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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就紧紧闭了嘴,因为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不对,很不对。自己居然没多想,下意识地就开了口,这下该如何收场?楚玄昭眉开眼笑,一下子将脸凑了过来,“阁主,你这话,怎么有股酸味,难不成,早饭的时候你吃醋了?”沈轻君瞬间冷了脸,冷冷的脸色却降不下脸颊的热度。楚玄昭见他窘迫,不敢再招惹他,提起毛笔在“忆”字上画了个大叉,又在下面涂了个“望”字。沈轻君只觉得脸上的热度,不减反增。“我改好了,你觉得现在怎么样?”楚玄昭笑嘻嘻。“yin词浪语,满纸荒唐浑话。”沈轻君看也不看。“呃,我觉得还好啊……,”楚玄昭嘟囔。“说正事。”沈轻君早就听到了轩外的马蹄声,就是不知道楚玄昭究竟揣着什么样的打算了。“啊,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我从凤雏院选了两匹好马,今日秋高气爽,你我不如去京郊横蓝山,运气好的话,下次我就可以送你一条全是毛皮的斗篷,用来过冬。”“打猎?”沈轻君眉头一皱。“对啊,怎么,难道你不?”沈轻君似乎有些为难,“我虽负武功,可是从来没有打过猎……”“那你的一身功力,都留着切月饼?”楚玄昭摊手。“杀人。”沈轻君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那个,呃,人皮做不得衣服……,你真的不去?”沈轻君略微迟疑了下,最终决定,“…去。”…………沈轻君换了身衣服,是一件收口的水白色胡袖绉麻外袍,干净的颜色,没有任何纹路,之前楚玄昭只见他穿过一次。一头青丝被一条水青色发带紧紧绑在身后,直至腰际,发带与腰间的水青色腰带是同色同质,彼此相应。楚玄昭同样穿了一身胡袖交领长袍,暗丝黑底,银青鲤鱼纹。两人走出门,楚玄昭看了看一黑一白两匹马,又看了看自己和沈轻君,莫名有点尴尬,“呵呵,那个,我选马的时候,没怎么留心毛色……”“没事。”楚玄昭似乎没怎么关心他说什么,兀自盯着那匹白马,有点走神儿,托着下巴,弯着眼睛,嘴角兜着笑,那副表情怎么看怎么贱贱的。沈轻君不由眯眼,呵,有问题啊。楚玄昭解开白马的绳索,递到沈轻君面前,“不过这样,和咱们倒也相合,阁主,请上马。”沈轻君未动,“还是你先请。”楚玄昭嘴角的笑有些耷拉了下来,“…白马显然适合你,还是你请?”沈轻君直接解开了黑马的缰绳,纵身而上,“走了。”楚玄昭只得翻身上马,一张俊美的脸皱成了一团,见沈轻君回头,急急忙忙挂起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出了京郊,渐渐地少了人烟,横蓝山并不远,只在京郊往西不到二十里。道路并不宽阔,中间要走过一片树林,秋风萧瑟,草黄树枯,举目而望,尽是萧条秋景。林中小路上,一黑一白两匹马缓缓而行,黑马在前,白马在后。黑马白衣,黑衣白马,黄叶如蝶飞舞,自成一景。白衣的人,面容清致,气息孤冷却不又失和雅,置身秋林,如同秋日里天边飘落的白云。黑衣的人,五官俊美,盈盈一笑,情思全在眉梢眼角,秋凉寂寂,却难掩他一身贵气风华。楚玄昭想起沈轻君诸多描写秋绪的诗,一扯缰绳,紧赶几步与他并骑,“轻君,你为何秋多愁思?”“秋季悲索,触景伤情而已。”每每入秋之后,天气转寒,而他身体畏寒,自然不喜秋冬两季。况且,秋风扫落叶,夕阳残照,孤鸦青石,高梧银杏,冷冷无声,本就容易引起不好的心绪。“别想太多,你还,”你还有我。话到嘴边,楚玄昭却觉得张口难言。不料,沈轻君却似乎猜到了他的未尽之言,“谢谢。我只是习惯于将心绪融于笔墨,写过了,也就好些了,你不用担心。”二人相视一笑,连朔风都似乎被暖化了几分。……然而,自己作的死,就是死也得自己兜着,就在楚玄昭心里暖烘烘舒服的紧时,身下的白马停了步子,不肯动了。此时距离横蓝山已经不远,但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沈轻君行了几步,发现原本并骑的楚玄昭没动,回头看了看他,挑了挑眉梢儿。楚玄昭脸色有点苦,笑的有些讨好,“轻君,这匹马好像犯懒了,你看,这荒山野林的,你能不能带我一带?”他原本的计划是,按照沈轻君的喜好,他一定会选白马,而那匹白马是他刻意托人训练过的,每天就跑二十里路,机灵的很,是一里都不肯多跑。他估摸着,加上凤雏院到雅竹轩的路程,那时差不多在去横蓝山的路上,到时他就可以借机提出与沈轻君同乘一匹,那样的话,就……哎嘿嘿……然而没想到,沈轻君居然非要骑黑马!黑马!楚玄昭跳下马,牵着缰绳死拉硬拽,马自不动安如山。一阵风卷起一片巴掌大的梧桐叶,糊了他满脸。“……”“以后算计别人的时候,先推拿推拿自己的脑子,王爷的推拿术不是一流么?”沈轻君驱马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折腾。楚玄昭撒开缰绳,扬头一笑,“唉,推拿术也不管用了,这马蹄子踢出来的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轻君呐,我这脑子被马踢了,也算病人吧?阁主大人可怜可怜我,就带我这个病人一带?”沈轻君忍不住一笑,“下不为例。”…………楚玄昭自白马身上取下馕袋,背在身上,翻身上了黑马。“这马?”沈轻君回头问道。“…放心,明日一早,它自己就回凤雏院了。”胸膛贴着后背,楚玄昭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努力深呼吸几次,楚玄昭有些忐忑地伸出手臂,轻轻环上了他的腰。触碰上腰际的瞬间,他感觉到手下的身躯瞬间绷紧,僵硬的一动不动。沈轻君的紧张,并不比他少。“我不乱动,你别紧张。”楚玄昭轻声道。“…嗯。”沈轻君拉了拉缰绳,调头。楚玄昭诧异,“去哪?”“一匹马,如何狩猎,当然是回去。”沈轻君理所当然。楚玄昭伸手朝前一探,将他手中的缰绳握在了自己手里,又将马头调回,“不用。横蓝山山顶有一钟楼,从楼里就可以眺望整个横蓝山,我昨日便命人前去备置了用物,你去那里歇着,我说了要再送你一件全毛的斗篷,绝不食言。”沈轻君忍不住轻笑一声,“看来今日之事,王爷图谋已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