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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还不应该死的时候,我会在一直保护你,直到你生命的尽头,我会亲手夺取你的性命。」对方似乎不厌其烦地向杜宇身解释。他盯着眼前的男孩,暗忖道,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和人类说过话呢?很久,久得连自己最后一次和人说话是什么时候了,都忘记了。「不该死的时候,那么我几时该死?」杜宇身傻乎乎地问。虽然,由他出生开始就因为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被宣告活不过十八岁,随时会死去。可是,他总是期盼着,生命可以长一点,久一点。是的,他怕死,因为他是如此地爱惜自己的性命。黑色的影子缓缓地下降,来到他的面前,闪着银色光芒的镰刀带着冷冽的气流袭向他的喉咙,冷冷道:「明年春天,你的生日。」杜宇声脑子一下子使唤不过来。半响,他苦笑道,原来他只剩一年时间啊!医生说对了,他活不过十八岁。明年春天就是他的成年,他青春的旺季,还没有来得及盛开,就要凋谢了。「也好,那么我得好好地享受剩下的日子,谢谢你告诉我。」杜宇身舒了一口气,微笑道,还不忘道谢。镰刀凑近杜宇声的喉咙,冰冷的刀锋贴到他的肌肤,黑色的影子淡淡道:「你不怕我吗?」或者说你不害怕死亡吗?一语破在心里补充,他看着眼前的男生,难以想象会有人这么从容地面对自己的死亡。「我当然害怕,你没有看见我双腿发抖吗?」杜宇声苦笑道,露出洁白的牙齿,手指着自己的双腿。一语破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嗯,的确,发抖得挺厉害。一语破收回自己的武器。「你说会保护我,是不是在明年春天前,会一直在我的身旁?」杜宇声见对方收回了那把锋利的镰刀,走上跟前问,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对方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如果,普通来说,在对方死去之前,他的确会一直在暗处跟着对方,确保对方不要因为意外的事情在不该死的时候去世。「太好了!」杜宇声一听,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叫,完全忘记了该有的恐惧。一语破满头黑线,心想,被死神跟着有什么好高兴?这个白痴因为刺激过度吓坏了吗?「既然接来下我们会有一段时间相处,那么好歹也是一种缘分。所以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杜宇声。因为一出生的时候,哭声很大,简直震耳欲聋,连宇宙那里也听得到,所以取名叫宇声!你呢?叫什么名字?」连珠炮发的话语,绵绵不断地说。一语破听后,想起杜宇声今天踏到狗屎的时候的尖叫,的确是连宇宙也听得见的声线!由于听不到对方的回答,杜宇声不死心地再次追问下去。「告诉我嘛?接下来,我不可能叫你喂喂的吧?」杜宇身嘟嘴说,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一般人很难跟初次见面的人就这么熟络。可是,杜宇声就是这样的孩子,似乎任何人,他都能快速地混熟。那彷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人心生好感。对方依旧默不作声,一动不动,像尊雕像。「要不,我叫你叔叔?」杜宇声走上跟前,弯腰低头,想窥探对方黑色帽子之下藏着的容貌。可是,对方却拉低了帽子,连原本微的下巴,也藏了起来。杜宇声不满地嘟嘴,干嘛看一下也不行?突然灵光一闪,他嘿嘿地笑起来,伸手,往对方的帽子一抓。怎料,手一伸过去,就直接穿越了对方的身体。为了肯定自己不是幻觉,杜宇声连忙抓了几次,却怎样也碰不到,一根头发也碰不到。「为什么我碰触不到你的?」杜宇声看着自己的手,呆呆地问道,眼神充满了惊讶的神色。「因为我不是人。」对方不假思索地回答,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如一潭池水,水平如镜。「那么到时你怎样夺去我的性命啊?」杜宇声为对方着想起来。既然是死神,那么应该是一份在地府的工作,连要杀害的对象也碰不到,怎样完成任务?黑色的身影缓缓地背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淡淡道:「到时候,你就知道。」杜宇声再一次跑到对方的跟前,露出大大的微笑,说:「那么叔叔从今以后我们是朋友吧?对不对?」一语破身体一顿。叔叔?为什么这家伙这样称呼自己?自己看起来很老吗?「很老?」低沉的声线静静地问道,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杜宇声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了解对方问什么。「你又不告诉我名字,我只好叫你叔叔了。」声音很无奈又真挚。就算不告诉你名字,叫哥哥也行,为什么一定要叫叔叔?一语破在心里纳闷起来。「一语破。」他决定还是说出自己的名字。「啊?」对方一声疑问。「一语破。」他再次说道。「破烂?」对方说出一个奇怪的名词。一语破差点吐血,为什么会和这个名词扯上关系啊?「一语破。」他压低声线再次说。「破烂,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没有人会没有看过自己朋友的样子了吧?」杜宇声哀求道,直接无视一语破的矫正。一语破默不作声,决定不再回答对方,要不会把自己气死的!他抬头看着夜晚的天空,今夜的夜色很美,除了耳边那道声音让人很烦之外。☆、第二章:阳光下的阴影有一句说得好,有光的地方自然有影子。以前一语破总是在杜宇声的身上看见阳光的味道。那是什么样的味道?那是温和到入心扉的光线,受到他的沐浴都会很豁然开朗,身心舒畅。可惜,当你知道阳光背后的一道阴影,你就知道阳光也有他照耀不到的地方。午后的骄阳散落在医院的绿油油的草地上,杜宇声闭目躺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享受阳光的洗礼。耀眼的光线将其轮廓一丝不苟地描绘出来,精致如洋娃娃的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闭上,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就像一颗泪珠。就算是睡着,但唇角之下微微上翘的弧度,都好像在无声地微笑似的。一语破站在距离他十步之内的大树之下,偶尔不经意望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在阳光之下睡着的男孩。纤细白皙如白瓷的肌肤,没有一点血色,隐若可以看见隐藏在皮肤之下的青色血管以及皮肤上的细小绒毛,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孔,看不到一个毛孔,近乎病态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