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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你的新情人彻底惹怒了他,我只是很奇怪,你跟着夏兆柏,竟然还够胆勾引其他人,看来不是夏兆柏太宠你,就是你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我心中大惊,颤声说:“他疯了?我跟陈三少根本没什么……”“没什么?”林俊清轻蔑一笑:“你与他亲密不避嫌疑,于公众场合多次热吻,全院上下几百双眼睛盯着,你竟然还有脸说没什么?你这么公然让夏兆柏没脸,他如果还肯放过你们,那才是奇怪了。按照阿柏的做事方式,下一步就该收拾你,我很期待。”我心中凉透,转过轮椅,说:“我,我去跟他谈,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他的专属品。”林俊清在我身后凉凉地说:“你以为这轮得到你说话?夏兆柏是什么人,你不会到今天,还天真地以为,他很宽厚善良吧?”我怒而回头,训道:“俊清,你给我闭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幸灾乐祸的小人嘴脸?在美国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他一呆,我也愣住,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我完全忘记,这个身体再不是抚养他长大的兄长,而不过是他厌恶的某个小人物。我闭了闭眼,艰难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这种不愉快的对话为好。”我推着轮子想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他颤抖着声音问我:“你,你……”我忙不迭地说:“放手!”“不,”他摇着头,目光疯狂而专注,盯着我的脸,呐呐地说,“不可能这样的,不可能这么像,你到底,你到底是谁?”我心中大惊,叫了起来:“林医师,你疯了?放开我,Simon,Simon……”我话音未落,却听见有啪嗒跑来的脚步声,一双手伸过来一把扭住林俊清的手腕,往后一扭,立即让他松开手,再一推,竟然将林俊清推倒在地。我抬起头,却是那窈窕身材的红衣女郎,昂着头,俨然皇后一般,傲慢而轻蔑地说:“林俊清,怎么没出息到纠缠起小男孩来了?你难道活着就为了丢架(丢脸)!”“关你这死八婆什么事?”林俊清迅速爬起来,骂道:“我再丢架,都是林家人,好过有些人费尽心思,还是改不了克夫命,死都进不了林家的门。”第46章“关你这死八婆什么事?”林俊清迅速爬起来,骂道:“我再丢架,都是林家的人,好过有些人费尽心机,还是改不了克夫命,死都进不了林家的门!”“老娘进不进得了林家门轮不到你来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吃碗面反碗底(忘恩负义),是啊,你是该庆幸我终究没嫁成,如果不是,我做林夫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从林家赶出去!”“凭你?你哪位啊?”林俊清鄙夷一笑,说:“带霉运,拖衰家,你可是样样占全。东哥要真娶了你,那才是家门不幸,还好他走得早,晚一点,只怕死了都没法眼闭。”萨琳娜气红了眼,骂道:“那也好过你这个勾结外人,谋算家产的反骨仔。林俊清,我拜托你照照镜子,你有什么啊?没了东哥,没了林家,你算什么啊?你以为自小别人赞你聪明,赞你厉害,是你真的很棒,很优秀吗?放屁!那是人家看在东哥面子上,看在林家面子上。你看看你,你现在算老几?谁管你啊,你不过是大医院里一个小住院医师,说不定这个职位还是熟人看在林家过去的面子上才给你。就你这样的,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还觉得东哥做家主是委屈了你?我告诉你,东哥就是样样比你强,比你强太多,你给他提鞋都不配!”“好,很好,”林俊清白来脸,冷笑着说:“我再窝囊,再没用,可我姓林啊,你呢?萨琳娜,你又算什么?你不过是我们林家捡回来的一条狗!还妄想一步登天,以为嫁给东哥就成了林家主人了?做梦!就凭你这种阴毒无耻的贱人,你还有脸替东哥的名字,他怎么死的,啊?你别告诉我都忘了!”我听得瞠目结舌,这些毫无顾忌的人身攻击和谩骂,都万不该由他们两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名门之后说出来。况且这里人来人往,他们难道不知道为自己留一点体面吗?我一再听到“东哥”这两个字,只觉满腔怨怒骤然被提起,我怎么死的?我这个已死的人都没有想去讨伐争战,报仇雪恨,这两个人倒有脸一口一个“东哥”,将过错推给别人,将自身的责任摘除干净。当那谩骂在音量和内容上进一步升级时,我终于烦躁到听不下去,怒吼出声:“林俊清,张云霁,你们俩都给我闭嘴!”他们愕然消音,愣愣地看着我,我厌烦地皱眉训道:“林俊清,你给我去上班,我还不知道,值班医师可以无所事事在这里骂街骂这么久!”“萨琳娜,无论你来这个医院做什么,都赶紧去做,不要在这里化身泼妇,毁了自己的形象不要紧,别影响其他人的休息!”他们两人看着我,谁都喘着气不动,过了一会,萨琳娜忽而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本名?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不管,我今日就是要好好教训下这个反骨仔!”“你还嫌闹得不够?”我猛地一拍轮椅扶手,怒道:“你们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翻一个死人的旧账?林世东都死了,你们还不满足吗?”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说得两个人脸色都一变。林俊清更是仿佛遭受重击一般后退一步,惨淡着脸色,颤声说:“你,你……”萨琳娜垂下长长的睫毛,已经面容黯淡,不出片刻,即有晶莹的水珠默默顺着妆容精致的脸颊滑落下来。我再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心里一软,放缓了口吻说:“死去已是万事空,有什么还值得你们再骂来骂去?都该做什么做去吧。好歹都是林家出来的,别让人看了笑话。”他们黯然无语,我调转轮椅,正想找陈成涵推我回去。就在此时,却觉轮椅被人拽住,我回头一看,却是林俊清,他拖住我的轮椅,目光慌乱中带着期待,期待中带着恐惧,颤声说:“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阿柏告诉你的?不,不对,他也未见得清楚,你,你到底是谁?”我微微闭上眼,心里暗叹,是啊,我到底是谁?这真是个好问题,但却像看不尽的晦暗长路,仿佛在骤然间,将无尽的岁月横压心头。我睁开眼,看着他依旧年轻俊美的脸庞,淡淡地笑了,温言说:“俊清,我常常从你故去的兄长口中,听到你的名字。”他摇着头,眼中已经蒙上泪雾,说:“不可能,你那么小,他那么闷,不可能说……”“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