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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吧。他慢慢的站起来,发现自己依旧忍不住的想要流泪,就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两巴掌,手掌和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瞬间遮盖了心里上的不适。贺阳咬着牙,推开了门。然后,他碰见了正在找他的服务员,神色平静的让他们带着自己回包厢。地依旧是锃亮的大理石地,平滑的可以照出人的影像。只是,进来的时候,地上映照的怯懦而不敢相信的贺阳,而此时,照出的心中含着一把火的贺阳。他要亲自听朱骜说,这是真的吗?他还想问朱骜,为什么?贺阳的出现,几乎让屋子里的人松了一大口气。马玉川连忙扯住了宋意昇,狠狠拍了他两下,宋意昇多聪明的人,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忙跑到贺阳面前道歉说,“贺阳,对不住啊,我刚才胡说的,我就是自己这样,看别人就有些嫉妒,说话也不注意。你别往心里去啊。”贺阳没吭声,比上一次还用心的打量着宋意昇,这家伙个头跟他差不多高,也是窄身子,所以即便不算高,也显得挺拔修长。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也很白,五官虽然不像,但也算精致,放在一起,就像是同一系列的不同款。贺阳没回答他,只是一把扯住了宋意昇的肩膀,大力的将他拉过来,跟他贴在一起,抬头问朱骜,“是还是不是?”这样的对比下,马玉川都是一脸不能直视的表情,心道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认得啊,这不是极品小情人的标准样吗?谁家找朋友找这样的。胡静雅则最后叮嘱了朱骜一句,“你可想好了?”只是这句话,他们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在贺阳这边,加上胡静雅未婚妻的身份,就有些威胁的意味了。朱骜就站在那里,看着贺阳平静的面孔,心里的洞越来越大,他知道,虽然贺大海觉得贺阳不够优秀,连他爸都认为贺阳不足以撑起生意,但是,贺阳其实是胜任的。他有韧劲,有耐心,不怕苦,跟他爸爸有着同样好的品德。同样,对待不喜欢的人,如赵家伟韩丁之流,他也不缺乏他mama的果断狠辣。这样的人,如果彻底的归入朱家,他爸妈一定不会失望的。可是,如果彻底的恨他,也是一定不会回头的。如果,他们不是这种关系就好了。朱骜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如戏四个字,他最终点了头,“是。”这一句一出,宋意昇和马玉川立刻松了口气,这就跟他们没关系了,眼见着胡静雅不知道为什么甩门而去,立刻跟着走了。毕竟,在南城,马家还要仰望朱家。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贺阳没问他所谓的感情,因为他能感觉到朱骜喜欢自己,只是对他们这样的人,感情怕是最无用的东西。他们的取舍才重要。“为什么把我接进朱家,为什么选择现在告诉我?”朱骜挺平静的回答,“接近朱家是想就近看着你,我挺喜欢你的,不想你在外面受苦,我爸那边没反对,就顺水推舟了。至于现在告诉你,是静雅回来了,我这几天在陪她,也没时间理你,我想你们见个面挺好,省的以后经常这样,也不认识彼此,没想到你这么介意。”朱骜仿佛越来越进入角色,理由也越说越顺溜,甚至,他的脸上变得不再挣扎,而是进入了状态一般,表露出一股粗糙的自以为是的表情。贺阳神色复杂的看着朱骜,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刚才的不堪重负,只是平静道,“我知道了。”第44章简单的四个字,宣告了这件事的结束。朱骜想过贺阳面对他的无耻之后的状态——觉得受到侮辱后的不敢直面,理智回来后的追问与质问,前者显然他猜到了,但后面,他猜错了。贺阳只是问问,问过之后,连评价都没有,他没说你这个混蛋,也没说你骗人,更没说我恨你之类的话,就“我知道了”四个字结束了。就好像在路边买了碗不合胃口的馄饨一样,不过几块钱,跟老板争执还不够费时间,只是说一句不好吃,扔在那里就可以了。朱骜第一次发现,贺阳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或者,在贺阳心中,他并非那么重要。这让他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说完那句话,贺阳就转身准备离去,朱骜知道,这时候他不应该再说一句话,可惜的是,他终究没忍住,他问贺阳,“你不恨我吗?”贺阳头也没回,声音随着关门声一起飘过来,“不值。”是不值跟他说话,还是不值跟他谈感情,还是对他们的认识都是不值的,谁能知道呢?朱骜一霎那间觉得失落极了,他终于肯承认,自己的确出了个歪招,他现在就后悔了。贺阳没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他出了会所后,就直接坐公交车回了自己家,回去的路上,他给朱成功打了个电话,自然不会提这事儿,就说自己想家了,晚上睡不着觉,想回家住。这其实比所谓的理由还管用,朱成功叹口气,他一个从底层奋斗出来的人,如何能不知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句话,只要一天没给贺阳正名,这孩子就不会在他家住的舒坦。他想到这里又想到朱骜,韩金茹那天回家偷偷跟他说,朱骜知道抱错的事儿了,是韩丁说的。韩丁的恶毒自不用说,韩金茹已经去训斥过他并且堵住他的嘴了,只是朱骜,朱成功其实一直在等他来跟自己聊,但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一直以没好为名,没回家住。没了朱骜的陪伴,贺阳肯定住不惯。他叹了口气也没强求,就先应了,然后说,“你家里没人,要不让豆豆晚上过去陪你?”贺阳懂事的没有提起他跟朱骜的矛盾,而是说,“我让吴文才来了,他离得近,也方便。我们也好久没聊了。”这话说得有些小孩子的想法,想朋友了呗。朱成功也了解过贺阳身边的人,知道他只有一个好朋友叫吴文才,两个人从小玩到大,那孩子品性很好,就放了心,叮嘱了一句,“晚上锁好门,别睡得太晚,回去住两天,我再接你过来。”贺阳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整个车上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因为不是空调车,所以司机为了节省也没开灯,车厢里黑暗暗的,只有风从窗户狭窄的缝隙里吹进来,让他渐渐从那种防备状态中解放出来。他虚弱的靠在那里,像一滩烂泥,好容易到了地方,下了车就碰见在公交车站冻得哆嗦的吴文才,吴文才上来直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