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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前蹭着,企图用泪水和哀求换回最起码的自由。“不行,你再求我也没用。”朱高炽犹豫再三,终于狠狠心,将哭得可怜的人从怀里扯开,走出屋子准备回宫。如果再留在这里,他极有可能又一次被那泪水和娇态打垮迅速败北,那样就前功尽弃了。他逃一样的飞步而出,吩咐小福子进去安慰他主子后便离了云锁朱楼,打马回宫,也想来个眼不见为净。第二天,朱高炽照常早朝,批奏章,见文武官员,对那个找到傅云蔚的许球也履行诺言,将他升了三级,赏了江苏巡抚一职。只是,办公时满脑子都是小妖精的泪水和哭声,也不知他现在哭到怎样、闹到怎样了?如此心烦意乱一整天。晚上,满心想去看看,但又怕再次心软就把那链子去了,只得强忍着勉强睡下。第三天下了朝,就见云锁朱楼总管段廷湘急吼吼地进宫禀报,说傅公子昨日一日未曾进食,只是哭泣,请陛下移驾前去劝劝。朱高炽听闻越发心焦,沉吟半晌,令人叫了马建武来,着他前去劝慰。马建武现已升了大内侍卫总管,听说傅云蔚回来早想一见,不想今日就有了机会,得令后便立即前往云锁朱楼。进了房,只见傅云蔚双眼红肿,容色憔悴,不由心中大恸,想当年端王爷在世,是把傅公子捧在手心呵护,含在口里疼爱的,何曾让他如此委屈,王爷若泉下有知,如何安心?傅云蔚见马建武红了眼眶,更是泪水潸潸,撑起身叫小福子把外间人全部赶走,便招马建武近前来道:“马总管,我想托你一件事,这些年,我一直想去他坟上看看,只可惜从没机会,以后,这件事就拜托你,代我去祭祭他,修修坟茔,可好?”“公子吩咐,马某无不从命。”马建武止不住哽咽,皇上叫他来劝,他又如何劝起?难道这便是红颜薄命?王爷去了,却留了傅公子孤伶伶一个人在世上,纵然拥有天下人梦寐以求的爱宠,但没有了心之所系的人,这样的人生,也没什么趣吧。“谢谢你,马总管,见了你,就好象又在他身边一样。”傅云蔚微微一笑,软软躺倒。“马总管请回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小福子见马建武走了,忙又端了饭食,苦苦劝着主子,只要他吃一点就好。“福子,我吃不下,刚才我又梦见他了,可能就快与他在一起了吧?”“云少爷,王爷不是说要你好好活着的吗?”小福子哭倒在地,伤痛欲绝。“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傅云蔚闭上眼,任凭小福子如何哭求,再也不动一动。既然我命从来不由已,弃之何惜。马建武回宫,向朱高炽报告说劝不了傅云蔚,朱高炽又气又心疼,叫来段廷湘叫他强行去喂饭。不久,太子朱瞻基又前来问事,他也草草打发了。只一个人在屋里团团转,暗恨自己怎么就舍不得那个妖孽,怎么就过不了这个美人关。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就见段廷湘一路跌跌撞撞进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怎么回事?”难道是小妖精出了事?“皇上,不好了,傅公子把喂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直哭到咳血,他还想用那环的边缘把脚割开,弄得那只脚踝血rou模糊,请皇上开恩,就把那环开了吧。”段廷湘声俱泪下,因为,再这样下去,那个倔强美人就算不会饿死,也会很快自己把自己折磨死。“这是哪世的冤孽,让我碰到这个妖精。”朱高炽重重叹息,跺跺脚便要出宫,总管太监立即吩咐抬轿来,哪知回头竟遭皇上痛斥,“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坐轿,快牵马,再叫太医来。”不到一刻,朱高炽已冲进了云锁朱楼,只见傅云蔚闭目躺在床上,已是昏迷过去。“冤孽,冤孽。”朱高炽把环打开,令太医包扎上药。再看傅云蔚俏脸惨白,眼睛肿得如同水蜜桃,连一向鲜润的红唇也毫无血色,短短两天他就把自己弄成这样,这样倔强任性的脾气,谁会受得?而他身为皇帝,统御天下,偏就是拿他无可奈何,日后,说不定得花多少哄劝的功夫才能让他回心转意,早知如此,当初怎么就气昏了头,要拿链子锁他呢。朱高炽后悔不迭,抱过傅云蔚温柔抚慰,满心歉疚。“皇上,云少爷这两天一直在流血,可他不要我说,也不让上药,请您看看吧。”小福子哭着跪倒在地。什么时候,他可怜的少爷才能过得好一点?“你怎么不早说?”朱高炽怒吼起来,喝令他出去。自己小心脱下傅云蔚小衣,只见两腿间仍是血迹斑斑,还夹杂着他那天留下的jingye,当下痛悔已极。亲自用水轻轻擦洗了,上了药,又嘴对嘴喂了参汤燕窝,到了半夜,傅云蔚才悠悠醒转。朱高炽走后不久,朱瞻基就派人从朱高炽的贴身小太监那里打听到了傅云蔚拒食咳血的消息,立时红了眼睛,拿了一把剑就要冲出东宫找他父皇拼命,手下心腹拼死拖住,流泪苦劝,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不能冲动。朱瞻基冷静下来后终于颓然坐倒,喝了一夜的闷酒。夏天到的时候,傅云蔚已完全恢复了元气,但仍是日日呆坐。朱高炽每日早早过来,陪他说话解闷,招人演戏作乐,千方百计哄他开心,但仍是换不来佳人一笑。被伤透的心,如何能短期平复?本就自睢的个性,也不会轻易原谅伤他的人,傅云蔚只冷眼看那位皇帝围着自己团团转,看他心焦,看他跳脚,心内暗暗快意。这日清晨,朱高炽已起床上朝,傅云蔚仍赖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想起来。虽然与朱高炽正在冷战,但晚上二人仍同床共眠。傅云蔚一改白天的冷淡,热情如火,需索无度,好象要一补八年来禁欲的空虚。朱高炽欣喜非常,加之傅云蔚床上的妖媚诱人本就无人能及,遂整个人都扑在这妖精身上,与他夜夜狂欢,就算是被吸干了精血也心甘情愿。“咕咕咕。”窗外传来鸽子的咕咕声和鸟嘴叨啄窗棱的声音,傅云蔚登时面露欣喜,忽地掀了被子披衣下床,打开窗户伸出手掌,一只漂亮白鸽就扑凌凌落到了上面。“小白。”傅云蔚先嘟起嘴吧唧亲了一下鸽子的尖尖嘴,再用手在小白腿上有毛的部分摸索着,摸到了一个用细线捆着的小纸卷后,便小心解开拿下纸卷展开细看:“宝宝,明日父皇到通州巡视,你想办法出来我们装扮了到街上逛一天。”“真是的,无论多大了,也还是小鬼。”傅云蔚重又窝回床上,眯起眼抿着嘴笑眯眯念叨,再看了那纸条半晌,才用随身的火折子烧了。那日朱高炽解了金链后,傅云蔚总算恢复进食,但两日不顾命的折腾加上伤口疼痛,他着实在床了躺了好些天,每日恹恹睡倒,半死不活。一天,小福子兴冲冲自街上回来,将怀里抱的一只鸽子现宝似的呈给傅云蔚。“你是想让它下蛋煮了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