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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让人准备了厚礼,一方面心想怎么从元宝口中打探出点消息。元宝嘴巴虽然紧,但一些关于皇帝无伤大雅的消息,他还是会透露一点的。元宝见到韩芸,便开口道:“皇上宣韩国公世子前去御书房觐见。”韩芸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她让身边的宫女把一枚品色极好的玉佩拿给元宝,而后韩芸看着元宝,微皱眉,有些忧心的说道:“元公公,皇上召见本宫这侄儿是他的荣幸,只是他对宫中规矩一点都不懂,刚刚还冲撞了母后,本宫实在是有些担心他在皇上面前失礼。”元宝收下了玉佩放在自己的袖子里,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不变,他说:“娴妃娘娘不必忧心,万岁爷听说世子身体恢复了,今年竟亲自入宫,心里欢喜。再者说,国公爷刚刚离开御书房,还说了世子规矩的事,万岁爷心中明白。”韩芸听了这话,放下心来,她以为是韩卓提起了韩司恩,皇帝才想着给国公府一个面子召见韩司恩这个病秧子的,毕竟后宫和前朝从来都是一体的。只要国公府不倒,她这个娴妃的位置就稳妥,相对的,她位置稳妥,韩家日后只会更显赫。只是,她要找机会递消息出宫给她大哥,这国公府的世子,要换换人才好。元宝面色不改的站在那里,韩国公见了皇帝是真,提起了世子也是真,他说的都是真话,至于皇帝为什么会召见韩司恩,别人脑补些什么,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住的了。皇帝要见韩司恩,这谁也拦不住的,韩家众人想到韩司恩刚才的胆大包天,看向他的目光都变了,生怕他在皇帝面前也会疯言疯语,就连一向面不改色的老夫人,也难得流露出些许担心。元宝在殿外等候,韩司恩在整理衣衫。韩芸看着韩司恩,扫了一眼韩家小辈,突然笑了下,走上前看似在安抚韩司恩,其实是在低声说:“皇上向来慈爱,你有话好好说便是。明珠这丫头刚从边疆回京,我看着很喜欢,我就想着要不要把人留在宫里几天,陪本宫说说话。”韩司恩听着这番意味深长的威胁,神色不变,也跟着小声温和的说道:“娘娘喜欢明珠那是她的福分。至于我见了皇上要说什么,娘娘就不用多cao心了。万一说的不好,让皇上生气了,皇上迁怒下来,娘娘若是因此去了冷宫,那明珠你怕是留不下来了,那娘娘怕是要伤心的。”韩芸神色一变:“你……”韩司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弹了弹自己的衣角,然后走出殿门,跟着元宝朝皇帝所在御书房走去。看韩司恩的面相就知道他身体虚弱,元宝往回走的步伐很慢,能让韩司恩跟的上。一路上元宝打量了几眼韩司恩,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元宝心中微微一动,于是他看着韩司恩笑道:“世子第一次进宫见万岁爷,倒也不必担心。皇上常听周太医提起世子的身体状况,心里很是挂念,才会想着召见的。”韩司恩对元宝这番暗示性示好的话,自然是接下了,他看着元宝,眉眼一弯,语气恭敬的说道:“多谢元公公提醒。”元宝笑了下,没再说别的。到了御书房,韩司恩见到皇帝,这次他倒是老老实实的跪下了。韩司恩一直在琢磨,自己之所以在这个朝代一直死不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全心投入这个朝代。他要以韩司恩这个世子的身份活下去,而不是那个韩司恩,因此他就算不乐意跪,还是决定遵守这里的规矩。他不怕被皇帝以不敬的罪名赐死死,但他实在不想一闭眼一睁眼,还是这里。所以,这次,他决定老实了,不过也顶多对着皇帝一个人老实。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也没让他起身,一刻钟后,皇帝说道:“抬起头,让朕瞧瞧。”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估计会以为是调戏,不过韩司恩知道,皇帝这话还真没别的意思,皇帝就是想看看他这个病秧子怎么这么胆大,得罪了太后还得罪韩芸。韩司恩淡然的抬起头,皇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扬了下狭长的眉:“朕听说,你在太后那里身体突发疾症,失礼了。到了娴妃那里,又和娴妃无故争吵了一番。怎么现在到了朕这里,就变得老实起来了?”韩司恩看着皇帝,很诚实的说:“因为这天下是皇帝的,不是太后的,也不是什么娴妃贵妃的。只是微臣在太后那里是失礼了,没有给太后请安,在娴妃那里倒是没有。”皇帝的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语气变得有些危险:“朕怎么听着你这语气里,对娴妃很是不满的样子。”韩司恩平和的道:“皇上误会了,臣没有对娴妃不满。只是娴妃大概是对臣有所不满,所以臣才会病了那么多年。”皇帝眯着眼睛看着韩司恩道:“你这是在向朕告娴妃的状?你就不怕朕把你给砍了?”韩司恩抬眼看了看皇帝,道:“臣没有告状,臣只是实话实说。”皇帝看着韩司恩跪在地上倔强的样子,又看到了他那双冷冽的双眼,突然想到了周太医的话,这个世子,像是故人。外甥像舅,韩司恩的这双眼的确很像那人的眼,周身的气质更像,就是脸太瘦了,一点也不美观,皇帝心里漫不经心的想,倒是很想把这双相像的眼睛给挖了,让那人的双眼成为这世上唯一一双。韩司恩听到皇帝心中各种诡异的想法,表情丝毫不变。许久后,皇帝看着他道:“能让周太医那个老顽固三番两次的在朕面前提起你,帮助你,你也是个聪明的,很会利用人心。那你说说看,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到了朕的眼前,想要什么?”韩司恩看着皇帝,道:“臣,只是想要随心所欲的活着。”皇帝哈哈大笑两声,他看着韩司恩古怪道:“随心所欲的活着?朕都不敢说这话,你倒是敢提出来。”韩司恩垂下眼,淡淡道:“臣是历经过生死的人,无畏死亡,无所惧怕。那只是臣的想法,如果实在达不到,也无所谓。”皇帝听着这话,时间仿佛穿梭到十几年前,王瑛站在他面前,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说:“我在这个宫里根本就不开心,你知道的,你没办法让我随心所欲的活着。不过没关系,你在就好。”皇帝的眼神有些虚幻,他看着说眼下说毫不在乎生死的韩司恩,道:“你们流淌着王家血液的人,是不是天生都这么决绝?都这么无所谓?”韩司恩没有回答。皇帝也没有指望他回答,皇帝道:“你生了一颗玲珑心,看事倒是挺明白,只是你想要的生活,朕可以给,韩家人从此不敢得罪你,世人从此惧怕你,你从此以后甚至无需向任何人跪下行礼,但是这些,你总要拿东西去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