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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模样。神淮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神色的不对,这是心魔作祟的暴戾,否则对方不会如此不冷静甚至妄动杀心。这次是真的确定了,后荼已心生魔障,神淮觉得这很神奇,后荼心性之冷静坚毅,简直非常人可比,没人比他更了解对方那钢铁一般的意志了,究竟是什么竟然能成为对方的心魔?不过,显然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两人这就开打了,不知要打上多久,高阶修士一番打斗……几月几年、风云色变都是寻常。躲在吸音内,他不担心受到波及,他担心的是若对方战斗圈都围在这里,那么……难道他们要在这绝灵阵里等到两人战毕离开?呵呵……那别说只剩四天了,还有四十天都不知道够不够呢。他想到的小少年也同样想到了,如今什么鹤羽不鹤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么逃?阵外后荼与鹤三郎已经打斗开来,湖面水浪冲到几十丈高,一人玄黑掌印、一人雪白羽扇,你来我往,在水浪中交错叠加,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小少年转头,看着神淮的眼睛道:“趁着两人打得正不可开交,我们跑出去,快得话,也许能在对方察觉并罢手之前逃出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很镇静,只有身侧紧攥的双手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与紧张。因为这么做风险实在太大,且不提速度够不够让他快速逃出五百里外,即便逃出,若无下一个阵法给他们躲藏,想必很快也会被追上,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若不尽早逃离,时间就要不够了。可是,他不愿神淮再为他的心理费心了,尽管对方看起来和寻常没什么不一样,但是他知道他一定很痛很累也很虚弱,但凡对方有一分力气都不会让他来背的。他说些话也是想转移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到了如今的地步,难道什么莺婴樱、鹤三郎的他真的有必要在意吗,不过是为了缓解对方心里的焦急罢了。而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不能再让对方耗费心神了。瞧小少年这样,神淮笑了,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在他面前拿主意呢,果然危机最是锻炼人吗,小少年长大了呀,可惜啊可惜。他对小少年点了点头,“好。”本就把神淮放在了背上,小少年站起身,瞅了从湖的这一边打到另一边的两人,抓准时机,立刻拼命狂奔。哪知刚出绝灵阵几步,原本还在扭打的两人都是一旋身重回岸边。小少年顿时心一紧,赶忙跑回绝灵阵中,只盼着那么一会儿功夫,对方没有发现,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并不现实。神淮也是心一沉,趴在小少年背上,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两人。只见鹤三郎潇洒地站定,手里拿着根鲜红的羽毛,哼笑道:“总算是从你这贼寇手里拿回来了,苍天开眼啊。”说完,他又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右手上的银白圆环,撇了撇嘴,“不过一个破烂铁圈,也值得你这样穷追不舍?”后荼不理他言语,愣愣地看了一眼手中闻尘,立刻目光如电,寒声道:“附近哪里有绝灵阵或者隔识阵?”被对方一副择人而嗜的目光看得有些胆寒,鹤三郎顿了顿,突然怜悯道:“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刚刚我就感觉到了,莫不是拼命想要打败我而急于求成所致,我好心告诉你吧,你这一辈子大抵都是无法超越我的传说了……”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寒光一闪,只觉眼前一白,下一瞬,后荼已经手握长剑,剑也已架在了鹤三郎的脖子上,“说,附近绝灵阵、隔识阵的阵点。”小少年心脏一阵紧缩,双手在神淮背后紧紧交握,弯腰蓄势待发,准备着只要鹤三郎一开口,他就做一做这最后的挣扎,他一定要……把神淮带到淮山的,一定要……这一次,神淮没注意到小少年的紧张,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长剑。浪准,和昆梧齐名的名剑,也是后荼的佩剑,还是当年三族混战对方向他伸出的剑。哪怕脖子边就是锋利的宝剑,鹤三郎依然笑得很嚣张,“哟,不是听说六十多年没有出剑了吗,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大的面子,竟能劳得王座出剑,据闻浪准乃寒石晶英所锻,吹毛断发啊。”后荼闭了闭眼再睁开,强行压下心中暴戾,嘴角勾起个冷冷的弧度,“如若再不说,我就剃光你的毛,让你看看浪准是否吹毛断发。”说着剑身未动,不过剑气一吐,便有几缕墨发掉下,飘飘摇摇化作雪白的羽毛。“……”一瞬间,鹤三郎的面部表情是空白的,下一瞬,他脸色顿时变了。可是还不等他说什么,后荼又开口了,“再不说,那就……”他没说完,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未竟之意,又是几片羽毛落下。“等等,等等,我说……”小少年已经走到了阵边,随时准备开跑。“阵点这种东西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我会在自己家里建什么绝灵阵、隔时阵吗,你是不是傻,以为我慎得慌?这种东西你当然要去问那些老不死啦。”鹤三郎撇了撇嘴,立刻快语入珠、‘据实以告’。话音一落,后荼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大概也觉得自己一时迷障了,居然找了个三不管的人问这种东西。小少年已经抬起的脚步立刻一缩,所幸没出这绝灵阵。鹤三郎弯腰心疼地捡起一根根落羽,嘴里念念有词地唾骂着,不外是‘后荼杀千刀’、‘居然这么嫉妒我’、‘人心险恶’之类的。等把羽毛都捡干净收藏好后,他才理了理衣袖,施施然看向水杉的方向,慢条斯理道:“不过,我一直就是个慎得慌的人,建个绝灵阵玩玩什么的,还是很有意思的。”闻言,小少年心一紧,神淮趴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管他,后荼应该离远了,跑。”顿时,小少年健步如飞、拔腿就跑。而鹤三郎也正缓步走进绝灵阵内,什么都没发现,只能疑惑地挠了挠了下巴,暗道后荼做什么鬼。不过一刻,小少年已经背着神淮跑出千里之外了,来到个岔路口,两条都是可以通往淮山的,他不知作何抉择,轻声道:“神淮?”没有回应,以为对方没听清,他抖了抖肩膀,加重声音喊道:“神淮?”寂静,惟有鸟鸣水声,却更显得这山谷空旷得可怕。他忙转头,只见对方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眼睛合着,双颊微红,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