接过托到自己掌中,另一只手夹起这颗细小的药丸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口中幽幽道,“父王这些年越发思念母妃,我用这东西帮帮他,也算是尽孝道了。”洛舒朗也不由自主的望向那颗小药丸,虽有些不赞同洛天慎的话,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剑眉却紧紧拧着。只要老皇帝还清醒,他就会想方设法的维护洛天成的太子之位,即使老皇帝心里最宠爱的儿子从来就是洛天慎。洛舒朗跟了洛天慎好些年,他想,这洛天慎的心思真如深宫里的老皇帝一样,难猜得很。何止呢?心思难猜的,还有东宫里的太子,还有那手握西北军的霍启。一个一个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