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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慕雪臣轻一点头,掀了块绸子走到桌旁将那铜盒蒙上,道:“千机宝册中确有那十二铜环的解法,待我背会了,练熟了,便可前去破那宝库大门了。”“如此一来,墨尘哥哥的计划,已经要成功了。”“是,棋差一招,只看最后这步,能不能走好。”慕雪臣带着几分得意,轻佻一笑。“如今楚惜宸身死,顾景言受伤,武林盟中,已难有我的敌手了,我看到时,谁能奈我何。”直到几日后,慕雪臣又想起那日。他只恨自己傻。慕雪臣啊慕雪臣,你为什么不多想想这一切事情,不多想想沈护法说的那番话呢。其实,是你疯了。你已被贪婪和骄傲蒙了双眼。到最后。你都害死了谁,你都输给了谁,你又把自己,赔给了谁。待等慕雪臣预备去破宝库大门,已是三日之后。十二铜环看起来虽很简朴,但其中蕴含的机关哲理极是复杂,他默默在手中练了许久,为保万无一失,不出差错。子时时分,凌晨时候的夜最是深。慕雪臣带着沁儿出了门,二人飞身一跃走壁飞檐,夜都之内廊腰缦回,楼阁林立。二人小心躲着巡查守军,潜行了好一会儿,方到了宝库大门之前。不知为何,武林盟中藏着至尊秘宝的宝库门前却并无守卫,慕雪臣左右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了此处不会经过巡查的守军,方才和沁儿从屋顶跃下。他叫沁儿四处观察望风,自己则前去破那十二铜环秘锁。直到手指碰触到那纯金的锁头的时候,他还未觉得有任何不安。只是内心之中,那野兽似的直觉,让他觉得有些反常。这一切,难道不会太顺利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梦寐以求的水银灯就要到手,他却犹豫了。如果武林宝库如此轻易便可攻破,如果线索之书那般容易便可得解,那为何在这数十年间,江湖中各大势力觊觎水银灯,却碌碌一番皆无所得?心里这般想着,可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歇。慕雪臣忽然觉得,他虽自认是冷性情的人,但心里似乎也翻腾着一些欲求的,就如同现在,他心中渐渐燃起了一股希冀,且愈演愈烈了。慢慢的,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按理说,沁儿在他身后四处望风,即便再是安静,却也该有些声响的。可他身后,什么都没有。太安静了。思忖片刻,慕雪臣微一回头,却只看见沁儿被一人揽在怀中,被捂住了双眼鼻口。而在夜风喧嚣之际,在这月色朦胧之中,顾景言面若冷霜,眸露不忍,身侧,一男子邪魅张狂,红衣黑发。两个纤长高挑的身影,逆着光影站在那,静静注视着他。慕雪臣侧过身子,刚想动作,却只见一银丝巨网从天而降,绵延数丈,慕雪臣躲闪不及,已被束缚在原地。银丝结扣间绑着尖锐利刃,此刻深深扎进他的身体中,染在他雪衣之上血色如花。期间,自四面八方又冲出数十名盟内守军,将他团团包围。他这才知道,自己,算人不成,倒被人算计了。融融月色中,慕雪臣眼色凄然的望着顾景言。而顾景言却也别无他法,只得轻轻一叹。他身侧红衣男子倒是朗声一笑,戏谑的望着慕雪臣,淡淡道:“我原以为袭魇宫墨尘楼楼主有多大的本事,看来也不过如此。慕雪臣,你不还是君冷蔷膝下的弟子吗?看来这么多年,君冷蔷也变了,你这样的人,他都愿意收作弟子,留在身边。”慕雪臣冷笑一声,道:“你又是何人,敢口出狂言,辱我宫主。”“我和君冷蔷,可是旧相识了,不过说起来,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了,记得当初,我还承诺他,要为他收尸呢。”红衣男子垂眸一笑道。“直到前些时候,景言告诉我你的出现,我才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了。慕雪臣,你再如何神出鬼没,却也未能逃出我们师徒联手。”师徒联手?这个人,是顾景言的师父?......楚惜宸?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作者有话要说:☆、第十四章将烟困柳袭魇重楼第十四章春露犹寒。牢狱之中,自是潮湿阴冷。在武林盟地牢最深处的那间囚室里,慕雪臣蜷的小小的卧在角落。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流了太多的血,不然,他的身子,还有那颗心,怎么会赶到这样森冷呢。牢门之外,顾景言一袭玄衣静然站着,定定端详着他。他在那站了要一会儿,方听慕雪臣道:“顾盟主,你在那立了许久,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是看我此时狼狈,故意来看我笑话吗。”顾景言轻一垂眸,声音淡淡道:“慕雪臣,若不是你野心过甚,又心怀欲求,又怎会落得今日的下场。终究,还是要怪你自己,还是要怪你贪婪张狂的内心。”“说得真好听,好像这一切,错只在我,而你顾大盟主,丝毫没有阴谋算计,工于心计。”慕雪臣扶着墙壁坐起身,喃喃道:“我的身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顾景言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其实......早在茶楼之中,我就曾注意到你。但当时,只是看你翩翩君子,美人如玉,身边又有沁姑娘那样的如花美眷贴身跟随,便在心中印下了,当时,也并未疑你。而七日之后,我在城外桃林之中吹奏箫曲,远远只觉得有人藏匿在树后。你知晓,奏乐时人心最静,我还听到你呼吸的声音。我本想去瞧瞧树后是何人,却在那时被人包围剿杀,体内蛇珠之毒又发,我本以为竭力一战后会命丧黄泉,却万万没想到,你会走出来救我。而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是那日茶楼中的那位公子。”慕雪臣轻嗤一笑,淡淡道:“若时光流转,我定不会救你。”顾景言喉头一哽,却仍接着道:“当时,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一位路过公子,我看你为人儒雅,又心怀悲悯,便真心有意与你结交。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未曾疑过你的身份,直到,君山灵泉那夜。”“君山、灵泉......”慕雪臣喃喃道。“莫非,那日夜里我收了夜莺传书,你知晓?”顾景言点点头,道:“那日和你一同露宿林中,贴身而卧,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正当我好容易有些睡意的时候,却发现你忽然起身,向林间深处走去,同时,我听到了鸟儿的啼鸣,那时,我只觉得几分好奇和有趣,便偷偷的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