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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心里是有这个天下的,且偏偏皇兄揽权的行径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而五皇子也开始立于朝堂。思虑了一番斯年终究还是放不下这家国,于是请了命掌管礼部,但他所要的不过是这家国平安朝局清明,他从不想真正踏入哪一方。也不想在这党争中费心周旋。于他来讲,不管是谁,最终能管好这天下就可以。可现在……斯年向侧厅的方向看了看,从他的位置看去,只能侧厅的桌子。那上面的糕点就剩了两块,不一会一只白净纤细的手胡乱的在桌上摸了摸,摸了半天才摸到那点心。斯年摇头心想:里面那人怕是又看书看得入迷了。楚平好男风这事倒是算不得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了,一些风雅的文人墨客甚至还为之赞颂。但是身为皇室,这却是隐晦不可说的事情。斯年其实也并未想过自己究竟喜欢的是男是女,他十六岁后府上便被塞进几个侍妾官婢但奈何他始终提不起太大兴趣。再加上早些年自己不懂收敛锋芒,一心想着等及冠后就带兵打仗,更是没有心思理会情爱之事。可他却未曾想,及冠那年却发生了改变他原本一生的事情。那事之后,皇上高高坐在龙座上,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二人,一把短匕放在自己面前。那一刻他便懂了,座上那人从来都是不信他的。可他不甘啊,若是那人只是怕他夺了皇位,那自己便断了他这念想。于是他说:“延王楚斯年,好龙阳,此生绝无子嗣,不登大位。”皇上迟疑了,最终挥袖离开。而那之后,延王府除了一个皇上指给他侍妾,再无女眷。斯年本以为从那天起,自己此生无缘情爱,无人可伴终老。可偏偏遇见了向若华,初识之时,只觉得是个体弱纤细的少年,受老臣之托照拂一二便是了。但从某一日之后,这少年似是变了,狡黠聪慧充满野心但偏偏有时又如林间的小兽一般惹人怜爱。斯年最初也只是为了试探,才多加接触。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再也挥之不去。查到这人真实身份时,他竟然想的不是为了楚平以绝后患,而是想着这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要护住这个人。他后来看了许多关于夏元关于夏擎的史记、外传、杂谈。他一一读过,迫切着找寻着蛛丝马迹,像一个毛头小子般偷偷看着心上人一举一动。斯年知道,这人也曾是一代心怀百姓谋略天下的帝王,若不是相信了巍瀛的和亲加上对彻底铲除朝中毒瘤过于心急,当初的夏元再走上一个辉煌高峰也不是妄想。所以即使那人醉了酒和自己定下有些荒诞的赌约,斯年也是许下了。他相信即使重来一世,这人也不会拿天下百姓开玩笑。对斯年来说,他可许尽自己一切于这天下,只愿天下许此人于他。跨越了百年,这期间有多少不可说不可知的变数,但最终这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他又怎可能放手。斯年展开信纸,斟酌了下,提笔回信。而后将那两封信笺投入了一旁的焚炉燃尽。斯年向侧厅看了一眼,那盛糕点的陶瓷碟已是空了。于是轻咳了一声,说:“回府了。”若华从侧厅出来,懒懒散散地揉了揉肩膀,低声恩了一句。“太子约我们一同去林宅。”斯年还是应了太子的邀约,这次的事情实在不好遮掩过去。“他知道了?”若华倒是也算不得意外,但却没想到那个温和的太子竟主动出击了。“在宫中你从兵部正门进出之事,若是想查自然不难。”“最近的鸿门宴还真是不少。”若华带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我本就没想动你,”斯年起身,站到若华身前说道,“太子也不会。”“王爷和太子的心胸当真是宽阔。”若华带了些调侃地说。虽他还不知为何斯年能这么放心地任他继续在朝堂,甚至连兵法和一些文书都毫不顾忌的给他看。但若华的直觉却愿意相信,至少现在斯年从未对他动过铲除之心。“不过太子只是现在不会动你,你若是接二连三地如这次这般,心胸再宽阔也容不下你。”斯年知道现在的齐光绝不是表面那般谦和,若是触及了底线,若华的麻烦恐怕小不了。“我自有分寸,”若华笑了笑,“倒是王爷……你的心胸能宽广到什么程度呢?”“只要你是向若华。”斯年看着若华的眼睛说道。只要这人还是向若华,不是夺了楚平复立夏元之人,那自己便会护他周全。本是随口一问的若华愣了一下,随之觉得心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住,却又像是被温和地包裹。若华对这种近来奇怪的感觉有些排斥,于是扭过头,就向门外走,头都不回地说:“我饿了,回府吧。”斯年看着若华的背影笑了笑,从身份被戳穿后,这人怎么越发地有小脾气了呢?作者有话要说: 斯年当年的事情之后会写的……(趴最近沉迷枪哥美色,更新慢了,十分抱歉QWQ☆、品蟹那日傍晚,又是启华来延王府门口接他们二人上了马车,一路就去了之前去过的那个林宅。马车上,斯年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撩起一截袖子,用一把短柄划破了自己的小臂,若华看了刚要喊出声,斯年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将流出的血抹在了白色的软缠布上,拉过了若华的手。将缠布裹在了他的手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而斯年自己则草草地抹了些药,将袖子又放了下来,看起来并无异常。若华本想开口问些什么,斯年却闭上眼睛假寐。于是若华也没开口,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手上带血的缠布。这是闹哪出?二人下了马车,这次既明和齐光倒是都没有在门口候着。启华推开虚掩的门,走在前面,将他们带到了庭院中的那个高阁上。就退下了。齐光正坐靠在围栏上,太阳半落,天际笼上了暗色。原本柔和地面容,此时竟多了份凌厉和落寞。但也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小叔,”齐光看到来者,便转过了身子,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样子,“蟹已经在蒸了,先入座吧。”斯年微微颔首,轻轻拉了拉着若华的袖子,然后坐到了齐光的左侧,而若华则顺势坐到了齐光的对面。微微拉开了距离。“既明呢?”斯年开口问道,那个男人肯定不会放齐光自己在宫外的。“他在蒸蟹啊。”齐光笑得有些好看。斯年的表情抽了抽,别人不知道既明的身份,但是他可是清楚的。那个曾经冷血冷情不可一世的海云涯涯主,竟然亲自在厨房蒸螃蟹……该说情爱这东西真是奇妙么?若华坐在一旁倒是不觉得一个贴身内侍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