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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君环顾一周,“楚玄昭呢?”赫连辛闻声睫毛忍不住颤了颤,“小君,你刚醒,身体亏空,再休息会儿吧……”沈轻君一慌,一把抓住他的手,“赫连辛,我问你楚玄昭呢!?”赫连辛抿了抿唇,“他…”第127章结局沈轻君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直冲脑门。推开门,便见楚玄昭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一张脸血色全无,右颊还横着一道刀伤。沈轻君几步到了床前,探手碰了碰他的鼻下。赫连辛见他手颤个不停,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小君,你别急,他没死,还有气,只是因为伤的太过重,胸前一刀又正中心肺,一时闭了气。”赫连辛心下叹了口气,还好是自己在,若是军医开诊,还说不准真把他当个死人诊定了。沈轻君暗暗松了口气,转身抓住赫连辛的衣袖,“那你可能救他?”赫连辛眸色一暗,“若是,他今夜能醒来,或可一救,若仍是闭气未醒……”就可能永远闭气过去了。…………沈轻君低头,便见床头堆了一叠衣服,他伸手提起,顿时心头一痛。那是一身黑衣,确切的说,是白衣,自己最常穿的白衣。此时,已尽数被血染透,血色发干发暗,生生将一袭白衣染成了满是血污的黑衣。沈轻君两指抚了抚楚玄昭的脸颊,“你快醒醒,再不醒,我就回江南了……”“…君……轻君……等我……”“楚玄昭,楚玄昭?”沈轻君神色一震。沈轻君喊了喊他,结果人还是未醒。他伸指探了探鼻息,发现他倒是不在闭气了。沈轻君站起身,正打算再去问问赫连辛,却察觉衣角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弯下身,又轻声唤了唤,“楚玄昭?”“轻君……,别,别走……别走!”随着最后一声猛喊,楚玄昭一下子睁开了眼,恍惚了一阵,才转了转头,“轻君?”“你醒了?我去叫赫连辛来!”楚玄昭恍惚半晌,突然抬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袍,“轻君!轻君,你别,别出事!”沈轻君握住他的手,“我没事。你救了我,我没事了,你受了重伤,我去叫赫连辛来,一会儿就回来。”……“他真的没事了?”“没事了。你放心吧,既然今夜熬过去了,便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胸前那一刀,并没有完全刺中心脏,不过肺伤的厉害,还得好好养养。至于别的伤,在别人那里不好说,在本谷主这里,都不算事儿。”沈轻君点了点头,弯身将楚玄昭的胳膊塞回被子,“你别乱动,身上尽是伤,才上过药,别再裂了伤口。”楚玄昭扯嘴笑了笑,“嗯,你别担心了。谷主都说了,我死不了。”赫连辛站起身,“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先去再配些药来。”…………赫连辛又送过一次药之后,楚玄昭又重新昏睡了过去,沈轻君问了赫连辛,说没有事,才放下心来。这一睡,便是很多天。其间沈轻君多次为他换药,眼见那些伤痕结痂,甚至有浅的,已经开始落痂,楚玄昭还是没有醒。直到第五日,他才再次睁开眼。楚玄昭就着沈轻君的手喝了几口水,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色,“你多久没睡了?上来躺下,睡会儿吧。”“你睡吧,床不宽,碰了你的伤就不好了。等你睡下,我先去你房里歇会儿。”楚玄昭又探手攥住他的一根手指,“上来。”沈轻君见拗他不过,只好褪了靴子,小心地侧躺在他身旁。“轻君,你别担心了,也别总是这么熬,好不容易你没事了……,以后,也不用再总是担忧寒症的事了吧……”沈轻君淡淡一笑,“楚玄昭,谢谢你。”楚玄昭没有接话,轻轻抬手摸了摸脸上的刀痕,“轻君,我变丑了,你会不会,不爱我了?”沈轻君探了探头。楚玄昭瞳孔瞬间睁大。君君,亲我了!?沈轻君的唇与他一触即分,又笑了笑,“赫连辛给了据说价值八百八十八两的药膏,你丑不成的。”楚玄昭摸着脸,两眼放空,似乎没听到自己的话。沈轻君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楚玄昭?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适?”楚玄昭慢慢眨巴了眨巴眼,“君君,你再亲我一下。”“……”沈轻君抿了抿嘴,转开了脸。他感触颇深之下,让他做一次还行,再来一次,办不到了。…………八月初,韩岭关。“陛下回銮,起!”楚玄昭坐在銮轿之中,看了眼身旁并坐的人,忍不住一笑,“你如今,怎么不怕让人知道了?”沈轻君低头一笑,“还兜的住么?自你为我拼死夺珠,我又守你多日,军中诸人,早就都明白了。”楚玄昭将他一揽,“这样也好,我本也不愿遮遮掩掩。”沈轻君背后一僵,“你别这样揽,你胸前的伤!”楚玄昭臂间放柔,“没事,已经无碍了。别的伤,都尽数好了,痂也脱了,只是这个,保不准要留疤了。你可别嫌我。”沈轻君浅浅一笑,“我嫌你。”楚玄昭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阁主大人,你这么嫌我,那,那日在关中,为何要把那个在饮食中加东西的人,慢慢折磨死?阁主杀人,不是向来一击毙命,不喜磋磨么?那那一次,那么大的火气,为谁?”沈轻君眸色一闪,“自然是为我自己。他谋害我性命,我自然要他死的难看。”“哦……,那你折磨他的时候,捧着那身血衣做什么?也不洗,还叠的那么整齐。”提起那件血衣,沈轻君心尖蓦然一痛,“我……,他该死!”楚玄昭察觉怀里的人微微一颤,将手臂紧了紧,缓声道,“对,他该死。轻君,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不提了,再也不提了。”他那次,还是第一次见素来冷静的沈轻君双目染了红,一步一步逼近那人,冷笑着说,陛下重伤濒死,多少刀,我没数,不如,你自己选个数?然后却又在那人颤巍巍吐了个‘一’之后,狠狠将臂刀刺进了他的腹中,不顾满手血腥,握着刀柄左右一搅,说,如你所愿,一刀。每当那人几尽昏厥,便会被他一杯冰水泼醒,问他一句,这冰蟾水,好用吗?接着,手中又是一搅。整整一夜,那人才满是恐惧和绝望地死去。然后便见他慢慢转过身,走到床边,浅浅一笑,问自己,楚玄昭,痛的可轻了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