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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神刺客已经伸出二指直直向他双目刺去,霍启迅速侧身躲过,刺客见他避开,未受伤的左手又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可惜这次匕首还未出鞘,霍启已经带着十分力道,一掌劈向刺客左手手肘,那刺客闷哼一声,却再也没有的动作了。霍启见其招招致命,知他必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想留他一条命,逼供背后指示之人。或是知道不会再有出手的机会,刺客企图咬舌自尽,霍启机敏的一把锢住刺客的下巴,力道之大让他刺客的下颌骨瞬间碎裂,可惜那刺客早在嘴里含了剧毒,剧毒包裹于细细的薄膜中,轻轻一碰就碎,霍启终究慢了一步。黑色的血液自黑纱巾下流出,刺客的身体瞬间摊软下来,霍启微微皱眉,抓住刺客的脖颈,一把将其丢到床下,他在刺客身体上摸索半天,终在衣服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块薄薄的木牌。木牌形制十分简单,上面仅有一弯新月,无刻字,无印章。霍启细细打量手中木牌,食指在那新月图案上摩挲几分,他眸色幽深,似要与无边黑夜融为一体。次日未时,洛青阳如约而至。他由王管家一路领着到了侧厢房,这是他第一次来霍府时,霍启接待他的地方。听见推门声,负手而立背对着洛青阳赏图的霍启并未回身,洛青阳见了,只轻轻吩咐管家下去,管家点点头,还细心的带上了门。关门声响起,霍启才悠悠然转过身来见礼,却发现洛青阳脸色比之上次见面苍白了许多,眉眼之间尽是憔悴,那孱弱之态,只叫人我见犹怜。霍启心中那点怨气,瞬间便消散了大半。洛青阳走近他,勉强带了一丝笑,打趣他,“将军叫我来赴约,却是连坐也不让我坐么?”他一边说,一边自己坐下了,还颇为自熟的为自己斟了杯茶,饮了一口,却见霍启还在幽幽的望着自己,想要说话,陡然间见他背后挂着一幅‘疏树归禽图’,赏了片刻,问道,“将军这房中何时换了挂图?”“近几日换的。”霍启态度有些冷淡,洛青阳定定的望着他,咬着下唇,而后又自顾自的叹息一番,点点贝齿松开后,下唇上便带着莹莹水光。霍启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嘴唇。洛青阳站起身,走到里霍启极近的地方,抬头也瞧那‘疏树归禽图’,“日落鸟归臼,山深何人还?鸟儿尚要归巢xue,将军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说到这,洛青阳偏过头来望霍启,眼眶却是红了。霍启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心中最后的那点不满也没了,兀自叹口气,抬手想要抚上少年的脸侧,不知想到什么,顿在半空中,最后只拂开了洛青阳耳边的碎发。“世子的脸色难看得很,近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一句话却像是惹恼了洛青阳一般,他抿着唇后退,同霍启拉开些距离,眼眶更红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将军也会关心我么,我还以为将军已经忙得连见我一面也觉多余了。”霍启不知少年为何突然使起小性子,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心里却又隐隐有些欣喜,“怎么会,世子知道,近日我都在准备南下荆州的事宜,分不开身。”他越说洛青阳就越气,胸膛起伏的幅度都大了不少,“你去江府赴宴便算了,可事务繁忙,为何还能抽空去赵府?”霍启只能一点一点解释,“赵伯提前说了的,我不能失约。”“是了,”洛青阳藏在袖下的双手紧握,指甲嵌入掌心,缓缓低下头,道,“南下归期未定,不定这次平定叛乱后,将军便会被直接调回平凉,然后又在平凉待个十年,亦或,是一生,赵大人与你情同父子,将军自然要去见上一面。”明明就是自己向天成哥进谏说霍启是此次南下荆州的不二人选,可真当男人要离开时,心中却有万般不舍,明日便要离京,若不是偶得闲暇,他怕是根本想不起同自己道别吧。他并不想这样无缘无故的使性子,可是一见到霍启,心里的委屈就止不住的上泛,这样带着指责的话顺口就来。他自知理亏,深吸口气,缓了缓,继续道,“想来在霍将军心中,你我二人不过泛泛之交,无足轻重之人,自然不值得将军百忙抽空约见了。”不知何时霍启已经走到洛青阳身旁,他听了这话,一把抓住洛青阳的手腕,洛青阳迷惑的抬头望他,只见霍启红着一双眼,脸上隐隐有些怒气,“不是世子口中所说那般,我,也一直在等着世子的邀约。”洛青阳愣了,没想到霍启也在等他,可为什么他如自己一样要等,他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样,心里满是不舍?洛青阳想要刨根问底,“将军,你,你为何也要等我?”洛青阳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他背后已经抵到桌上,两人靠得极近,洛青阳微微启着唇,说话之间呼出的热气打在霍启的脖颈处,缭绕的热气让他喉结发紧,刚刚建立起来的理智似要轰然倒塌,他的唇慢慢凑近洛青阳的。洛青阳也没挣扎反抗,甚至心底还在期待着,霍启却在二人唇瓣只距毫厘时停了下来,洛青阳不解他动作,眼眸中尽是询问之意,霍启却闭上了双目,遮住眸中情绪。“因为,因为世子在霍某心中是十分重要的友人。”“友人?”洛青阳笑了,可心里却酸涩得厉害,友人?男人当自己是友人?也对,不然他还在希望什么呢?他曾经以为自己对霍启的只是仰慕之情,可现在,他却不敢确定了。仰慕一个人不会夜夜思念此人,仰慕一个人不会处处受他牵动。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洛青阳不敢深想,他轻轻推开霍启,冲着他灿烂的笑,“青阳感谢将军的厚爱,将军事务繁忙,即已见过面了,那青阳就先告辞了。”说完,洛青阳转身就走,手刚碰到雕花木门,霍启却从背后紧紧搂住了他,落进霍启的怀抱,洛青阳一时也没了动作,只低垂着头。霍启将脸埋在洛青阳的脖颈里,细细嗅他身上的香气。他舍不得,他舍不得,若是可以,他想将洛青阳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让他只为自己哭笑。但他不能这么自私,洛青阳年纪还小,自己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真让他同自己跌进情爱的深渊,他是天潢贵胄,他生来便有万千宠爱,他该娶妻生子,该无忧无虑,该一生富贵荣华,他只属于雍京。而自己也正好可以远离他,无所心系便无所顾忌,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么?可是,他做不到,既然情孽之根已经深种,既然想好了不拉他进入情欲的深渊,那么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