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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重情义。”卢修齐惊奇地看了看平日不怎么开口的李于寒,连李于寒都这么说了,他再不买两把就说不过去了:“徒弟的生意,为师自然是要照拂的……”“多谢师父!”不等卢修齐说完,辰子戚就站起来拱手道谢,迅速掏出已经准备好的买剑文书,给卢修齐过目。他也不贪全要过来,就要每年庐山所需剑的一半。“……”卢修齐拿着那早已写好的文书,忽而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阿木站在一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回去的路上难掩兴奋。原来还可以这样赚钱,真是有趣。“好玩么?”辰子戚转头看向阿木。“好玩!”阿木用力点点头。辰子戚看看阿木,但笑不语。回去之后,便把阿木交给洛先生,让洛云生教他看账册、谈生意。不用再读诗词韵律,阿木开心得不得了,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转眼到了冬季,天气乍寒,剑阳下起了第一场雪。玉山上,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辰子戚穿着薄薄的劲装在梧桐林中打拳,呼出的热气变成白雾在空中消散,快速练了一整套游龙随月,还是冷得直打哆嗦。丹漪倒是没什么感觉,练完基础功法,便负手站在树下看雪。轻盈的雪花纷纷扬扬飘下来,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煞是好看。辰子戚收功,冲着双手呵了一口热气,看到丹漪那一身红衣就想凑过去。这般想,也就这么做了,蹦蹦跳跳跑过去,把冰凉的双手快速塞到丹漪的衣襟里面。像石头一样凉的手贴到身上,激得丹漪打了个冷战,伸手把辰子戚抱进怀里,“怎么这么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内力纯阳啊?”辰子戚委屈地扁扁嘴,早上起来都快冻死了,还偏要他穿这么薄的练功服,他到现在都没有冻僵已经是个奇迹了。丹漪微微蹙眉,叫灵和拿个大氅来,迅速把人裹进去,运转内力给他暖身。方才只是温热的身体,突然变成了火炉子,辰子戚不由得抱得更紧,贪婪地贴紧那灼热的身子,即便披上了大氅也不愿分开。丹漪只得就这么抱着他,像两个套在一起的鸭子,大鸭赶着小鸭,摇摇晃晃地挪到亭子里去。亭子中早已生起了炭火,四下里挂了隔风的帘子,很是暖和。“忘了你内力偏寒,一会儿回去换一身暖和些的衣裳出来。”丹漪抱着辰子戚,坐在铺了兽皮的软榻上。“嗯,”辰子戚捧着热茶喝了一口,透过风帘的缝隙看外面的风雪,忽而想起来,每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小红鸟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不由得好奇,“为什么每次都要在这个时候去找我?”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深意,以前不知道丹漪就是小红鸟的时候,辰子戚以为这是神明的节律,只有随着第一场雪才能重回人间。如今知道了,便有些想不通,或许是下雪的时候,方便载着小红鸟的鹰隼混进皇宫?“唔,因为……这样比较风雅。”丹漪吭哧半晌,说出来这么一句。风雅?辰子戚一口茶呛到了喉咙里,顿时咳了起来,“咳咳咳,啥?”不是因为神力的限制,也不是路途难走,只是为了风雅!在下初雪的时候,神明便会乘风而来,千百年之后,定然会传成佳话。那时候,年幼的丹漪就是这么想的,后来习惯了这个时间,就没再改。“……”辰子戚不知道说什么好,一阵大风吹过来,吹动了厚重的棉布帘,带来阵阵寒意,让他不由得往丹漪怀里缩了缩,“若是哪天咱俩分开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也一定要见面。”“为什么?”丹漪听着这话,心尖一颤,总觉得那样的设想有些酸涩。“那样多风雅呀!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辰子戚笑嘻嘻地说。丹漪:“……”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戚戚:下初雪的时候,我爱的人啊骑马而来鸟攻:我通常不骑马戚戚:好吧,下初雪的时候,我爱的人啊骑鸟而来鸟攻:(⊙v⊙)戚戚:风雪掩盖了归途,你我只能在寒风中挨饿受冻鸟攻:我有内力哒,还有鹰隼特快专递!戚戚:好吧,风雪掩盖了归途,你我只能在寒风中聊天吃火锅鸟攻:好湿好湿戚戚:这一点都不浪漫啊,摔!第九十六章圣旨年关将至,要准备着过年了,剑阳城中家家户户都在采买年货,东西街上摆满了品种丰盛的货物,东门外的官道上来往送货的商贩络绎不绝。往年是决计没有这般热闹的,剑阳城中的百姓脸上都洋溢着过年的喜悦,颇有些太平盛世的错觉。洛云生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很是感慨,两壶酒下肚,便开始晕淘淘地念诗,不知今夕何夕。李于寒坐在他对面,默默地喝了几杯淡酒。庐山门规甚严,他很少饮酒,眼前的书生看个街道也能看得痴迷,让他有些不解,“先生叫李某来,就是看行人的吗?”洛云生晃了晃喝空的酒壶,招手让小二再拿一壶来,跟李于寒碰杯,“李大侠觉得,此处与浔阳相比,有何不同?”“此处武林人少。”李于寒想了想,只说出这么一句。浔阳街头的人,几乎人人都有兵器傍身,随处可见冲突争执,这里却很安宁。“没错,会武的人少,手无寸铁的人多,这样的日子,才算得上太平日子,”洛云生叹息一声,“上次王爷处置了庐山派的两个外门弟子,庐山掌门可有不满?”“是有些不满,不过师父很喜欢子戚,便也没有计较。”李于寒淡淡道。“呵……”洛云生嗤笑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沉默片刻,忽而指着街对面的一户卖胭脂水粉的店铺道,“那家店铺的掌柜,原先是浔阳人,在浔阳的那间铺子开在青楼对面,生意极好。就在今年,那间铺子被一个姓路的寡妇强占了去。”李于寒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放下酒杯仔细听,“没有人管吗?”“报给了官府,官府言说那寡妇是江湖人,管不得,得找庐山派调停。花钱托关系找了庐山派,才知道,那寡妇是庐山一名弟子的遗孀,那名弟子去年在门派比斗中死了。庐山派只赔了他二十两银子,言说那寡妇不易,叫他不要多事。”洛云生说话,带着诗人独有的抑扬顿挫,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