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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若言言言文案:手握重兵的成国公在禁宫中醒来,却被人误会为擅闯宫禁。费尽心思解释之后,又被告知如今已是十年之后,天下早已改了姓氏。做为前朝勋贵的李沅处境尴尬,进退两难之时又发现一手带大的幼弟似乎也有秘密瞒着他。身份陡然间改变令李沅无所适从,好在还有一个人待他的心意不变。CP:李沅x林子清,受出场较晚内容标签:强强豪门世家穿越时空青梅竹马第1章第1章“且归去,有人在等你。”谁?是谁在说话?李沅茫然四顾,试图辨寻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自己四周竟是一片虚空。归去,归向何方去?他试着起身,可身体活动之处却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他便从梦中清醒过来。就在李沅睁开双眼的一刹那,方才那个奇异的梦境就消融在了他的脑海中,再不留下一点痕迹。李沅皱着眉头,似乎是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在记忆中,自己上一刻还在北境的战场上与人厮杀,腹部和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怎么会突然到了这种地方——眼前一片园林,远处有琼楼玉宇、亭台高阁——与沙场相去万里,甚至都不像是在北境。李沅正靠在一块假山石上,隐隐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似乎自己曾来过。李沅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四下探寻一番,然而刚一动身,便牵拉到了伤口。真疼,他心想,自己领军十数载,还是头一次落到如此狼狈,并且不在自己控制之下的境地。他动作了许久,才勉强往上坐了一点儿,凝神向远处看去。目光触及屋檐上的脊兽时,李沅不由得心中一惊。——九个,正前方屋檐上的脊兽是九个。普天之下,唯有帝王可有此规制。正当他欲再仔细辨认一遍时,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传来。李沅伤重,此时想要藏匿行踪已是不可能了。果然,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何人擅闯宫禁?”此话一出,许多守在别处的禁卫军也立刻赶了过来,一时间杂乱的脚步刀剑之声,不绝于耳。李沅飞快地在心里思索着对策。也就是说,他尚在昏迷时,便被人从北境的战场上,带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中,还被扔到了禁宫里。可那人这样做,原因却是为何?李沅出身勋贵、手握重兵,又屡立奇功,只要皇帝不想在此时与他撕破脸,便不可能追究他擅闯宫禁的罪名。可要是皇帝想了呢,李沅不由得又想到,难道是因为皇帝忌惮自己手中的兵权,但又不敢直接下罪,于是使出这种阴私的手段?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他未战死沙场,反倒是因擅闯宫禁被射杀,自己的那名声便别再想要了。不合常理,李沅立刻将这个念头否认。昏迷之前的那场大战,原本约定好的援军失期未至,本想围攻甸服的他,却反被甸服大军包围,他已战至力竭,如果没有被人带到这里,应该也回不去了。如果皇帝真的忍不住对自己下手,那完全不用像这样大费周章,直接任凭他战死沙场即可,这样更不用引人非议。还未想清此间缘由,李沅不敢贸然动作,可侍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又明显不识得他。若李沅自己还什么都不说,那下一瞬便可能会被这些侍卫射杀。看着眼前正冲着自己的羽箭,李沅笑了笑,高声疾呼:“吾乃成国公李沅,非刺客。”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李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大声喊道:“陵州大都督、辅国大将军、上柱国成国公,臣李沅,已解刀剑,特求面圣。”这两声喊叫差不多耗尽了李沅所有的精力,听到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李沅闭上眼睛,在在腰侧找寻,佩剑已遗失在战场上,他用了许久才终于摸到那块能证明自己官职身份的鱼符。李沅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勉强将金鱼符扔了出去。一人上前拾起了鱼符,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原本冲着李沅的羽箭便放了下来。看来皇帝现在还没有杀自己的打算,李沅略微松了口气,还想再对眼前的人说些什么,但因失血过多,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地上。武德殿内,李濂对着一份公文已经看了两刻钟,正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偏就听见在一旁随侍的中书舍人赵诺用状似恭敬的语气问他:“陛下此时用不到臣,那臣可先回中书省么?”李濂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公文拍到他面前:“回去做什么?拟诏,让工部遣屯田郎中并主事一人,往河南道彻查豫州官屯。豫州刺史以下,皆听其遣调,不从者,可即刻收押。”赵诺却没有立刻动笔。屯田郎中不过从五品上,而豫州刺史、别驾则分别是正四品上及正五品下的官职。李濂这次给工部的人这样大的权力,怎么说都有些冒进。他冲着李濂一拱手,进言道:“主上是否要再遣一个能坐镇的朝中官员,不然仅凭工部的人,不一定能镇得住豫州官吏。”“用不着,”李濂摇了摇头,沉声道,“朕本欲给人以生路,可若是他们执意不肯要,那就不得旁人了。”李濂说这话时,甚至还带了几分惋惜。赵诺侍奉君王左右的时间不短,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李濂的意图。皇帝这是知道豫州的水深得很,便派了工部的人去投石问路,故意让豫州的事情闹大,这样才好以雷霆手段重击之。可纵使这样的手段收效快、又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可是李濂在此时便计划好了要斩杀一州之中泰半的命官,总归非仁君所为。赵诺又冲着上首一揖,谏言道:“陛下此等做法,难免留暴虐之名。”李濂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那又如何?朕没想过做仁君,也不必去求史书上的仁义之名。”他冲着赵诺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莫非卿也与其他人一样,看着朕这几年轻徭薄役、与民休息,便以为朕是心慈手软之辈不成?”赵诺在心底叹了一声,陛下您在说自己残暴之前,竟都不忘了先自夸一通,也可谓是古未有之了。他知李濂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谏,反正帝王也不怎么采纳谏言。诏书刚写了没几个字,禁军统领张显质便经通传,也进了武德殿。张显质行完礼,斟酌着语气向李濂禀报:“陛下,有人擅闯宫禁。”“嗯?”李濂看都不看下方站着的人,漫不经心地道,“按规矩处置了便是,还用得着你特意报到朕面前?”“陛下容秉,只是那人,”汗水从张显质的额头上渗出来,饶是他见多识广,此时也紧张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看见李濂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