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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几分冥然,几分可怖,幽幽暗暗的,如同一座鬼城一般。城池上空,还有暗红色的浓雾漂浮,看着怖人的很。慕雪臣低下头,去看袖口那金丝绣纹。颜梦凡曾对他说,金丝雪巾虽能御毒,但若遇到强力的毒蛊,防御恐有时限,所以才在袖口领口绣了金丝花纹,一旦金丝雪巾御毒的时限到了,那绣纹便会慢慢变淡,警示他该是撤退的时候了。如今,他已过了迷音林外一道瘴气,那绣纹却还在那里,不见一分褪色。如此看来,那金丝雪巾果然是无上神物,等日后回去应该找颜梦凡要研制的方子才是。慕雪臣施展轻功遁地而行,转眼便出了林子。待等遁到城墙一角,他飞身而上,跃到堡垒外侧的墙垣上,从这儿,可以鸟瞰天蛊教内部一切。可如今夜色已晚,灯光晦暗,除了浓稠的一团夜色,却是什么也看不见。慕雪臣对天蛊教内部结构并不熟悉,那么,他又该去哪儿去寻顾景言呢?忽然,他灵光一闪,掌心中微光乍现,幻出一只五彩灵蝶。随后,他将顾景言交给他的那盟主令牌取出了,将灵蝶放在那块萤红的玉上。这五彩灵蝶嗅觉敏锐,最善追随人身上身上的气味寻觅而去。这盟主令牌既然让顾景言带在身上这么久,上面也理应有他的味道才是。五彩灵蝶覆在玉牌之上轻轻扇动着那对梦般灵幻绚丽的翅膀,片刻后,灵蝶飞旋而起,朝着远处飞去。慕雪臣连忙跟在那灵蝶后面,一路跟随。天蛊教内部结构极其复杂,廊檐交错,盘附蜿蜒。索性除去一层层毒气陷阱后,偌大堡垒内到并无多少守卫。慕雪臣一路贴墙潜行,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一条死胡同里。那五彩灵蝶在半空盘旋了许久,随后轻轻的落在地上。双翅微微扇动,泛着幻彩灵光。慕雪臣走到灵蝶旁侧,蹲下了身子。这灵蝶既然寻到这儿来,说明顾景言就在此处。如今这里空无一物,也只能说明——那天蛊囚牢,恐怕藏在地下。可是,要如何进去呢?又如何开启这道入口呢?正当慕雪臣犹自疑虑的时候,身下的地砖似乎微微动了动,他连忙飞身藏到一旁角落去。片刻之后,原先他站着的那块方砖,竟被人从地下推了起来,砖上尘土簌簌洒落,腾起一团尘雾。慕雪臣心里叫好,难不成正好有人从地牢中出来,让他撞上了?他就那样藏在角落里偷偷看着。果然,那地牢入口被打开了,从里面鱼贯而出了一对侍女,他数了数,一共七人。前六人手中皆捧着美食佳肴,而最后一名侍女手中则捧着一只铜盆。慕雪臣借着月色去看,却发现那铜盆中,满满都是殷红的鲜血。那队侍女慢慢走远了,而她们身后,那道石砖马上就要自动落下了,慕雪臣却是一支飞刃掷出去,整卡在石砖的缝隙处,止住了石砖的闭合之势。在他眼睁睁看着那队侍女走远的连影子都望不见的时候,方才小心翼翼的出来,掀开石砖,向砖下望去。石砖下,是漫长的一段石质阶梯。阶梯上,还雕刻着极其反复的花纹,也不知是象形文字,还是某种图腾。慕雪臣小心踏上第一级石阶,确定没有什么机关陷阱,方才将石砖合上,一步步的走下去。石阶过后,是一条冗长的甬道,狭窄而昏暗,不过尺余宽,仅容一人通过。慕雪臣在后面走,前面五彩灵蝶仍在拍打着翅膀飞着。慕雪臣慢慢走了许久,才跟随着灵蝶,走到了一间囚室面前。囚牢之中没有光,但这间囚室墙壁上方却有一扇小小的窗。隐隐月色透过窗栏照射进来,落在囚室中躺着的那人身上。那人将自己蜷的小小的,缩在一张雪色狐裘下,狐裘之上还染着几点鲜血,妖冶芳娆。慕雪臣接连撬开了牢门上的七把铜锁,连忙跑进去,在那人身旁墩跪下来。顾景言......是你吗?此刻,顾景言蜷在狐裘里,忽然嗅到鼻翼旁一股冷露的味道。那样淡,那样浅,那样惑人神思。不睁眼去看他也晓得身边是谁,那是慕雪臣的味道。冷情寡淡,不是冰,亦不是雪,似是一层薄霜。他微微睁开眸子去看,果然看见那黑发雪衣的男子墩跪在他身边。此刻慕雪臣身上,穿着那轻纱软罗似的金丝雪衣,空灵如神,飘渺如仙,衬着他的容色越发好看。“是我......在做梦吗。”顾景言微睁着双眼,喃喃道。“慕雪臣...慕雪臣,真,真的是你......”“对,是我,是我。”慕雪臣俯下身子去看他。却发现顾景言浑身冰冷,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唇瓣也干了,龟裂出血纹来。“顾景言,你看着我,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顾景言看着他,只轻轻笑了一下,便闭了眼睛,不知是不是昏厥了过去。慕雪臣连忙去抱紧他的身子,却发现顾景言四肢都已被铁链锁了。他想去握顾景言的手,可顺着顾景言的胳膊摸到腕子,却是愣住了。顾景言的双腕处,各被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此刻创口处已是血rou模糊,鲜血却还慢慢向外渗着。慕雪臣忽然想起,刚才那列侍女中,最后一名侍女捧着的铜盆。铜盆中,是尚存余热的鲜血。莫非......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真是勤奋啊=口=!求花花~☆、第二十五章以血补血袭魇重楼第二十五章“顾景言,顾景言,你别睡过去,看着我。”慕雪臣用力摇着顾景言的身子,低吼道。“你到底怎么了?冷奴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顾景言轻轻睁开了眼,慕雪臣第一次注意到,顾景言的眼睫很长,很漂亮,微微颤动着,像蝴蝶的翅膀一般。顾景言吃力忘了他一眼,喃喃道:“那女人......到不曾对我做什么,既没有对我用毒,也没有断了我经脉。只是......她怕我逃走,便封了我的xue道,从两个腕子割口放血,放完血又用滋补药膳吊着我的性命......呵呵,她那计策用的妙,我现在真的是一点气力也没有。”慕雪臣紧紧抱着顾景言,他能感觉到顾景言整个身子都冷冰冰的,软在他怀里。面上也一点血色也没有,如果不是顾景言还在说话,真的像是一具新死不久的尸体。慕雪臣看了他一会儿,他知道失血的滋味难受得紧,几乎连呼吸的气力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