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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Lc是这个地区最大的军火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虽然他们的生意,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合法。徐子敬看着几个男人走过去跳上卡车检查他们“货物”,而其余几人毫不顾忌地亮出了之前背在身后的ak47,全神警戒。为首那人撬开钉死的板条箱,从中随手捡出一只突击步枪来,听着拉动枪栓是金属碰撞的脆响。枪械特有的那种声音,直刺进耳膜里面,冰冷的,带着铁锈味儿。徐子敬动了动脖子。他手划过自己衣服的下摆,唇角扭曲出一个厌恶的微笑来。叶昔忽地漫不经心地抬手,搭上徐子敬的小臂。这么一个动作成功地阻止了男人那几乎无人看出来的,转身的动作。他能感觉对方突如其来的紧绷。而徐子敬感觉自己的神经在那人的手搭上来的一瞬间猛地跳了一下,那个人的手指扣紧,他低头瞟了一眼,瞧见叶昔的手在自己夹克袖子上摁出的细微皱痕。近似于安抚。徐子敬挑挑眉梢,笑了一下。对于危险的本能已融进血液。来自背后的声响的确不怎么令他愉快。那个头领又掀开另一只箱子,掂了掂铜黄色的子弹链,终于满意地笑着从卡车上跳下来。他和叶昔他们这边的俄国人说了句什么,两方竟还握了握手。嗯,各取所需,ssLc的生意果真做的通达。俄国人又回过身和叶昔说了句什么,男人停顿两秒,然后平静地点了点头。徐子敬眼神询问。叶昔向他道:“我们的客户还需要一些‘售后服务’。”徐子敬眉梢一挑。他很好地用惊讶的表情掩盖了一闪而过的锋利。叶昔淡淡看他。“我和你一起。”徐子敬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得宜地回应,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谢谢。”和他们同来的俄国人带着一种不怎么让人舒坦的微笑拍了拍徐子敬的肩膀,然后自己上了那辆车。徐子敬看着车子发动,猛地打轮然后调头转弯,在扬起的沙尘里默默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土,面无表情。叶昔已经转向那个来接货的人。两个人用车臣语交谈起来。徐子敬看上去一头雾水。两个半小时的颠簸后,两张东方面孔出现在武装营地。徐子敬走得并不快,但他也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步伐。叶昔走在他右后,脚步很轻。几个围坐在一块的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他们,眼神戒备。徐子敬目光扫过男人们手中长长短短的枪支,不带波澜。两个人就这样穿过满是沙土的营地,穿过无数或者冷漠或者敌意的眼光,穿过硝烟火药味儿缭绕的,形似战场的地方,以同样的频率。领路的人将两人带到一顶帐篷前面便扭身离去。徐子敬耸耸肩膀。他注意到那辆运载着ssLc卖出的武器的卡车并没有跟着他们的车驶进这边的营地。很明显这里只是个普通的游击营地,而那大批的枪支弹药自有他们的去处。叶昔看他一眼,示意。两个人进了帐篷。坐在毯子上的人面带微笑起身相迎。“欢迎二位。”叶昔微笑着回应对方的热情,在下一秒不动声色地看向徐子敬。男人面色如霜。“二位远道而来,不如先休息一下。烈酒还是热茶?”这位游击队的首领显然热情得教人承受不来,他甚至伸出手去拉叶昔的胳膊。徐子敬径直扯了叶昔的领子,将人向后一拖。叶昔只觉得后面一股子巨大的力道,整个人竟向后踉跄了一步。叶昔扭头去看他。徐子敬抿着嘴唇,脸上没有表情。迎接他们的高加索人显然也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爽朗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还能遇见你啊,中国的特种兵先生?”叶昔感觉血液在那个高加索人话音未落的时候停顿了一秒,然后开始加速奔流。他手伸进衣兜。而徐子敬反应平淡。他站在原地,好巧不巧地,身体堵住了叶昔。然后他听见那个人少有地,带着一种冷漠而矜傲的声音:“又见面了。”车臣语,字句平淡,几乎真的像两个多年未见的故人相互问候。而叶昔从中清晰地听出仇恨。25灰狼和A2叶昔慢慢开口,他的目光在徐子敬和那人之间来回移动:“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吗?”他用了一种比较谨慎的,玩笑的语气。那位游击队的头领重又爽朗地笑起来,至少听上去是这样。他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恐怕这一次,是遇到老熟人啦。”叶昔眉梢微动,他看向徐子敬。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似乎放松了一点,而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古怪的,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没看叶昔,径自向着对面道:“恐怕你没认错。”叶昔右手依旧插在衣兜里,他慢慢道:“二位可是有旧交么?”他拍了一下徐子敬的肩膀,“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呢。”他看着男人的瞳孔轻微地收缩。他知道那代表什么。他不动声色。——糟糕的记忆。极度的愤怒。被提醒的痛苦。徐子敬向前走了一步。他任由叶昔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滑落下去。有什么在胸膛里灼灼燃烧,他能听见血液冲击耳鼓的声音。轰隆。轰隆。叶昔眯起眼睛。他看见徐子敬的表情。极度的平静,极度的冷酷。仇恨让人可怕地扭曲。血的腥味在口腔里泛上来,就好像很久以前的那种感觉。疲惫,眩晕,同时愤怒不能自已。有什么液体滚落下来,缓慢地流进眼睛,而他手腕上勒进铁丝,动弹不得。他放任那液体留下来,流到眼睛里,酸涩刺痛,景物模糊。他不知道那是汗是血还是别的什么,而视野里面一片鲜红。徐子敬知道他有一瞬间身处幻觉。很久前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刻意掩埋,然而终究,不是什么美好得可以直视的记忆。他知道愤怒从未平息。男人随意地将手伸进怀里。他的食指勾着扳机,那金属一路上都贴着他的身体,与他同样的温度。也许它都意识到了,今天正是时候。徐子敬又向前跨了一步。那个游击队的头领依然保持着笑容,而帐篷里的空气却接近冷凝。叶昔停顿了两秒,然后在徐子敬的下一个动作之前,他抓住他手腕。冰凉的触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