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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水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部肌rou,勉强扯出一个从容的笑容,挺了挺腰,抬起胸膛信步走出了卧室。尤未刚从厨房出来迎面就撞上了高赟,看高赟穿戴整齐的样子,俨然是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尤未愣了一下:“吃早餐吧,我都做好了。”“不吃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高赟瞥了一眼饭厅墙上的挂钟,心里计算着从家里开车到娄印的诊所的时间,“晚上回来陪你吃晚餐。”尤未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不甘心地道:“再忙早饭也要吃的呀。”高赟揉了揉尤未的头发,然后钻进厨房拿了一块早餐台上烤好的面包,在尤未面前晃了晃,微笑道:“那我拿一块走。”尤未这才朝高赟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早点回来,做好晚饭等你。”高赟一出门,尤未立马就卸下了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找到自己的手机翻出了娄印的号码,颤抖的手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拨出了娄印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一个优雅沉稳的男声随即响起:“尤未?”“娄医生,是我……”尤未抓着手机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小心斟酌着用词,他始终还是不想把高赟归结为一个“病人”,“昨晚……昨晚高赟好像不太对劲,他……”“我知道,他刚刚主动联系了我,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尤未睁大了眼睛,因为紧张呼吸有些粗重:“他联系你是要?”“当然是找我看病。”娄印显然对高赟的主动感到很高兴,“尤未,这都是你的功劳。”“我?”“我说了,有你在他身边,他会慢慢走出来的,尽管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但总比他一直把自己困在原地的好。”尤未苦笑了一下:“他昨晚是真的吓到我了,我没想过他的状态会那么……呃……糟糕。”“所以你直到昨晚才彻底相信他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是吗?”尤未艰难地“嗯”了一声。娄印轻笑着:“该怎么说呢,应该还算是比较庆幸吧,庆幸你这么早就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可我不会离开他的。”尤未预感到娄印接下来要说什么,抢先道,“我也答应了你,要帮你治疗他。”娄印笑意更盛:“尤未,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对他的感情,我知道,你会陪他走到最后的,除非他主动放弃你。”尤未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笑了笑:“娄医生,谢谢你。”“谢什么,就算不为了高赟,我也要顾及新野。”娄印顿了一下,“更何况,现在还有你这个绝佳的药引子,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治愈病人的机会。”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因为高赟开车应该快到娄印的诊所了,具体的情况等高赟到了诊所娄印跟高赟聊过之后会再联系他。等待是一个极度难熬的过程,尤其是这种充满了未知的等待,尤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东摸摸西蹭蹭,他知道自己该找点什么事情来做转移一下注意力,但他就是静不下心来,他止不住地要去想现在高赟正在和娄印聊什么呢?他的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吗?他会不会因为跟娄印的一言不合突然又狂躁起来?毕竟高赟有过这样的前科,揍得娄印脸上都挂了彩。越急躁就越烦躁,尤未几乎踏遍了这套三室两厅里的每一个角落,直到他推开了书房的门,这里面还是像他第一次进来时那样,与整套房子的欧式风格格格不入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文人气息的装修风格,以及那占据了整整两面墙的藏书。视线情不自禁地被那一排署名为“高赟”的书吸引,尤未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翻开高赟的译著时内心那种又震撼又敬佩又沉醉的感觉,这就是高赟的文字一直以来都自带的魔力。指尖轻轻地扫过那一排排被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书,随手抽了一本出来,是高赟翻译的俄国浪漫主义文学大师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的诗集,尤未用指尖轻触,似乎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发热,他觉得浮躁的心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娄印的电话打来时尤未已经窝在沙发里把普希金的诗集看了大半,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娄印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尤未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今天高赟来找我一定是想和我聊聊最近让他觉得不顺心的事。”“他没和你说那些事吗?”尤未有些没想明白,“但他的状态真的被那些事影响得很不好,特地来找你又怎么会不说呢。”“也不算没说吧,顺便提了一句,但他的重点完全不在那些糟心事儿上面,反而他只问了我一件事。”“什么?”“怎样控制住情绪不伤害到你。”“啊?”尤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对,就是怎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伤害到你。”电话那头的人笃定地道,“看来你在高赟心目中的分量着实不轻啊。”尤未感觉面颊有些发烫:“他……真的这么说?”“我说了不算数,你还是亲耳听他自己说吧。”尤未顿觉有些慌乱,他怕高赟已经知道他知道了他的病情:“亲耳?”“嗯,你邮箱发我一下。”“???”“发个视频给你,我习惯录下和每一个病人的沟通过程以便分析他们每一个阶段的状态从而不断调整后续的治疗方案,当然,这些事先都征得了他们的同意。”尤未心很痒但又有些犹豫:“可……这是他的隐私呀。”“对,这是他的隐私,但你别忘了,你是他治疗过程中最关键的那一味药引,既然他都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我希望你也可以。”“……好,你发我。”Tobetinued……☆、银河系的第072颗星(微修)“来说说吧。”视频中的画外音是娄印,镜头正对的人是坐在单人沙发里的高赟。高赟望向镜头的眼神有些迷茫,没有焦距,神色有些不知所措:“最近一个月我的情绪很不好,有时候甚至……甚至恨不能……杀了自己。”娄印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平静得好像得道高僧,淡淡地接了一句:“为什么?”高赟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腰板挺得直直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透过镜头似乎能看见他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凸出的青筋:“有些事脱离了我的控制。”华丽的画外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温和地引导着病人:“感情?事业?”“老师的自传在出版发行上遇到一些问题。”高赟眉头紧蹙,“但这些事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好。”“哦?”娄印轻笑了一声,因为没有入镜所