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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了。”只有和由美东野静弦才会这样轻松地开玩笑。“哼,这种事还用不着你这个小屁孩替我cao心!”江原由美佯嗔了一句,接着忽然变了一副语调,“教授他…..还是没给你打过电话?”电话那头忽然不吭声了。“啊,最近这段时间教授一直都很忙,一会儿要参加”江原由美悠悠了叹了口气,“你啊,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的脾气,你这样忽然一声不响地跑去中国做交换生,他能不生气吗?再说了,父子间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跟你爸爸说话了吗?”“我从来没有想要惹他生气,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替自己做一次决定。”“我知道你爸爸对你很严格,可是他也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你是东野家唯一的男孩,他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是啊,他总说不能给东野家丢脸。唉,看来姓‘东野’还真不轻松啊!”东野静弦苦笑了笑,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虽说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在江原由美听来却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因为她是看着东野静弦长大的,最清楚这个孩子身上背负的远比他的同龄人要沉重得多。这不仅是因为他有着一个优秀且严苛的父亲,更因为他从小就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当其他孩子还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却只能在寄宿学校的宿舍里掰着手指头计算着下一个回家的日期。当别的孩子在公园里打棒球,玩游戏的时候,他却一个人待在家里练琴。直到现在,江原由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东野静弦的情景。那天东野正彦临时有课走不开,所以就让由美替自己送儿子去参加一个钢琴比赛。当东野静弦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安静。这个男孩完全没有同龄男孩子的调皮吵闹,除了在见面时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之外,一路上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安静得甚至让你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想玩游戏吗?”由美拿出包里的IPAD。“谢谢,爸爸不让我玩这个。”“那你吃糖吗?”这是由美来的时候特地在便利店里买的。“谢谢,爸爸不让我吃糖。”“那你想听音乐吗?”“你有钢琴曲吗?”由美翻了翻车上的CD,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我这里的全是流行音乐,不过都挺好听的。”“还是算了吧,爸爸不喜欢我听这些。”男孩彬彬有礼地说道。天啊,东野教授真的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吗?东野教授家教严由美早就有所耳闻,可是她总以为那些只是学校里的人开玩笑而已,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了。可是今天见到东野静弦她才知道那些传闻一点儿都不夸张,甚至还过犹不及呢。那次比赛东野静弦拿了第一名,可是从他的小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开心的表情。“太棒了,第一名哎!怎么拿了第一名还不开心吗?”由美高举着双手欢呼着,看上去倒比东野静弦还要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不就是一个奖杯吗?”男孩淡淡地说道。他的长相更多的遗传自母亲的优良基因,只是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丝东野式的倔强又像极了父亲。“这可是第一名的奖杯哎!那么多人参加比赛,想得第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你看这个奖杯多好看啊,我看第二名的那个小孩看它的时候眼珠子都拔不出来了呢。”由美不觉笑了起来,感觉竟像是自己的弟弟赢了比赛似的。“你喜欢就送给你吧。”东野静弦说着竟真的抱起那个和他的身材有些不太相称的亮闪闪的大奖杯,费力地放到了前排副驾驶的空座位上。“送给我?难道你都不想拿回家给你爸爸看看吗?”小男孩的举动让由美不觉有些好笑。“没关系,反正这种奖杯我家里多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东野静弦的嘴里说出来竟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炫耀的成分,平淡的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这么说是想表示你很厉害喽?”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由美忍不住故意想逗他。“我一点也不厉害,除了弹琴我什么都不会。”男孩又把头转向窗外,脸上的表情竟有些漠然。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脸上竟忽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孩子独有的兴奋,趴着车窗向街对面望去。“那里是什么地方?”由美闻声向窗外看了一眼,原来那里有一家快餐店新开业,门口布置了许多彩色气球和花篮,还请了一位演员打扮成小丑的模样在门口表演。“哦,这家店在东京还挺有名的,我们学校附近就有一家,以前我和同学经常去。”“快餐店?”“喂,你不会从来没去过快餐店吧?”由美不可思议地问道。“爸爸说那里的东西吃了是会死人的。”江原由美这下真的彻底被打败了。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于是便在前面的路口把车掉了一个头。“今天我请客,算是庆祝你比赛获胜!”“可是我爸爸…..”“先别管你爸爸了,反正他又不在这里。今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保证你爸爸绝对不会知道。”男孩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由美,似乎还有一些不确定。“真的……吃什么都可以?”“当然了,虽然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不过请你这个小家伙吃饭我还是请得起的。”由美拍了拍自己的皮包。“那可以喝可乐吗?”“当然可以。你爸爸不在你就是最大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东野静弦终于笑了,兴冲冲地向点餐台跑去。这一刻江原由美才忽然意识到,其实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已啊。挂断电话,东野静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可是心里的郁结却并没有减轻一分,反而更加严重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抗父亲,因为他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一次了,哪怕只有一次也行。纵观这十七年来,几乎每一件事都是父亲替他决定的。从剪什么样的发型到穿什么样的衣服,从参加哪个社团到报考哪所高中,甚至就连男孩节挂什么颜色的鲤鱼旗都是父亲说了算,而现在更是连他将来要上那所大学,学什么专业都要父亲来为他做决定。那以后呢?是不是连他找什么样的工作,娶什么样的妻子都无法自己选择?这样一个被别人设定好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和终身□□有什么区别?人一旦压抑得太久了总有一天会爆发的,而这件事就像是一个火苗,让东野静弦心里那股埋藏已久的情绪瞬间便燃成了熊熊大火。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理,他竟然没和父亲说就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