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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张大他们溜出城正好碰到大蛮人,我们说不定就真的疏忽了。”“那些大蛮人现在在哪里?”长孙驰又问。“大多被兄弟们当场杀死了。但是还有几个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和大腿,一边后退,一边泼血……兄弟们不好追上去。不过在回荆门之前,我已经派人顺着血迹找过去了。”陈林一边观察长孙驰的神情,一边回答,“还有就是那些大蛮人地尸体我也下令焚烧了。弟兄们都没有被污血感染到。”长孙驰闻言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大蛮人偷偷接近大曜意图不轨,他就愤怒难当。他将面前的桌子一掌击碎,然后面目狰狞地对陈林说:“带我去见张大他们。我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陈林不好阻拦,就在前头带路。然后他们还没走出将军府,长孙驰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先写一份急报给陛下。你命人用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长孙驰雷厉风行地往书房里走。他来到书桌旁,抓起笔就在纸上写下了这次的事情,并且希望朝廷能够尽快给予他们支援和各类药物。他虽然还不清楚大蛮人到底怎么偷偷靠近荆门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了。还有就是他刚才听陈林的叙述就知道张大等人怕是已经感染了瘟疫。他不能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出事,所以医疗资源的支援必不可少。长孙驰将墨迹未干的信纸塞进一个信封,然后让陈林带去驿站:“张大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自己过去。”“在郝夫子那里。”陈林答。长孙驰点点头,大步往外走去。另一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张大一个哆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白净的书生模样的人拿着一根有细又尖的银针对着他。看那架势是想把银针扎在他身上。张大瞪大眼睛,张开嘴就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然而当他的手碰到脖子的时候,只觉得手下一阵湿润粘腻。张大呆呆地把手伸到眼前。他看着自己满手黑红色的血,险些就要晕过去。好在那个白净的书生眼疾手快,将银针扎在了张大的头顶,让张大瞬间清明。“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可不要给我晕过去了。”白净的求生,也就是陈林口中的郝夫子紧接着又在张大身上施了几针。然后他用一块布擦了擦手,好整以暇地观察张大的反应。是以当长孙驰来找郝夫子的时候,就见一个粗狂的男子面目呆滞地躺在床上,他的脖子还在那里“汩汩”地冒着黑红色的血。长孙驰顿时感到头晕眼花。他再一看,只见还有的几张床上都躺着在放血的男人。这些人应该就是被陈林他们救回来的张大等人了。饶是长孙驰是个顶天立地的铁骨铮铮好汉子,看到这样诡异的情景,他还是头皮发麻。“这是?”长孙驰弱气地询问郝夫子,生怕打扰了这个“大魔王”。“治疗而已。”郝夫子眯起眼睛,笑得人畜无害。就在着一瞬间,长孙驰在郝夫子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荆门元帅,现在的皇帝陛下的气势。好,好可怕。然而此时京城之中的皇帝陛下一点都立不起来他身为君王的威严。因为他又惹顾放生气了。事情要从前几日说起。那时候顾放一个手刃放倒了连纵,想要让皇帝陛下好好休息。在此过程中,顾放也卧在床边睡着了。所以等连纵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他心爱的人“楚楚可怜”地卧在一旁,他顿时喉咙一紧,把顾放整个人都扒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这两个连续劳累多日的人就睡到了第二日早朝之时。顾放被张浦叫醒的时候自觉得颜面全无,连带着也有些不待见皇帝陛下。连纵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让顾放对着他说了几日来的第一句话。“放开我。”从后面死死地抱住顾放的皇帝陛下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他委屈地说:“放手了你有不理我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堂堂的皇帝陛下会说出来的话。顾放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轻轻拍了来连纵环在他腰上的手,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责怪自己罢了。”“我想让你好好休息,却也耽误了你那么多的时间。”顾放神情低落地呢喃。然而连纵却在眼中闪过了巨大的惊喜,他头搁在顾放的肩膀上,和他脸贴着脸,低声说:“放儿,你没有耽误我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在世人看来,帝王之位仅仅是象征着无边的权利和至上的荣耀,却又有多少人知道帝王背后的辛劳。皇帝也是人,会累,会疲倦。“放儿,我很欢喜。”连纵浅笑。他只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找到了一个把他当做普通人的爱人,可以体察到他说不出口的疲倦,并且想方设法地让他休息。“你没有耽误我的时间,我只是甘愿沉沦。”为你而沉沦。第72章第七十二章时隔三日,当张大再回想起那日他和他的弟兄们遇到大蛮人的情景,他都会忍不住地颤抖。“我后悔啊!”这个七尺男儿在长孙驰和郝夫子的面前,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悔恨和愤怒的泪水。他再看看依旧昏迷的众位弟兄,心中的愤怒更甚。张大握紧拳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长孙驰认真地说道:“将军,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告诉您。”说罢,张大却没有再看长孙驰,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郝夫子。他是出城的一批人中醒的最早的。经过郝夫子的“放血疗法”,张大终于是从瘟疫这个恶鬼的手中夺回了一条命。然而他的弟兄们伤得都比张大重,他们身上遍布着大蛮人留下的咬痕和刺伤。这些伤口各个都深得可以看见白骨。所以张大醒了过来,而其他人没有。郝夫子当然看到了张大的眼神,他叹了一口气,告诉了张大实情:“实不相瞒,你的这些弟兄能不能醒过来我没有把握。而且就算他们醒过来了,我也没有信心治好他们身上的瘟疫。”他此话一出,不光是张大,就连长孙驰也向着郝夫子投去了惊愕的目光。“可是,可是,大夫您,您不是把我治好了?”张大这个壮汉现在脆弱得仿佛一个黄花大闺女,就差没有当众嚎啕大哭了。最后,他见郝夫子移开了目光,就知道木已成舟,他的弟兄们是真的生死未知。“弟弟们,哥哥我真的想替你们受这个罪过啊……”张大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